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先進房間裡頭,給皇太後請安,皇太後讓他起來,問,“澤嵐呢?也來了?”
趙普進屋,也給老太太請安,皇太後笑著點點頭,手招了招,讓趙普過去給,看長什麼樣子了。趙普湊了過去,皇太後出修長的食指,沿著趙普的臉部廓輕輕緩緩地了一遍,點點頭,道,“嗯,越發的英俊瀟灑了。”
趙普笑了,道,“太後過講了。”
皇太後滿意地拍了拍趙普厚實的肩膀,心中歎,趙禎還是文弱了些啊,笑問,“誒?你的心上人呢?”
趙普有些尷尬,對公孫招了招手,公孫就走了進去,手上抱著還睡得暈暈乎乎的小四子,給皇太後行禮。
“嗯……我怎麼聽到有兩個人啊?”皇太後有些不解。
趙普將公孫和小四子介紹給了皇太後,太後起先有些發愣,後來才知道……趙普要親的人,竟然是個男的。
“哎呀,澤嵐啊,你這是搞什麼鬼啊?”皇太後一臉的不解,但是心裡,也如同趙禎一般松了口氣,只要趙普無子嗣,又和男人親……如此荒唐的事一做,哪兒還可能再做皇帝啊,也省去很多波折啊。
太後邊跪著的那三個貴妃,也都滴滴起來,給趙禎和趙普行禮,視線,都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公孫懷裡的小四子上。
眾人就看到小四子一個圓滾滾的小屁坐在公孫的胳膊上,雙手摟著公孫的脖子,睡得呼呼的,還有一小截胳膊在外面,白白。
幾個貴妃看得就快流口水了,心說……這要是自己生的,那可不就是皇後了麼。
趙普一見人就頭疼,更何況這永樂宮裡頭滿是人,就對皇太後道,“太後,你們有事先聊著,我們一會兒再來。”
“唉,你不準走。”皇太後一擺手,拉住趙禎的手,道,“你讓你皇叔給評評理。”
趙禎苦了臉,轉臉瞪了那三個妃子一眼,幾位妃子都低頭抹眼淚。
趙禎也很是無奈,對皇太後道,“太後,別聽們瞎說。”
“瞎說?”皇太後皺眉,“我剛剛打聽過了,他們都說,你在書房過了一個多月了,幹嘛呀你?我想要個龍孫想得日日夜夜睡不著,你都不上這幾位貴妃那兒去睡,你想要急死我啊?”
趙禎就覺得有些頭疼,了天,道,“太後,兒臣這幾天忙啊。”
“不管你忙不忙,晚上都去貴妃那兒過,為娘別的不管,反正你晚上睡覺,床邊得給我躺個人!”皇太後道。
趙禎撇撇,“太後你這不是讓兒臣做昏君麼。”
皇太後眼看著又要發火,趙禎趕道,“我聽太後吩咐。”
“嗯。”皇太後點點頭,“乖。”
趙禎對公孫招招手,道,“太後,公孫先生醫了得,兒臣特地請他來給母後看眼睛。”
“哦。”皇太後點點頭,“我知道,剛剛有人來說過了……不過,我都瞎了二十幾年了,能治好麼?”
公孫問,“太後眼睛有沒有過外傷?”
“沒。”皇太後搖搖頭。
“頭部有沒有過傷?”公孫問,“是怎麼就看不見了呢?有沒有起因。”
“唉……最開始的時候太苦太累,我從小生慣養的,時常暈眩……再加上傷心,每天晚上哭,不出半年,就瞎了。”
趙禎站在一旁聽得心酸,自己為一國之君,竟然讓親娘在外了二十年的苦,轉臉看了看公孫,就見他將手裡的小四子到趙普手中,又看了看那三個一臉羨慕地看著小四子的貴妃……趙禎心說,要不然還是遂了太後的願吧。
公孫給皇太後診脈,過了半晌,就告了聲恕罪,翻開皇太後的眼睛看了看,只見皇太後雙眼健全,並沒有任何病變的問題。
他手,示意一旁的宮將一個燭臺拿過來,靠近皇太後,問,“太後,於黑暗中,可能看到一點點?”
