第三百三十章看花燈近午，柳柏茂陪著父親柳宗仁登門拜訪。蘇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柳宗仁代表柳家前來安開導。

可當他們看到蘇浩然麵紅潤，神煥發，心愉悅的樣子，知道此行是多餘了。

蘇浩然和柳宗仁在聊天喝茶，柳柏茂把蘇慕靈拉到角落的圓凳上坐下。神神地低聲問道：

「慕靈妹妹，你看你如今也已經和離，在孃家常住也不是長久之計，妹妹有沒有想過找個如意郎君相伴終？」

蘇慕靈笑，知道柳柏茂是來替薑子儒探口風的。

「表哥放心，我已經有了意中人。」

「有了？是誰？」柳柏茂的好奇心頓起。

蘇慕靈喝了口茶慢慢又道：「是個遠房的表親。」

「表親？是誰？」柳柏茂追問，都是親戚，沒準兒就認識呢。

「他家在京城，父母已故，也沒有兄弟姐妹，你沒見過。」

「宋家也是表親，這次你可要睜大眼睛看看清楚。」別再讓人騙財騙。

蘇慕靈替他倒了茶真心實意的謝道：「多謝表哥提醒。」

吃過午飯，柳家父子告辭。蘇慕靈送人出門後，直接來到蕭文煊的院子。

「王爺呢？」蘇慕靈問在廊下天的無影。

無影起行禮：「在屋裡，好像是睡了。」

蘇慕靈過開著的窗子，見蕭文煊正躺在床上。

蘇慕靈躡手躡腳地進來，輕輕地走到床邊，站在那裡，蘇慕靈安靜地著他。

這個讓京城裡幾乎所有的家小姐趨之若鶩的男子如今是他的了。

隻要蕭文煊不出份，不多管閑事，不讓皇上的幾個皇子一一落馬，那他們就能平平安安的過他們自己想過的日子。再也不怕皇上利用權勢他們進宮，再也不怕皇上往他邊塞別的人。

蘇慕靈看了他半晌，地瞄了門口一眼，悄悄地下鞋子，側躺在蕭文煊邊。

閉上眼睛，聽著蕭文煊的一呼一吸，覺從未有過的踏實。

就在昏昏睡之時，蕭文煊子一，一隻大手把的頭扶起，同時，一隻胳膊進了的脖子底下。兩隻手一，蘇慕靈被他整個兒摟住。

「醒了？」蘇慕靈抬頭，看著他如畫的眉眼。

蕭文煊在額頭上親了一口聲說道：「兒就沒睡。」

蘇慕靈掙出一隻手在他頭上彈了一下，恙怒：「敢騙我！」

蕭文煊笑：「我要是不裝睡，你也不會到我床上來。」

蘇慕靈臉上一紅，就要起。

蕭文煊箍著不讓走：「你來是做什麼？」

蘇慕靈一頓，這纔想起自己是有事來問的。掙了掙，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仰頭問他：「我來是想問你：元氏怎麼樣了。」

