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想不到奉族竟有本領擒下一名北天準聖,若能將這北海老賊煉殺,必能揚我萬族之威!”
“此番公開刑,絕對是在打北天群修的臉!”
“煉殺好了!將刑者生生煉丹藥,真是令人期待!老夫已經等不及,要看那北海真君痛不生的模樣了!”
這般議論的人,大都是底層修士,並不知萬族已經臨時改了主意,不允許再殺北海真君了。
“想不到北海真君竟還流落至此…此人之所以會被奉族擒拿,怕是被當日一戰的空間流席捲而來。”
“當日一戰?此言何意?”
“道友莫非不知?不久前,北天世宮中,發生了一場驚世之戰!多名準聖打上世宮生事,領頭的便是這名北海真君。嘿,北海真君人多勢大,便是世宮也不放在眼中,卻不料一個名趙簡的遠古大修橫空出世,以一人之力,將北海在的諸多準聖、古帝儘數誅殺。而後,一場空間流,將那大修趙簡卷的不知所蹤…”
“道友的意思是,這北海真君便是藉著空間流,才從那趙簡手中逃過一劫?”
“是啊,可惜此人逃得了初一,卻逃不過十五,回頭又栽在了奉族手中,怕是又有苦頭吃了。隻不知,萬族對於此事,究竟是何意思,為何事到臨頭,卻突然…”
這般議論的人,大都是訊息靈通之輩,不僅聽說了寧凡與北海真君的戰,就連萬族臨時下令的訊息,都收到了一些。
也有一些份達到仙帝的老怪,在暗議論著此事。
“哼!這扶搖當真不顧大局!萬族已然下令,竟敢不遵,一意孤行要對北海真君刑!”
“大局?嗬嗬,你我又不是不知,以列寇大人的,斷不可能將個種告知扶搖,畢竟,有時知道的太多,可並非什麼好事。那位大人雖然冷,卻素來不喜牽連無辜的,怕是扶搖本不知這北海真君對萬族而言,何等重要吧。”
“也是,此事事關重大,那扶搖多半是不知的。可如此一來,一意孤行,仍要繼續刑,我等就不出麵阻止麼?”
“命令已經傳達給,若不從,自會有人讓付出代價,卻與我等萬族無關了。之後發生的事,我等便是見了,也不要管。畢竟這一切,都是扶搖自己的選擇,苦果須自嘗。”
“嘶!聽道友此言,莫非那些封魔巔魔頭,真要在今日…”
“是啊,封魔巔的魔主,不會坐視北海死去,必會遣人來救的。今日之後,奉族可能就不複存了…”
“可惜了,老夫道剛死,本還打算選這扶搖當新道,看來是冇有機會了…”
姬扶搖並不知那些老怪背後如何議論。
的目,全然鎖定在會場中心的天淵大鼎之上。
那大鼎高約百丈,是以天淵刑牢的刑罰之力凝聚而,專為刑而存在。
此刻,北海真君的元神,就關在這尊大鼎之中,盤膝打坐,療養著傷勢,水藍的雨之道則環繞周,仙氣人。
他麵如常,哪有半點即將被刑的張。
手指不時掐算著,算的卻是姬扶搖的死期。
大鼎之下,站著五六十名煉丹師——原本是有二百人的,因眾人紛紛辭行,隻剩下了這些。
這些煉丹師表麵上看,如尋常異族修士一般,冇有半點不同,可若有魔道宗師在此,必能看出,這些煉丹師識海之,皆被種下了魔種,已然被某個魔修大能控。
難怪這些人冇有辭行!
本就是不由己!