皇太後點了點頭,指了指蠟燭的方向,道,“這個方向有影影綽綽的一塊黃霧氣一般的東西。”
公孫點頭,笑道,“太後,能治,七天就能好。”
公孫的話一出口,皇太後驚了,一旁的宮妃子們也都驚了,趙禎問,“先生,當真?”
趙普在一旁摟著小四子拍啊拍,心說……現在自己好像郎中夫人啊,丈夫在行醫,他看孩子……想到這裡,趙普趕忙甩頭——要死了胡思想!
公孫點點頭,道,“太後是因為淤積之氣堵塞了眼睛上的筋絡,只要疏通就好,能看到,就表示眼睛沒事,可以治療。”說完,就從袖中取出了銀針,給皇太後點紮針,一炷香之後,收了針,公孫開了方子,道,“每日一副,還有外用的眼膏,我回去配置,明日弄完了,就來給太後敷藥。”
“好好。“皇太後也激了,拉著公孫的手道謝,公孫對太後有些好的,畢竟是在外漂泊了二十多年,過過平民百姓的生活的人,太後相當的隨和。
隨後,太後又囑咐了趙普幾句,眾人就別過了皇太後,出皇宮。
邊往外走,趙普就覺懷裡小四子的蹬啊蹬,還有勁兒的,就問公孫,“是不是做夢了?”
公孫笑了,低聲道,“不是,長子呢。”
“當真?”趙普覺得有趣,低頭仔細看,也沒看出小四子變大了沒,公孫讓他逗樂了,道,“傻啊你,怎麼可能看出來……對了,給你看些好玩兒的。”
公孫說著,出一手指頭來,輕輕地了小四子的小肚子。
“唔。”小四子往一旁蹭了蹭,將小肚子藏起來。
公孫笑,又了小四子的鼻子,小四子把臉也埋起來,卷一個小蟲的形狀,撅著屁趴在趙普懷裡,還是睡覺。
趙普瞅著有趣,就見公孫滿眼的寵溺,將隨帶著的小襖給小四子蓋上,晚上風大,怕他著涼。
趙禎在一旁看著,他本是打算送兩人出皇宮的,不過趙普和公孫“恩恩”,完全忽視了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趙普回過神來,回頭看他,問,“唉,你幹嘛在書房過夜?那幾個妃子不喜歡?”
趙禎聳聳肩,道,“那幾個妃子是國天下,不過我不喜歡……都是太後給娶的。”
“太後也有難。”趙普道。
“我知道,當皇帝不就這點煩麼……”說著,湊過來看了看小四子,道,“這孩子真是可……唉,我也想有個這麼可的孩兒,不過呢,最好是跟心之人生的。”
公孫和趙普對視了一眼,趙禎其實也可憐,每天關在皇宮裡,睜眼閉眼,不是妃子就是宮。
到了皇宮門口,趙禎拿出塊令牌來給公孫,道,“先生以後每日宮給太後治眼睛,不用一一通傳,拿著這令牌直接進來就行。”
“多謝皇上。”公孫將令牌收好,兩人別過了趙禎,轉出皇宮,往開封府走去。
夜已深了,街上已無行人,風也大,趙普看了看公孫,手,將小四子給他,道,“先抱一會兒。”
公孫手接住了,有些不解,趙普將外袍了,往公孫上一披,手接過小四子,道,“穿好,別涼著,你病了可沒人救人了。”
公孫本來想不要的,不過也的確有些冷,就欣然穿上了。心說,我也披一回龍袍,手進袖子裡,服還暖暖的,趙普火氣旺啊,公孫往他邊挨了挨,兩人一起往回走。
“那樸敏吉,幹嘛要暗害你呢?”公孫問。
趙普聳聳肩,道,“異族都想暗害我。”
公孫抬眼看了看趙普,道,“他們是要暗害你,你說出來的語調,別像他們都暗你那麼得意行不行啊?”
趙普差點笑噴了,道,“書呆,你真毒,毒得真他娘可。”
公孫白了趙普一眼,這人,一如既往的俗!不過用他的話講,俗得倒是不怎麼他娘的討人厭。
兩人到了開封府門口,就見赭影等在那兒呢,看到趙普回來了,沖出來道,“王爺!”
