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蘅離開九爺的邊,麵對堂上的陳金寶,欠行禮,「大人,民楚蘅也是寧溪村人士,能夠證明周林懂些醫,能治些頭疼腦熱的小病,疑難雜癥,周林他定是不會治的,還大人派人去取葯時,取一些專治頭疼腦熱的藥材。」
「按楚姑孃的話去做。」楚蘅是九爺心尖兒上的人,陳金寶哪裡敢得罪。
趙員外跟李氏沒有反對。
李氏朝著楚蘅冷哼一聲,低聲說著:「周林若是懂醫,老母豬都能上樹。」
楚蘅沒有理會,眼神鼓勵的看了周林一眼後,退後到九爺邊。
周林垂在袖子下的手,握了握拳,咬牙鎮定的站在公堂之上。
頃,一名衙役將一隻簸箕端上公堂,那簸箕裡有二十多種藥材,全都是治療頭疼腦熱的常見藥材。
「大人,藥材已經取來。」
陳金寶往簸箕裡瞟了一眼,沉聲吩咐:「把簸箕端去給周林。」
周林接過衙役遞來的簸箕,看著簸箕裡的藥材,張得雙臂有些微微抖。
田寡婦見兒子發抖,提醒道:「林兒,能不能救你裡正叔,就看你了。」
周林點頭,看著跪在公堂上審的範平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裡正叔是為了他,才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他絕對不能張,出錯。
見簸箕到了周林手上,陳金寶道:「周林,你不是郎中嗎,這簸箕裡的藥材,都何名字,你一一說來,給本聽聽。」
這兩日,周林在為民醫館學習抓藥,把這些常見藥材的形態深深記在了腦子裡。
「是,青天大老爺。」
當著眾人的麵,他從簸箕裡拿起第一種藥材,放在鼻子聞了聞,「這是枸杞子,有明目養肝的功效,這是板藍,有清熱解毒之功效,這是清明草,可治息咳嗽之癥……」
二十幾種常見的藥材,周林一一說出了它們的名字與用途。
老爺子旁聽,捋著山羊鬍滿意的笑。
好小子,大字不識一個,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記住這麼多常見的藥材。
「陳大人,草民乃是大王鎮為民醫館的坐診大夫,能夠證明,周林剛才辨認這些藥材,一點錯誤都沒有。」
「怎麼會沒出錯,這不可能?」李氏大失所,激不已。
趙員外更是一臉見了鬼的表,然後指著簸箕裡的那些藥材道:「像板藍,枸杞子,鴛鴦藤,清明草這些藥材,在凰山上隨可見,周林他經常進凰山,認識這些藥材,不足為奇。」
「稟報青天大老爺,簸箕裡的這些藥材,民婦也認識一部分。」李氏怒指向周林,「周林認識這些藥材,也不能證明,他就懂醫,除非,他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把病人治好。」
李氏這點手段,楚蘅早就料到了。
楚蘅遞了一個眼神給範秋華,範秋華大步朝公堂外走去,對著公堂外看熱鬧的百姓,大聲道:「諸位,今兒個,可有誰不適,可以進公堂來,周林免費給醫治。」
「姑娘,那周林真的是郎中?」
範秋華這麼一吆喝,還真見一名男子走上了前來。
「周林他是郎中,現如今,在大王鎮為民醫館做事。」範秋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老爺子先開了口,「我是為民醫館的坐診大夫,這位兄弟,你可是不適,可以進公堂來,先讓周林為你瞧上一瞧,周林治不好你,我可以為你免費醫治。」
說話的男子上穿的是麻,一看便知,不是有錢人。
「老先生,你說的,可是真的?」
老爺子麵對著男子點頭:「這裡是公堂,當著青天大老爺的麵,老頭子我豈敢說假話騙你。」
男子揚眉起來,看了一眼端端坐在公堂之上的陳金寶,這才放心,邁步走進公堂。
範秋華朝老爺子遞上激的目,客客氣氣將那男子領到周林麵前。
「周林兄弟,這位大哥不適,你給他看看吧。」
周林目張的將男子看著:「這……位大哥,請把舌頭出來,給我看看。」
男子依著周林的話,把舌頭了出來。
周林看過他的舌苔,舌紅苔黃,又觀察他的臉,男子麵目有些赤紅,這是很明顯的熱癥,昨兒個,恰巧有一名熱癥患者去了為民醫館,找老爺子看病,周林在一旁學著,把這熱癥的癥狀全都記在了心裡。
「近來這段時間,大哥可有覺熱煩躁,咽燥口,喜吃冷食喝冷水,大便結,小便短赤?」
那男子一臉驚訝的將周林看著。
「小哥,你說的全對,我這是什麼病?」
周林重重鬆了口氣,含笑自信的回答:「大哥所患的是熱癥,並不是什麼大病,回家以後,采些桑,鴛鴦藤泡水喝上一段時間,這熱癥便能祛除。」
「老先生,周林所言,可正確?」等周林為男子診病完,陳金寶將目轉到老爺子上。
在場所有人,全都看向了老爺子,連周林也一臉張的將老爺子盯著。
啪啪啪!
老爺子忽然鼓掌,笑嗬嗬道:「回陳大人的話,周林所言,一字不差,公堂上這位兄弟麵目赤紅,患的正是熱癥,鴛鴦藤與桑煎水服用,正是治療熱癥的方子。」
趙員外跟李氏不敢置信的盯著周林。
這田寡婦的兒子大字不識一個,怎麼會治病。
李氏心有不甘,怒指著周林,大吼大:「這一定是巧合,青天大老爺,周林不是郎中,他不會看病,這一定是巧合。」
大吼大的同時,向著公堂外走去,對著外麵的百姓嚷道:「還有誰不適,全都出來,讓周林瞧瞧。」
楚蘅眉頭一下子皺起,「趙夫人,這裡是公堂,不是醫館葯堂,二十幾種藥材,周林全部識得,熱癥病人,周林也能夠治,這足矣證明,周林他懂醫,裡正叔並不是做偽證。」
「青天大老爺,民要告趙員外跟趙夫人誣告。」範秋華往公堂上一跪。
「民之父範平安為崇華縣大王鎮寧溪村裡正,多年來,勤勤懇懇為村裡鄉親們辦事,趙員外一家為寧溪村的首富,仗著財富欺淩鄉親們,民之父為了給鄉親們主持公道,幾次得罪了趙員外一家,趙員外跟趙夫人懷恨在心,藉此誣告民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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