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

柳氏僅高興片刻，一顆心又懸了起來，「許沖和為人詐狡猾，那天一老道也不是好相與的，今次，蘅兒你讓他們吃了大虧，他們定是不會罷手的。」

「柳妹子，你就放寬心吧，你覺得，你那乾兒子是好相與的嗎。」青鬆子一臉樂嗬嗬的，倒是一點都不擔心，「放心，那小子不會讓任何人傷了丫頭。」

「娘，您現在擔心也於事無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困難再大，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柳嬸，蘅兒說得對，您就別擔心了。」

楚蘅看向範秋華，「秋華姐，麻煩你帶師傅去二樓安頓，我陪娘說說話。」

「好。」範秋華應了一聲，領著青鬆子上了二樓。

恰好二樓還剩一間房，正好給青鬆子住。

月升時刻，輕紗般的月籠罩著別緻的離苑。

離苑主廳，小福子張兮兮的來回踱步。

怎麼辦，怎麼辦？今兒將九爺坑得這麼慘，九爺回來，不剝了他的皮，也會打發他去摟著母豬睡。

吱呀一聲從前院傳來。

小福子心頭一抖，趕迎出去，隻見一襲青墨袍的九爺，踏著月走來，腳步輕輕，活幽靈出沒。

「……爺，您回來了？」

九爺沒搭理他，腳步輕輕，往主廳走去。

小福子戰戰兢兢跟在後麵，到了主廳後，趕切一杯茶，畢恭畢敬的遞到九爺他麵前，「爺，口了吧，您喝茶。」

九爺接過茶來，輕輕抿了一口，眼神涼涼看著小福子。

「小福子。」

「小的在。」

「該如何將功補過，需不需要爺教你？」

小福子抬起頭來，一臉心虛的看著九爺，「哪能勞煩爺您。」

「去吧，做得乾淨利落一些。」他這麼回答，九爺看他稍微順眼，看他的目也溫和了幾許。

小福子鬆了口氣，「小的這就去。」

夜黑風高，小福子換上夜行，哧溜，出了離苑，先是去找青鬆子，然後再去了許沖和家。

許家庭院深，許沖和正摟著媳婦兒酣睡，半夢半醒間，一把冷刀子架在他脖子上。

「好……好漢，饒命。」

小福子頗有九爺氣勢，站在床頭，居高臨下冷睨著許沖和，「你是許沖和？」

「沒……沒錯。」許沖和嚇得尿流，結結，「好……好漢饒命。」

「今兒個，你做了什麼錯事，你可知道？」

小福子涼涼的問，許沖和想了想，道：「誣……誣告柳氏食齋。」

「算你還有些自知之明。」小福爺從懷裡掏出一粒葯，遞到許沖和麪前，「把這粒葯嗑了，大爺繞你狗命。」

「這……是什麼葯？」

「極樂散啊。」小福子頗有九爺口吻，不鹹不淡回答著，「吃了不會立即死翹翹，每個月按時服解藥，你永遠不會死翹翹，若是你不聽話呢，爺會讓你立馬死翹翹。」

這話，聽得許沖和都暈乎了，借著月，愣愣的看著床前的黑人。

小福子可沒這麼多耐心，「吃還是不吃，給老子痛快點說。」

冷冰冰的刀口在許沖和脖子上一抹，嚇得他哆嗦，「吃，吃。」

見他咕咚吞下藥丸，小福子角勾起一笑來，「明兒個早上，你自己去柳氏食齋懺悔，懺悔完了，認楚姑娘做主人，若敢違令，老子送你們一家見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