趙普對他齜牙,示意他輕點兒,別吵醒了小四子!
赭影趕低了聲音,道,“我們在樸敏吉家裡搜了一圈,重要的東西什麼都沒找到。”
趙普有些泄氣,道,“那你他娘的什麼?”
“重要的沒找到,但是我找到了這個東西。”赭影說著,從後,拿出了一把牛角彎刀來,就見刀鞘上鑲著八寶玉,趙普眉頭一皺,“看著眼啊!”
“這應該是遼國皇室之吧!”公孫道。
“哦!”趙普一聽到遼國皇室,立刻就想起來了,道,“這不是那小野驢的東西麼?!”
公孫不解,問,“什麼小野驢?”
“遼國那個七王子耶律倍。”趙普道,“你說遼王也是真了,好好一個兒子,取名耶律背,這不等於讓人一輩子都走背字麼,鐵定不是親生的。”
公孫白了趙普一眼——真缺德!
趙普挑挑眉,問赭影,“是同一把麼?”
“肯定是!”赭影說著,刀出鞘,眾人一看,就見是一把斷刀。
“怎麼斷了?”公孫問。
“是讓王爺削斷的。”赭影道,“這小子恬不知恥的,綁架了漠北一帶不孩作人質,要王爺跟他單挑,據說他之前跟個什麼高僧學過功夫,王爺應戰,一刀削三首。”
“何為一刀削三首啊?”公孫不解
赭影一笑,“刀首、那小子的頭盔、還有馬首……王爺是刀下留了,見他年輕死了可惜,所以只削掉了他的頭盔!”
公孫點點頭,雖然自己沒見過趙普上戰場的樣子,不過看他平時打架的那份霸道勁,應該就是個不好惹的……就是平時太不像話了。
“這樸敏吉和遼人有關系啊……難怪想要老子的命了。”趙普道,“唉,還以為高麗是友邦呢,沒想到也是豺狼虎豹。”
“王爺,樸敏吉雖然是太子,但是國皇子眾多啊,想搶皇位的大有人在。他聯系遼國,大概也是為了要借助對方的力量。”赭影道。
趙普點了點頭,將刀給赭影,道,“你宮,將這個給皇上,他自然有他的辦法。”
“是。”赭影拿著刀走了。
眼看天也不早了,趙普打聽了一下,包拯和展昭他們連夜審柳大仙呢,忙得很,還要研究高麗太子的案子,因此趙普和公孫也不敢去打擾,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公孫抱著小四子往回走,道,“我也想去幫幫包大人他們,整天在這兒住了白吃白喝,多不好啊?”
趙普一挑眉,道,“誰說你白吃白喝了?你給皇太後治好了眼睛,再說了……你不想白吃他,上我那兒去,我讓你白吃白喝一輩子。”
公孫看了他一眼,手將小四子搶了回去,趙普抹了抹,天。
兩人不說話往前走,眼看要到公孫的小屋了……
“哎呀……”趙普嘖了一聲肚子,道,“這國宴就是這點喪氣啊,好吃不管飽。”
公孫笑了笑,道,“不瞞你說,我也沒吃飽。”
“那怎麼辦?”趙普來勁了,“出去吃宵夜?”
“大晚上的,得了吧。”公孫將小四子往趙普懷裡一放,道,“我煮面,你吃不吃啊?”
“吃!”趙普撒歡了,心說,公孫親自洗手作羹湯,他做出來的是毒藥也得嘗嘗啊!哉。
房頂上,紫影皺著鼻子搖頭,跟一旁直打瞌睡的青影道,“唉,你看看王爺那點出息,哪兒有做王爺的樣子啊?”
青影打了個哈欠,道,“紫影啊,昨晚上也是我值夜啊,你讓我回去睡吧。”
紫影撇撇,拽住他袖子,“赭影去皇宮了,一會兒就回來,我一個人多沒勁啊,再陪我一會兒。”
“唉……”青影歎氣,趴在屋頂上睡覺。
廚房裡頭,廚房大娘早就睡了,桌上放著很多食材,大娘每天二更的時候會起來看一眼,若是包拯他們還沒睡,那鐵定了,會給他們做宵夜,所以東西一早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