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手,將趙普上的小四子抱了回來,自己喂他東西吃,小四子邊吃邊跟公孫說,“爹爹,小四子想要跟九九學功夫。”
公孫微微皺眉,道,“學功夫幹嘛?”
“小四子學了功夫,就能保護爹爹了。”小四子笑瞇瞇說。
公孫聽了覺得用的,就道,“你還孝順啊。”
“那個呀。”小四子點頭。
“你還小呢,以後再說。”公孫道。
趙普很想說一句,學功夫就是要這個時候開始啊,晚了就沒用了,卻覺桌子下面公孫踹了他一腳。
趙普抬眼,公孫狠狠瞪他——不準教!
趙普無奈翻了個白眼,心說——書呆子,自己書呆不說,還不讓兒子翻!
正這時,就見那個穿著高麗服飾的男子走了過來。
公孫也注意到桌邊站了人了,就抬眼過去,只見那高麗男子對趙普微微一拱手,道,“九王爺,久仰大名。”
趙普抬眼看他,問,“閣下怎麼稱呼?”
“在下是高麗太子樸明吉。”
“哦。”趙普點了點頭,道,“久仰。”
“呵。”樸明吉一笑,道,“九王爺客氣了,在下剛剛為太子,沒有戰功也沒有政績,本就是默默無聞啊。”
“嗯?”趙普看他,道,“誰說太子沒名氣的?這開封城的百姓可是都知道你放出猛虎狗熊來滿大街咬人了。”
“呃……”樸明吉有些尷尬,道,“昨日之事實屬誤會,乃是我府上下人喂食之後沒有關上籠門,聽說幸好九王爺與展護衛還有一位白的俠及時制止了那些畜生行兇,才沒有引起更大的傷亡,因此在下特來找九王爺道謝。”
趙普微微挑了挑眉,這太子說兩句話倒是靠譜的,就是不知道人靠不靠普。
“另外,聽說有一個年被黑虎咬傷了?”樸明吉問。
“哦,已經治好了。”趙普點點頭,道,“太子既然是無心的,也沒有太大的傷亡,便算了吧,回去好好責罰那家人便是,那孩子麼,有驚無險,賠償他些銀兩,好好安也就是了。”
“對的對的。”樸明吉點頭,接著問,“九王爺,我聽說,昨日有一位神醫,將那年的斷臂給接上了,可有此事?”
趙普點了點頭,道,“呃……”他話沒說出口,腳又被公孫踹了一腳。
趙普撓撓被踹疼的小,心說你個書呆子啊!無奈,趙普歎了口氣改口道,“也沒什麼,那孩子傷的不算重。”
“哦。”樸明吉點點頭,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就見樓下急匆匆跑上來了一個黑人來。
“王爺!”那黑人的衫上有些塵土,似乎是剛剛遠途趕路而來。
“回來了?”趙普一見來的人是黑影,便知道他帶著陸明來了,“人帶來了?”
黑影點了點頭。
赭影起付賬,趙普見小四子還沒吃飽,就對公孫道,“你先陪著小四子吃飽了再來吧?“
“呃,我……”公孫顯然想要一起跟去查陸明的案子,但是又不舍得小四子挨,他都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
就見小四子站到凳子上,筷子給自己夾了幾個菜放到碗裡,然後托著小碗對趙普說,“九九,抱。”
趙普手將他抱了起來,小四子邊吃邊說,“爹爹,走吧,這些吃完就不了。”
趙普頗有些吃驚地看著小四子,公孫也是一笑,又給小四子拿了一塊桂花糕,跟著趙普一起,下樓了。
赭影拽了一把旁呆愣愣的紫影,問,“走啊,幹嘛呢你?”
紫影突然眼淚汪汪地說,“還是生兒子吧?”
“哈?”赭影不解地看紫影,心說這是這麼了,沒病吧?
紫影扯著他袖子說,“你看啊,小四子多可啊,善解人意!”
赭影無奈,拽住他往外走,黑影有些不著頭腦,追上去問,“唉,小四子是誰啊?怎麼跟王爺那麼親啊?”
……
等眾人都離開了,樸明吉問旁跟著的隨從,“那個年輕的書生,和那個孩子是什麼人啊?”
“太子,那個書生,應該就是昨天治病救人的神醫,據說姓公孫。”
“哦。”樸明吉點了點頭,道,“明日進宮之事準備得怎麼樣了?”
“太子。”隨從有幾分為難地說,“那些進貢準備用的神都被殺了……我們沒貢品怎麼進宮啊?”
