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晨跟伯晨兩個人麵麵相覷的出了門,等到出了樂樓的大街上,也還是有點兒發懵。
兩個人避過了季晨,誰也沒說,互相對視了半響,還是叔晨先開了口「姑娘這吩咐奇怪的我怎麼看不明白呢?」
伯晨原來還有些張的,一見他這麼憨厚茫然的樣子立即就撲哧一聲笑了,心裡的張也隨之散去,聳了聳肩就輕鬆的道「姑孃的吩咐咱們看不明白的多了去了,白馬寺那次姑娘還不是故意讓咱們跟丟公子,不必管公子去了哪裡?結果公子不照樣沒事呢麼?姑娘這麼做,自有姑孃的打算,咱們照著辦就是了。」
總歸朱元跟顧傳玠是完全不同的人,相了這麼久,他不會連這點都看不出來-----比起顧傳玠來,朱元可要坦的多了,不會讓他們去做什麼沒有把握害人害己的事。
既然跟定了,那就當然要盡心儘力的去完所叮囑的事兒,沒必要去想那麼多有的沒的,惹得自己煩惱。
叔晨倒是沒想到哥哥這麼想的開,見哥哥毫不在意,心裡的疑也跟著變了輕鬆,笑了一聲道「也對,反正姑娘不會害咱們,咱們就當一回土匪吧,說不得是那個東家得罪咱們姑娘了呢。」
可是得罪了姑娘,姑娘一般來說也不屑於用這種蠻橫的法子的啊。
他撓了撓頭,又問伯晨「對了大哥,當初我們倒是也幫過顧公子做這樣的事兒,可是那時候是在江西,而且人也是顧家自己養的,可靠忠心,咱們現在還往哪兒去找能鬧事,又不會把我們牽扯進去的人?」
他們倆跟著朱元進進出出,已經在京城的這些圈子裡混了個臉了,他們是一定不能出毫痕跡的,否則就會讓人把這件事跟朱元聯絡到一起。
伯晨著下想了一會兒,倒並沒覺得這問題有多為難,首先他們跟著顧傳玠在京城也許多年了,要說對那些地流氓總有些瞭解,要去哪裡找人這倒不是很大的問題,隻不過是一定要做的謹慎,絕對不能被那幫人認出來而已。
他拍了一下叔晨的肩膀,仔細考慮過後便有竹的道「走吧,我想到法子了,跟著來!」
叔晨很知道自家哥哥的格,要是心裡沒譜,他不會這麼穩得住,就答應了一聲,兩人先去了德勝門那邊。
德勝門那兒的確是常年有些乞丐在行乞,叔晨跟著伯晨兩人選了一家茶館坐下來,前前後後看那堆人在人家的簷下擺著破碗無聊的撓睡覺,直過了半個時辰,才問大哥「就這麼看著?」
伯晨笑了笑,目終於從那些人上轉到了自家弟弟上,從袖袋裡掏出碎銀子付了賬,便起沖著弟弟示意一起走,下了樓拐進了樓下的巷子裡,不一會兒就找到了一個小孩子,拿了一包在茶館裡包了的點心,笑著讓他幫個忙。
這包點心分量十足,小孩兒一看就被吸引住了,睜大了兩隻眼睛不斷點頭,也顧不得什麼了,小跑著出去巷口彎著腰去招呼一個乞丐「大哥哥,我娘說家裡有些做酒席剩下的飯菜,讓你若是不嫌棄的話跟我進去拿!」
小孩子口齒伶俐,看上去七八歲的樣子,這樣的謊也不是能扯得出來的,躺在人家臺階底下無所事事的年輕乞丐六子一下子爬起來,麻溜兒的拍了拍屁,按下了隨其後想跟起來的同伴,敷衍他們「沒事兒!沒事兒!就小孩兒,人家不認識路,來問我一,我給人送回去!」
剩下的飯菜能剩下多?多去一個就分一點兒,這賬六子還是會算的。
他甩開了那幫同夥兒,跟著這小孩子一直往巷子裡頭走,走了許久轉過了幾個衚衕口,纔有些後知後覺的問「小孩兒,你誰家的?咱們這兒附近誰家辦了酒席啊?」
他們乞丐的訊息可靈通的很,這城裡隻要是大事兒就沒他們不知道的。
沒聽說最近誰家辦了酒席啊。
他琢磨不通,正想抬頭問清楚點兒,誰知道這一抬頭,才發現剛才領路的小孩兒早就已經溜得不知所蹤了,不由得就火冒三丈-----他孃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到這個歲數了,竟然還被一個小屁孩兒給耍了!
他罵了一聲娘,心裡的無名火蹭蹭蹭的冒起來,可是生氣也沒法子,上哪兒找人去發火?隻好罵罵咧咧的想要往回走。
可是他纔回頭想原路回去,脖子就被人從背後給圈住了,來人的力氣大的出奇,箍住他的脖子他竟然一時連氣都不上,加上也被那人用另一隻手給摁住了,隻覺得有一把扇遮住了鼻,差點兒沒暈過去,不由得大驚失。
不是吧?他們已經夠倒黴的了,難道這世道還有人來劫乞丐的?!
真是沒聽說過!
他還正以為這條命恐怕今天就得代在這兒了,就聽見背後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來「別!」
六子立即就不了,嚇得險些真的尿了子,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自己被捂住的。
等到蒙著的手放開了,他頓時驚得喊饒命「大爺,我就一討飯的,我啥都沒有」
他快哭了,正想著該說些什麼話他們纔信,就聽見啪嗒一聲,一個銀錠子落在了地上,頓時就懵了。
怎麼的?這個時候劫持他,就是為了給他送銀子?!
還是十兩一錠的銀錠子!
他完全懵了,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滿頭霧水的膽戰心驚的看了看地上,再看看自己脖子上的手,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的問「大爺饒命,大爺,您這,您到底是想幹什麼啊?」
「給你送銀子,要不要?」背後的人試了試力氣,又差點兒單手就把六子懸空拎起來斷了氣,弄得六子魂飛魄散。
他顧不得其他了,別說有沒有銀子得了的事兒了,現在這種狀況,不管是什麼,都得先答應人家在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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