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見面條都搟好了，就打開櫥門往裡看，有澆頭，回頭問趙普，“牛面，吃麼？”

“吃！”趙普點頭，“再加個蛋！還要青菜！”

公孫笑他，“你還會吃啊。”

趙普傻笑，懷裡小四子嗯嗯了兩聲，翻了個，摟著趙普的胳膊繼續睡，裡念念叨叨，“爹爹……九九……”

公孫笑著搖搖頭，以前小四子做夢只會說爹爹，現在已經會說九九了。

公孫手腳還快，切了蔥花，熱水下面，不一會兒，香氣四溢。

房頂上紫影都覺得肚子裡咕嚕嚕直響，公孫下了好多面，趙普看著道，“書呆，你真拿我當飯桶啊？”

公孫笑道，“撐死你啊，還有影衛幾個，包大人他們的宵夜，既然做了就都做了麼，晚宴上大家都沒吃飽。

趙普聽後，撇撇，小聲道，“我還以為就給我一個人做的呢……切。“

公孫回頭看他，道，“就你有倆蛋，行了吧？”

趙普咧傻笑，公孫搖頭——這人。

片刻功夫之後，開封府所有的人都吃上面了，小四子也被香氣熏醒了，公孫怕他晚上吃多了不消化，就給他弄了蛋羹，小四子坐在趙普邊，吃蛋羹，趙普捧著那一大海碗面，稀溜溜地吃，公孫就坐他對面，也吃著面。

“嗯。”趙普一口就吃了小半碗，裡塞得滿滿，邊嚼邊道，“書呆，手藝不錯。”

“你一碗夠不夠吃啊？”公孫有些擔心。

趙普搖頭，“起碼三碗！”

小四子拍手，“九九好厲害。”

公孫手小四子的腮幫子，道，“應該說，九九好飯桶。”

“咳咳……”趙普一口面嗆到了，來不及回只能咳嗽。

小四子拍手，“九九好飯桶，小四子也要做飯桶。”

趙普樂了，道，“對麼小四子，做男人就要飯桶點！別像那些書呆，吃貓兒食！”

“誰吃貓兒食了？”公孫瞪眼，“我吃了一大碗了！”

趙普挑眉，“有本事再吃一碗？”

“吃就吃！”公孫也不甘示弱。

當天晚上，兩人你一碗我一碗，較勁吃面，公孫也不知道自己哪筋不對，真的跟趙普這瘋子拼上面了，最後，兩人都著肚子起不來了，小四子給公孫肚子，道，“爹爹，爹爹，你也好飯桶呀。”

公孫哭笑不得，才明白過來，自己跟趙普拼什麼？輸贏都是飯桶！

這一宿，公孫在院子裡溜達了一個多時辰，就為了消食，發誓近期再不吃面了。

……

次日清早，公孫緩緩醒來，下意識地手了肚子，已經不脹了。手，想去摟一把小四子過來親一口，了半天……小東西沒在。

公孫坐起來，就聽到房間外面，傳來了小四子清脆脆的笑聲。

公孫有些好奇，站起來，走到了門邊，就看到門虛掩著，小四子已經穿好了服，坐在門口的臺階上，邊笑邊拍手。

院子裡，趙普正和展昭過招呢，兩人都沒用兵刃，就是赤手空拳地對拆，形錯，打得似乎很過癮。

一旁眾衙役影衛們都圍在房上房下看，時不時發出好之聲。

公孫也打開門走了出來，坐到了小四子的邊，將他抱起來放到上。

小四子道，“爹爹早。”

“誰給你穿的服啊？”公孫見服穿得整整齊齊的，心說，莫不是緋影們給穿的？

“九九啊。”小四子笑瞇瞇道，“九九笨笨，系帶系了三遍，每次都錯掉。”

公孫失笑，就聽小四子又說，“爹爹你睡得好哦，九九親你你都不知道。”

“什麼？”公孫一驚，就聽到那頭“哐啷”一聲，趙普好險從房頂上摔下來，拍拍口，道，“小四子，你怎麼出賣我啊？”

小四子眨眨眼，捂住，道，“還好我沒說你爹爹屁那件事。”

“呵……”眾人倒了一口氣，趙普轉就跑，公孫在後頭追，“趙普，你別跑！我今天非好好收拾你！”

眾人都轉臉看小四子，就見他仰起臉，雙手托著下看天空的雲彩，道，“天氣真好。”

……

開封府的早晨，在喧鬧中開始，晌午的時候，公孫要給皇太後去換藥了。公孫一手提著藥箱子，一手牽著小四子。小四子一手被公孫牽著，一手牽著一定要跟去的趙普……

三人剛出了府門，赭影就匆匆過來對趙普道，“王爺，遼國來人了。”

“哈？”趙普不解，問，“那只驢來了？”

赭影低聲說，“老四耶律明。”

趙普皺眉問，“來幹嘛？”

赭影道，“據說是進宮面聖，來示好的。”

“呵。”趙普冷笑一聲，道，“找人盯著他，這小子賊心眼太多，要留神。”

“是。”赭影走了。

公孫和趙普一起往前走，問，“耶律明是遼國皇子？”

“嗯，老四。”趙普道，“遼王共生了七個，老大、老三、老四、老七，四個兒子。老二、老五、老六是丫頭。現在老大是太子，不過是架空、老三管政，老四管外事，老七自從上次之後就閉關了……老五老六嫁人了，老二厲害，跟個瘋婆子似的還帶兵打仗呢。”

公孫有些想笑，“這遼國皇室子孫也不是很多啊。”

“嗯，老王死得早麼。”趙普幹笑了兩聲，道，“這老四可得留神，那麼多兒子裡頭，這個最煩人，所以說嘛，駝子摔跤，中間落地。”

公孫一愣，問，“什麼意思啊？”

趙普道，“這人要是生多了孩子，最大最小兩個肯定是疼的，可這中間的基本就忽略，特別，你說這七個裡頭第四個，可不就是兩頭不討好的狀況麼。舅舅不疼姥姥不，連狗都嫌棄，那可不就得削尖了腦袋想主意出人頭地？所以說，中間的都有心眼！你看人李世民。”

公孫失笑，抱起小四子，道，“小四子，告訴九九，你排行老幾？”

小四子眨眨眼，道，“老四。”

趙普角了，手了小四子的臉蛋，笑呵呵道，“你還別說，古人不騙人。”

小四子笑瞇瞇湊過去，手，“九九抱。”

趙普朗聲笑了起來，手抱過來，了兩下——真他娘的可！鐵定是隨那書呆，話說回來，這書呆小時候都指不定可啥樣子了，雖然現在彪悍了些，不過他趙普就好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