樸明吉微微一笑,道,“不要,我自有辦法。”說完,轉也走了。
公孫和趙普回到了開封府裡頭,就看到包拯的書房裡頭,陸明趴在地上一個勁地發抖,似乎是嚇壞了,一路趕來,黑影和白影也沒給他好臉看,弄得他是灰頭土臉的。
“陸明,你因何陷害邢懷洲將軍?”包拯問他。
“下……下沒有啊。”陸明趕擺手,道,“是……是邢懷洲裡通外國……我有證據的。”
“證據?”包拯冷冷一笑,道,“好一個證據……你這封信是從何得來的?”
“是……微臣派人半途攔截而得,是那邢懷洲,飛鴿傳書給大理楊氏的時候,截獲。”陸明回答。
“這封信並未放在飛鴿傳書的竹筒之中過。”公孫突然道。
那陸明一愣,轉臉看公孫。
“放竹筒之中的書信定然要折卷,痕跡會很明顯,紙張也會有所破損,這張紙上一點折卷的痕跡都沒有。“公孫道。
“這……”陸明額頭見汗,道,“這個……哦,我截獲了那封書信之後,一直都夾在厚厚的書本之中小心保存,因此,平了吧。”
“是麼?”公孫問,“你夾在什麼書本之中了?”
“呃……下不記得了。”
公孫點了點頭,拿著那封書信看了良久,微微一笑,問,“陸大人祖籍哪裡人啊?”
陸明抬眼看了看公孫,問,“呃……這位先生是?”
“他是開封府的人。”展昭道,“問你什麼你就回答吧。”
“是。”陸明點頭,赭影瞄了趙普一眼——沒展昭快吧?!
趙普角了。
“呃,在下是……安徽太平人士。”陸明回答。
公孫聽後笑了笑,搖搖頭,道,“陸大人,我倒是覺得,你不是太平人士……而應該是太平附近的,宣城人吧?”
陸明一愣,子不自覺地一,在場眾人就對視了一眼,不免有些納悶,這陸明為何要掩飾自己的籍貫?
“宣城生產宣紙,宣城人,凡是略微通些詩書的,都對紙有研究。”公孫道,“宣城人又大多喜歡書法,而練習書法最好的,是用三層宣。”
“三層宣?”趙普不解地看公孫,“那是什麼?”
公孫道,“宣紙,乃是用紙漿沉澱而得,這種紙漿沉澱一層的工序制作而得的直是單層宣紙,也就是我們常見的,兩層則是雙層宣,而三層,就是三層宣了。”
包拯等都點點頭,這個是有耳聞,三層宣是極厚的宣紙,用來寫字,墨不容易化開,紙不容易劃破,是寫大字的上品。
“這種三層宣,最大的特點便是可以用來揭畫。”公孫淡淡一笑,看那陸明,“陸大人就是用了揭畫和接畫的技,移花接木,制造了這一封信吧?”
陸明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臉依然有些發白,只是道,“先生,說笑的吧。”
“我不是說笑。”公孫道,“你這張紙,是三層宣之中的一層,拼接上其他宣紙作而得,要不要我在大人面前,重新做一遍給你看看?”
陸明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些惶急。
“啪!”包拯手邊沒有驚堂木,就拿起鎮紙在書桌上狠狠一拍,“陸明,你還想瞞騙抵賴,還不從實招來,想要本府大型伺候?”
“呃……下……”陸明一時間了方寸。
“大人,他不認賬也不要。”公孫道,“三層宣只有宣城的幾個店鋪有做,因為之前發生過有人用三層宣去騙名家書畫,然後分三份販賣的事,因此每一家售出三層宣的數量和去都是有記錄的……這種紙張是哪個店鋪產的,讓那家店鋪的夥計一看便知道,然後按照他們的記錄一級級查下去,最後,必然能查到是誰買了這種紙張。邢懷洲將軍是個武人,應該沒有寫書法的好吧?”
“沒有。”趙普撇,“他還書法?!一提寫東西就頭疼!”
“陸明。”包拯稍微緩和了些,道,“你今日若是從實地招了,便也罷了,你若是要等到我查出來了,那你可就是欺君罔上,罪無可恕了,你好自為之!“
半晌,陸明才哭喪著臉,給包拯磕頭,道,“包大人……您饒命啊,下我說”
趙普聽到他說肯招供了,也覺得來勁,轉臉看公孫,公孫正好也轉過臉,兩人對視,就見趙普對他點頭——書呆子,有本事!