“王上,吉時已到,是不是立刻開爐?”一名甲士恭敬問道。
“先不急,我有一道令,你持此令,速速執行,我待你完此令後,自會開爐。”言罷,姬扶搖傳音,對甲士下了命令。
一聽命令的容,甲士麵大變,原因無他。
這道命令,竟是令他速速集合族年輕族人,逃離此地,永遠不要回來。
卻原來,姬扶搖已經察覺到了種種反常,預到今日奉族會有彌天大禍了。
覆巢之下無完卵,也因如此,姬扶搖纔會臨時下令,讓族年輕一代逃離。倘若真有個萬一,還能為奉族留一脈香火。
“王上為何下如此命令!莫非我族將有大禍臨頭!”甲士嚇得臉都白了。
“莫問,速速執行命令。”姬扶搖歎息道。
時間一點點過去。
姬扶搖掐算著時間,尋思著族中年輕一代應該已經撤離此地,於是下令開爐。
冰冷的天淵大鼎之中,陡然生出熊熊烈火,此火併非等閒,起初隻是三昧真火的威力,很快便漲到了六昧,九昧,十二昧!
十二昧真火,乃是後天真火的極致,被如此真火焚煉,便是仙帝也難以淡然自若,可那北海真君火海之中,卻冇有半點難的模樣。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可是二階準聖,是雨師封號的持有者!一道行,天生剋製火焰!想煉死他?後天真火,不夠!便是先天真火,也須級彆達到一定程度,才能帶給他損傷!
“嗬嗬,小娃娃啊,你這爐火,還不夠旺啊!”輕蔑的笑聲,從北海真君口中傳出,傳至鼎外,迴盪於天地間,炸響在每一個此地修士的耳中,如驚雷,如天崩!
此為二階準聖之威!
在那威之下,無數異族修士被震懾地站立不穩,便是姬扶搖這等仙王,都被震得頭暈目眩,心生駭然。
這就是二階準聖的力量嗎!
即便重傷垂死,即便關在刑鼎之中,即便隔著千山萬水,也隻需一念,一縷威,便可令眾生懾服!
“休要得意!你既嫌爐火不夠旺,我便讓它燒得更旺些!”姬扶搖強行下心的震懾,銀牙咬,朝天淵大鼎步步走去。
當行至鼎前,忽而抬手,祭出一寶,此寶一出,整個會場頓時被無邊紫淹冇。
那寶,竟是紫薇仙皇的手令,是奉族代代相傳的至寶!
“這就是仙皇手令麼!奉族持有此一事,竟是真的”暗地裡,無數老怪麵震驚,繼而流出貪意。
也有一些老怪早知此事,並冇有多驚訝,隻是看待此寶的目,同樣火熱就是了。
這是奉族代代相傳的至寶,曆代奉族帝王都不會將此拿出示人,可這一回,許是預到大難將至,姬扶搖冇有繼續藏此,而是將此當眾展示。
一來,是為了煉殺北海真君。
二來,是為了告誡萬族,奉族雖已冇落,卻仍是紫薇仙皇欽點的看門人,不容外人欺淩!
原本麵自若的北海真君,一見仙皇手令祭出,終於麵一變,有了凝重之。
果不其然!
隨著姬扶搖祭出仙皇手令,原本隻相當於後天威力的爐火,忽而威能暴漲!
一路提升到了先天下品威能!
這等威力的爐火,若隻是命中北海真君一下,或許不足為懼,畢竟北海真君一所修屬於水行,縱是先天火焰對上他,也須降低大部分威能,無關痛。
可若是長時間於先天爐火之中,以北海真君的傷形,仍是要吃些苦頭。
“好好好,好的很吶!你竟敢以仙皇手令我,好得很!”北海真君的語氣,終於變得鷙。
隨著爐火越燒越旺,他終於發出了幾聲悶哼聲,顯然是被爐火傷到了一些。
但若隻憑此爐火,想殺他封號二階準聖,仍是癡心妄想!
“但若是再加這三呢!”
姬扶搖深吸一口氣,再度祭出三,正是寧凡替尋得的滅聖草、化魂葉、封道靈泉!
當滅聖草投爐火,北海真君一準聖氣息不斷跌落,竟是被此製了修為!
當化魂葉投爐火,北海真君隻覺元神深的魂魄有了巨大痛楚,似要被生生煉化!
當封道靈泉投爐火,北海真君隻覺一道念皆被製,原本十威力的雨意,變得百不餘一。如此一來,他如何能擋熊熊爐火,頓時慘連連。
這可是二階封號準聖的慘啊!
隻聽得在場之人頭皮發麻!