蕭文煊用一修長的手指在細膩的臉頰輕著，一邊回道：「人還活著，臉是不能看了，嗓子也說不出話來。」

「還在醫館裡？」

「嗯，沒個月餘，怕是走不了。」

「那就讓呆到能走為止。」蘇慕靈咬著牙，眼睛裡閃著狠厲。

元氏害死的娘親，又三番五次地想治與死地。蘇慕靈不會讓輕易死掉，那樣就太便宜了。

……

八月十五很快就到了。蘇家這個節日因要辦蘇慕靈和蕭文煊的親事而顯得格外熱鬧。

雖說親事不大辦，但蘇慕靈的婚房也還是要重新佈置。什麼迎親送親請客吃飯的環節統統省略。

蘇慕靈和蕭文煊也沒穿傳統的嫁婚服，而是穿著鮮艷些的尋常和蘇浩然吃了頓團圓飯。

飯桌上，茹萍也被蘇慕靈安排在蘇浩然邊。赧地拿出連夜製的帕子和香囊送與蘇慕靈作為新婚禮。

蘇慕靈看著帕子和香囊上繡的鴛鴦圖案，開心地收下。

是呀，和蕭文煊就是一對鴛鴦，一個死了另一個也不會茍活。

「茹姨孃的手藝真不錯，看來以後爹爹上的穿戴有人給心了。」

聽到蘇慕靈的誇獎，茹萍低頭臉上緋紅。

蘇浩然著茹萍，如同失而復得的柳玨。他舒心地笑著：「是呀，我今兒個上的這裳，就是茹萍親手做的。」

蘇浩然拂了拂上紫紅暗紋錦服，笑得眉眼彎彎。

「茹姨娘待爹爹用心，兒也放心。等日後茹姨娘再生幾個弟弟妹妹，咱們蘇家就熱鬧了。」

一直默默地吃飯沒說話的蘇婉晴聽了這話不願意了。翻著白眼諷刺道：「長姐這話說的奇怪。長姐已經嫁過兩次了，蘇家早已不是你家，怎麼還一口一個咱們蘇家的？」

「晴兒。」

蘇慕靈沒等說話，蘇浩然先板起了臉。「你姐姐雖然是嫁人了，但蘇家的大門永遠向敞開著。不管什麼時候，蘇家都是的家。以後，我不許你再說這樣的話。」

蘇慕靈是柳玨給他留下的唯一念想，但蘇婉晴卻是元氏在他心裡種下的刺。看到蘇婉晴就隨時讓他想起元氏的種種不堪的行徑來。

元氏的罪行敗，蘇浩然的怒氣雖然沒有波及蘇婉晴，但蘇婉晴一如既往地對蘇慕靈針鋒相對讓蘇浩然很不悅。

蘇婉晴被蘇浩然訓斥，心裡很氣憤，扔下筷子猛然站起委屈地對著蘇浩然大聲吼道：

「蘇家是的？那我呢？我算什麼？我是蘇家二小姐，是要招婿贅替蘇家頂門立戶的。已經出嫁了，就不再是蘇家的人。爹爹你要分清事實。」

「你不用招婿贅，蘇家也不用你來頂門立戶。茹姨娘進門，明年蘇家自然有人來頂門立戶。你，以後也會和我一樣。找個合適的人家出嫁。」

蘇慕靈冷冷的話語讓蘇婉晴大笑：「原來長姐竟有如此心機，找了自己的丫頭放在爹爹邊，想以此來掌控蘇家財產？哈哈哈！你別忘了，就算這丫頭進門，也不一定想生就能生的。」

蘇婉晴至今還不知道茹萍為什麼會得蘇浩然和蘇慕靈的另眼看待，隻知道茹萍是蘇慕靈從京城帶回來的丫頭。

「二妹，你敢打茹萍的歪主意，小心我不顧姐妹麵。」蘇慕靈也放下筷子怒目而視。

「不顧姐妹之？我們姐妹之間還有什麼誼？之前娘還在，大家不過裝裝樣子。現在娘走了，父親恨娘，更不待見我，你還不是落井下石想方設法踩低我？」

「晴兒，你給我住口。」蘇浩然怒喝。「你娘做過的事我不想再提，你娘已經不是我妻，以後這個家不許再提一個字。茹姨娘雖然出不好，但是實心實意對我好。以後你們誰要是對不尊，別我翻臉！」

蘇浩然的話當真給蘇婉晴一個驚雷。為了一個姨娘蘇浩然竟然當場訓斥這個蘇家二小姐。蘇婉晴深深到在這個家裡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爹爹，是個姨娘，是個奴才，你不能為了個奴纔不顧兒的臉麵。」蘇婉晴大吼。

「如果你繼續這樣胡攪蠻纏下去，那纔是真真不顧自己的臉麵。」蘇浩然鐵青的臉怒視著蘇婉晴。

蘇婉晴委屈地撇著瞪著幾人：「我知道，這家裡就多我一個，你們團圓，我走！」

蘇婉晴踢翻了椅子跑了出去。門口喜鵲趕忙跟在後。

蘇慕靈給石榴使了眼：「跟去看看，別出什麼事。」

「是。」石榴答應著跟了過去。

蘇婉晴從飯廳跑出直奔大門。

「二小姐？二小姐？您去哪裡？」喜鵲小跑著跟著問。

蘇婉晴跑出大門，站在門口著萬家燈火心裡悲傷：是呀，出了這大門還能去哪裡？

「二小姐，快回去吧，老爺會擔心的。」喜鵲勸道。

一提老爺，蘇婉晴氣不打一來。朝大街上看了幾眼，扭頭吩咐：「你去備車，我要去看燈。」

今兒是八月十五，有燈會。鬆江百姓吃過晚飯都會出來放燈看燈。

往年都是元氏帶著去南湖邊逛一逛，今年元氏無了蹤影，蘇婉晴決定自己去逛逛燈會散散心，總比在家裡看著他們親親熱熱自己在一旁多餘強。

喜鵲不敢不聽蘇婉晴的話，忙把話傳下去，讓馬房備車。

車來了，蘇婉晴上了車，車夫馬鞭一揮，向南湖駛去。

一路上，離南湖越近，人越是多起來。

大人孩子手裡都拿著五三六花樣各異的燈籠，大家穿著節日盛裝。有的是一家老小，有的是年輕夫婦。有的是同窗好友，有的是閨中姐妹，三五一群的好不熱鬧。

一路上，小商小販們也都在沿途擺了攤位，瓜果小吃，各零兒，燈籠麵，每個攤位前都不時有人停下，或買或看。

離南湖還有一段距離，馬車就行不了。

蘇婉晴從車上下來，帶著喜鵲開始往南湖邊步行。

蘇婉晴看著路邊的小吃肚子開始起來。晚飯，幾乎沒吃什麼，這會開始覺了。

路過一個餛飩攤，蘇婉晴吃了碗餛飩，上有了力氣，又開始逛起來。

來到南湖不得放燈。蘇婉晴選了一個蓮花燈拿在手，順著人群往湖邊走。

南湖邊，人山人海，湖裡到都是燈，岸邊滿了放燈的人。

蘇婉晴拿著燈找了個空隙蹲了下去，兩手捧著花燈往湖裡放。這時，從後跑過來幾個孩子，推推搡搡的鬧著。其中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被一個大一些的一推，站立不穩，後退幾步，直接撞在正撅著腚往湖裡放燈的蘇婉晴的上。

蘇婉晴被他這麼用力一撞，重心不穩，驚一聲，栽進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