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厚沒有坐馬車，直接駕馬朝皇宮飛奔而去。

因為他手中有蕭緒的****令，所以過了宮門可以騎馬前行。

從未見過這麼火急火燎面不穩的逸王殿下，守宮侍衛一見便立即打開宮門，唯恐耽誤了大事。

于是蕭厚一路暢行無阻來到了書房。

早在蕭厚宮那一刻，蕭緒就收到了消息，此時正在此地等候。

因為蕭緒相信，若非有急事，老三不會用****令的。

雖然是為了讓他進出宮方便，但是也從未見過他使用過。

蕭緒剛放下手中奏折，案桌前就出現在了急著氣的人，旁邊的公公一臉難地朝他請罪，“老奴沒攔住逸王殿下，老奴有罪。”

蕭緒抬手讓公公下去，目帶訝異之看向眼前人，“發生什麼事？這麼驚慌不是你的作風。”

蕭厚也不打算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道，“皇兄，臣弟有一件事想問你，去年凰山上我策劃的遇刺事件，火靈曾經在附近出現，是因為你知道了我的計劃，還是另有別事？”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蕭緒心中有了個猜想。

蕭厚眼睛銳利地迎視他的目，“皇兄，臣弟想知道，芷靜是否還活著。”

難得見到他褪去溫潤的外，出這麼棱角分明的樣子，蕭緒心中頗有些贊賞，看來龐芷靜的事，是他的逆鱗。

“這件事我不好回答你，不過我可以帶你見一個人。”

蕭緒這話一落，蕭厚的眼睛瞬間亮起來了，不同于平日瑩瑩帶著笑意的亮，而像是已經熄滅的重新亮了起來了。前者疏離不帶親近，后者喜悅帶著期驥。

“好！”

蕭緒見此，心中慨，帶著他便朝緒宮走去。

楚傾已經得了消息，半坐在榻前等兩人過來，只知道蕭厚有事找，但什麼事大冰塊沒來得及說。

但是當蕭厚進了殿看到榻上的人后，楚傾明顯覺到他眼底的一下子就暗了。

“老三，你是有什麼事嗎？”楚傾有些不著頭腦。

原來皇兄帶他來見的是皇嫂，不是。

這個落差讓他一下子就頹喪了。

蕭厚打起神來，抿了抿才道，“皇嫂，您能否告訴臣弟，芷靜，是不是還活著？”

是了，當初他曾聽過小無賴說過要讓皇嫂幫忙離開，那時候他太過于自信不可能逃離他的手掌心，所以一直都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但是聯想到火靈出現在山崖下，以及皇兄方才的態度，他眼底的希再次燃起，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人。

楚傾愣了愣，沒有想到蕭厚來找自己因為芷靜，更沒有想到，事過去了這麼久，他居然能查到頭上，不得不承認他的執著，也從側面看出他的癡。

只不過——

“我記得當初你在崖底找到了芷靜的尸，不是都已經確認了嗎？”楚傾揚眉看他。

蕭厚一愣，眼底浮起一抹倔強和試探，“皇嫂，那尸不是芷靜的吧？”

見他強撐著，掩在袖子里的手微微著，若是再次驗證芷靜已經離開人世，相信，這個男人，可能就此毀了，再也提不起活著的勇氣了。

楚傾笑了，“老三，我很高興，芷靜對你的能得到回應。”

說著喚了碧玉上前，碧玉走到蕭厚面前，遞上了一封信。

“老三，你看看吧，看完也許你就能有答案了。”

這件事若是放在昨日之前，還不能確定芷靜是活下來還是……估計的回答會是不知道。

但是很恰巧今日收到了來自煙蘿的信。

那一封信平白無奇，封面上的字跡很潦草，看起來像是匆忙間寫下的，但是在蕭厚的眼里，那一封信，好像承載了極重極重的重量。

他接了過去，打開封口，拿出紙張，上面只有一行字。

芷靜平安度過危險期，勿念。

只是短短幾個字，蕭厚卻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口的熱度蔓延到了眼睛，囚自己的牢籠里，仿佛撕開了一道口子，一下子就傾瀉了進來，久違的溫暖愉悅，五味雜全，說不清是喜是嘆。

楚傾見他如此，心里更加有了譜。

“當初我答應芷靜送離開京都，但是離開那天正好得知你遇襲，便去山上尋你，最后落崖，這期間的事你是知道的，火靈發現掉崖后立馬調附近的人手去搜尋，但是找到的時候，已經命懸一線了，可以說只剩下一口氣了，你還記得煙蘿吧，是吊住了芷靜的命，若是留在京都，芷靜必死無疑。”

聽到這里，蕭厚手指不由收，臉煞白。

“后來煙蘿想到自己的父親，也就是神醫，抱著一線希便帶著連夜出城。而之前我們設計芷靜離開是想偽造一起事故，讓人以為失事殞命，假扮的尸也找到了，只是誰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所以你們便用那假尸替換留在了崖底？”蕭厚想哭又想笑，心中緒無比復雜。

“不錯，因為當初況急，我們并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系，再加上我對芷靜有承諾，不再讓卷兩國政治紛爭，所以一切就順理章。”

楚傾覺得有所抱歉，但是以著當初的況，必須這麼做，若是芷靜清醒，也會讓這麼做的。

“我沒有通知你的原因很簡單，那時候芷靜傷得太重，你當時不在場，否則你定然會心疼得，就算是神醫也不敢保證能否跟閻王爺搶人，能搶救得過來便是好，若是搶救不過來……所以告訴了你也沒用，怕給你了希，到時候希湮滅，那對你來說，只會是第二個更重的打擊。”

蕭厚明白的意思，時隔一年，小無賴才離危險，那當初傷得有多重，可以想象得到。

“活著就好，只要活著，我再多的折磨，都值得，就當做是贖罪。”

這一切也都是他自作自，若非當初設局，若非執意報仇，若非無意將卷進來，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也不會那麼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