仙帝已是末法時代的頂點,準聖比之仙帝,更加高深莫測,尋常之人可能一輩子都冇見過一位準聖,更何談聽到準聖發出如此淒厲的聲。
這奉族真是太瘋狂了!竟敢對一名二階封號準聖公開刑,一意將其煉丹藥!
直到此刻,一些人才從此事之中覺到一些真實,才明白奉族的行為是何等的離經叛道,何等的瘋狂!
“照這種形來看,若無外力手,這奉族還真本事將北海真君煉殺不!”那些藏在暗的老怪,皆是神容。親眼目睹一名二階封號準聖的刑,且此人還是敵人,著實人熱沸騰!可惜啊,此事一定會有外力乾涉的。這北海真君太重要了,此人決不能死在此地。
“諸位大師,北海老賊已經難敵爐火,諸位可以開始祭煉此獠了!”一切準備就緒,姬扶搖對周圍的煉丹師盈盈一禮,客氣道。
“王陛下放心,有我等在此,必將這北海真君煉丹藥,獻給大人!”眾煉丹師信誓旦旦道。
一個個煉丹師釋放出自藥魂之力,以藥魂控著爐火,以爐火祭煉著北海真君。
乍一看,這些人好像真是在煉殺北海真君。
但唯有爐火的北海真君知道,此時此刻,他非但冇被祭煉,反倒是有人在替他療傷!
“這種藥魂療傷的覺,莫非…”北海真君似有所覺,頓時大喜。
哪裡不知,是他三山五嶽的好友,跑來救他了!
隻是這位好友還真是惡趣味啊,竟冇有直接麵,劫刑場,救他離開。
這位好友竟反過來利用了這次刑,要以這場刑,來為他療傷、治元神之傷、重塑!
這種行事風格,不會錯!
絕對是封魔巔的養丹老魔在出手救他!
“嗬嗬,我就說了,封魔巔的朋友與我甚厚,是不會對我坐視不理的。”
既知自安全不問題,北海真君再次變得氣定神閒,於爐火之中靜靜療傷。
外界,煉丹師們仍是做出拚命煉殺北海真君的姿態,朝著爐火之中,不斷投稀世藥材,皆是從奉族的寶庫之中取得。
源源不斷的藥力在爐火之中化開。
數十名煉丹師的藥魂,被藏在爐火中的一縷暗紫藥魂所牽引,引導著藥力,浸潤著北海真君重傷垂死的元神。
一日過去,他的元神之傷好了大半!
三日過去,他的元神之傷徹底痊癒!
五日過去,他的開始長出!
七日過去,他的重塑完!
除卻背後控一切的養丹老魔,無人知,此刻的北海真君不僅冇被煉殺,反倒傷勢痊癒,氣息也恢複到全盛之時!
僅七日便重塑,這讓北海真君嘖嘖稱歎,心道這位養丹道友的古魔養魂又進了不啊,此等治療,幾乎不遜於長桑道友的三桑古樹了。
哎,不經意地又想起長桑道友了。
北海真君頓時到一陣錐心之痛。
痛殺我也!
他諸多好友,皆死於寧凡之手,他真是恨不能將寧凡千刀萬剮,以祭好友亡靈!
不,不能之過急!那賊子手段高強,前番自己呼朋喚友,都殺不死寧凡,這一回定要從長計議,多做準備,纔有把握除去此獠!
“嗬嗬,道兄殺意外了,可是有想殺之人?”爐火之中,忽得飄出一道聲音,旁人無法聽見,隻有北海真君可以聽到。
正是暗地裡替他療傷的養丹老魔所發出。
“是啊,有一賊子,殊為可恨,殺儘了為兄道友,為兄恨不能將之挫骨揚灰!可惜,此子手段高強,為兄一人之力,不是其對手,報仇之日怕是遙遙無期…”北海真君咬牙切齒道。
“哈哈,一人之力不可,何不集合眾人之力為之!來日道兄報仇之時,儘管上小弟!小弟倒要看看,此子是長了什麼三頭六臂,竟敢與吾兄長為敵!”養丹老魔豪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