公孫挑起角,輕輕地笑了笑。
趙普就看著這個笑容……覺得有些頭暈。
隨後,陸明招認了,原先他因為邢懷洲不給他面子而懷恨在心,有一回,他去喝花酒,跟一個名提起此事……後來一來二去了,兩人投意合,□□愉之後才知道那是楊氏派來的釣餌,是騙他上鉤的。最後,他無奈,糊裡糊塗地就跟楊氏的人合作,他悄悄給邢懷洲下了毒,然後楊氏的高手打傷了他……但是邢懷洲不是省油的燈,竟然自己逃走了,還被白玉堂給救了,最後,他只得派人追捕。
包拯點頭,這案子算是了解了,當即,包拯和趙普帶著人上金殿去,好當著趙禎的面,給邢懷洲開罪責。
問公孫要不要去,公孫笑了笑,道,“宣城出才子,皇宮之中,必然還有宣城的文,只要找一個去,將書信給他一看,一定會馬上見分曉,我就不去了。”
趙普早知道這書呆子對皇室頗有些微詞,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和包拯一起,先帶著人進宮了。
趙禎果然找來了朝中幾位宣城的才子,幾人一看書信,就說是用的揭畫與接畫,有一個善於此道的,還當場演示了一遍給皇上看,所用的工,正是包拯他們帶去的,也就是公孫之前給他們準備的。
趙禎看得嘖嘖稱奇,但是趙普進宮前,公孫囑咐他了,千萬別在皇上面前提什麼大才子啊,神醫之類的,所以他和包拯都只是將公孫一帶而過,但即便如此趙禎對公孫還是印象深刻,下令,賞了他銀兩。
趙普見趙禎封賞完了公孫、痛斥了陸明並判斬首,最後還讓人接來了邢懷洲,在宮中修養,並且親自跟他賠禮認錯,邢懷洲激得就快哭了,趙普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原本,他娘他好好地刁難一下趙禎,但是趙普始終不太善於此道,便也沒有再開口。
趙禎一如過去一般,拉著他喝酒聊天,很是親,趙普與他吃了頓晌午飯,趙禎還想留他,他推說要回去給娘請安了,也就離開了皇宮。
等趙普走了,趙禎獨自坐在書房裡頭喝茶,老太監陳班班給他奉上差點,問,“皇上,有心事?”
趙禎輕輕歎了口氣,道,“皇叔幾年未見,越發英姿發了。”
陳班班笑了笑,道,“九王爺的確英雄氣概。”
趙禎點了點頭,“相比起來,朕就差遠了。”
“皇上何出此言啊?”陳班班問,“皇上乃人中龍。”
“我聽說,軍中不人都擁護皇叔為帝。”趙禎道,“他也有兵權,若是要翻了朕,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陳班班微微笑了笑,道,“皇上,多慮啦。”
“哦?”趙禎看他,笑問,“如何多慮?”
陳班班低聲說,“自古英雄,無帝王!”
趙禎一愣,手,了下,道,“你這話……倒是值得琢磨。”
“雜家認為皇上大可不必擔心九王爺。”陳班班道,“九王爺畢竟是外族所生,別說他無心為王,就算真的要篡位,朝中勢力複雜,不是那麼容易的。”
趙禎聽後,點了點頭,“但願如此啊。”
……
開封府中。
公孫下午無事,被展昭拉去卷宗放幫著整理卷宗,等他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的場面。
院子裡面,一大群趙普的影衛正圍一個圈,小四子在中間,蒙著眼睛,瞎。幾個影衛在一旁起哄,“小四子呀,抓到了人還要猜到啊,猜不到要親親的!”
“嗯。”小四子蒙著眼睛跑來跑去,一下子抱住了紫影,眾人著鼻子問他,“小四子,你抓到的是誰呀?”
小四子道,“嗯……影影,青服的。”
“錯啦。”紫影揭開了小四子蒙著眼睛的布,湊上去道,“小四子猜錯了,來親我一下。”
“嗯。”小四子笑瞇瞇湊上去親紫影,親完了,就見公孫鐵青著臉站在一旁,道,“你們……”
幾個影衛一脖子,轉就跑了。
公孫上去一把抱起小四子,“小四子,我怎麼教你的,不準給人占便宜!”
小四子噘噘,道,“爹爹,是我親親他們呀,小四子占便宜,沒有被占便宜!”
公孫氣不打一來,心說,這小呆子,真是……
正這時候,就見包拯緩緩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大人,怎麼了?”展昭見包拯一籌莫展的樣子,就走上前問。
“嗯……這首藏頭詩。”包拯拿著那日白玉堂給展昭的藏頭詩,自言自語道,“似乎是……牽扯到了前朝的一幢舊案。”
“舊案?”公孫和展昭都一愣。
“又有冤案啊?”趙普正好從外頭進來,手接過公孫懷中的小四子抱住,道,“書呆,冤案咱們晚點說,你先跟我回趟王府吧,給我娘看看風。”
公孫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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