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弒母之責「一次。」沈芷仙冷著一張臉，語氣淡漠，「這一次，我不殺你。以後井水不犯河水，隻要你不犯在我手裡，我也懶得理會你是生是死。」

「也就是以前的事一筆勾銷！？」張氏警惕地問道。

沈芷仙冷冷道：「你該慶幸，我不記得大部分的事。」

聞言，張氏頓時鬆了一口氣。

「其實，楊姨娘是因為你而死。」終於將藏在心底的話吐出來，忍不住向沈芷仙出幸災樂禍的表，「當年楊姨娘病重在床，是你吵著要去看桃花，所以才勉強下了床……結果，在高高的階梯上，你因為沒有扶穩而把摔了下去！」

「不可能！張氏！你簡直一派胡言語！」青鸞然大怒，聲音瞬間拔尖。

而聞言的沈芷仙，卻是神一陣恍惚。

心底湧出既悉又陌生的難，和昨日看見楊姨娘牌位時的心痛一模一樣。

想來，張氏所說之話的確屬實。

「那楊姨娘為什麼會病重？」沈芷仙定定地看著張氏，「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我不信。」

張氏啞口無言。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說。

如果說了，沈芷仙恐怕現在就會弄死！

「滾出去。」沈芷仙突然道。

張氏和青鸞都是一怔。

「無論你說不說，我都認為其中有你的一筆。」沈芷仙垂下眼簾，聲音越來越冷。

「王妃，我……」

「你不用再說了。」沈芷仙打斷的話，「讓你說的時候不說，現在想說？晚了！青鸞，送客！」

「是！」青鸞二話不說上前擰起張氏，「沈夫人，請您趕離開！」

雖然用了一個「請」字，也用上了「您」這個稱呼，但是青鸞的語氣卻惡劣的像是在趕鴨子。

將張氏趕走之後，沈芷仙便招了沈府的幾個老人前來問事。

看張氏的態度，楊姨娘當年病重並不是簡單的染病，所以想調查清楚。

意外殺人和故意殺人都分兩種罪，可不想一輩子都背著弒母的罪名。再者，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殺手毒仙，並不是沈家的庶四小姐。

所以，無論當初的事真相是如何，都和都沒有一丁點關係！

一番查詢之下，沈芷仙得到了幾個人名。

「影衛都給我出來吧。」沈芷仙捧起剛熬好的葯，放到邊吹了一下，然後像是茗茶似的一小口、一小口地輕啜進裡，苦瞬間充斥著整個口腔，令擰起了一雙如畫黛眉。

雖然擅長醫毒，但是對喝中藥是非常不喜的，因為很討厭苦的味道。不過，如果學其他人一口將苦藥飲盡的話，不過一瞬，就會全部吐出來。

所以，隻能像是茗茶似的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

沈芷仙話音一落，五個影衛齊刷刷地出現在門外。

雖然早就知道王爺安排了五個影衛保護王妃，但是當他們出現後，青鸞還是忍不住被嚇了一跳。

四小姐居這麼小的地方，竟然有五個大男人無聲無息地潛藏在暗。

而且，從來都沒有發現過他們的存在！

「去查一下那幾個人名。」在這裡，沈芷仙沒有自己的勢力，隻能藉助楚寒衍的人了。

影衛眨眼之間消失無蹤，宛若從來不曾出現一般。

當夜，沈芷仙就得到了影衛的回復，隻是……這個訊息並不能讓滿意。

聽說在派人前去查探之前，就有一個公子逐一的拜訪了他們，然後他們便消失了蹤跡。

「那個公子是誰？」

「不知。」影衛的聲音平靜無波，「此事發生在六年前，那些人剛被趕出沈府之時。」

六年前，也就是楊姨娘玉殞之年。

「再查，我不相信他們會消失得無影無蹤。」沈芷仙皺起眉頭，約覺得古怪，「就算他們全部被殺人滅口，也總會留有一痕跡。」

又是一晚查探，影衛帶回一個訊息：山邊村人說曾見過那些人上了淩雲山，之後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淩雲山，山如其名，是一座淩駕於雲端之上的山峰。

山上不僅怪石嶙峋，而且常年寒霧瀰漫，讓人本找不到方向。若是沒有人帶路，外人分分鐘迷失於寒霧之中。

再者，淩雲山峭壁、斷崖眾多，險境，寸寸危機，一個不小心就死的無聲無息。

「他們去淩雲山做什麼？」沈芷仙抿了抿角，霍然決定：「青鸞，準備男裝。」

青鸞一愣，不敢置信地問：「王妃，您該不會是想去淩雲山吧！？」

「對。」沈芷仙言簡意駭。

「王妃，淩雲山太危險了！」青鸞連忙勸阻，「如此危險的事，王妃還是不要親力親為了！影衛武功高強，您在這裡等訊息豈不是更好？」

「不，我要親自去。」沈芷仙眼神定定，「我有一種直覺，他們一定都在淩雲之巔。」

作為一個常年徘徊於生死之間的殺手，的直覺敏銳得足以稱得上是預知。

但是，當夜溜出沈府後，卻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皎潔的月下，能看清馬背之人的麵頰廓，是楚寒衍。

「妃去危險之地，本王自然要保護。」楚寒衍朝手，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沈芷仙瞥起黛眉，用懷疑的眼神將他從頭打量到腳，「保護我？就你？」

不是小看楚寒衍，而是楚寒衍因為自中毒，導致病非常孱弱。

「不信？」楚寒衍眼角微瞇，漆黑如夜的眸子閃過一冷，長臂一，直接拉起沈芷仙的手。

沈芷仙隻覺得一大力扯得自己往前一頃，來不及反應，一隻手托著的腰肢，將整個人放在駿馬之上。

的後背，在楚寒衍的膛上。

皓腕約傳來痛，沈芷仙不由自主地後搭在腕上，心裡想：雖然看起來弱，但是楚寒衍……還真是一個男子啊。

「妃？」

耳後，傳來楚寒衍低沉的聲音，極富有磁，像是一壇濃香的好酒，是聽著就讓人生出一醉意。

是靠的太近的關係嗎？為什麼覺坐蓐針氈？

「時間迫，我們立刻出發吧。」沈芷仙侷促地了一下，催促道。

「好。」

因為淩雲山就在京城往北百裡，騎行大約一個時辰，一行人便到達了淩雲山腳下。

沈芷仙下了馬，捶了捶發麻的屁和僵疼的後腰。

雖然也學過騎馬，但是長時間縱馬，這還是第一次。

「多穿件服。」沈芷仙一邊提醒楚寒衍，一邊開啟自己帶的包裹，將裡麵的兩件厚服穿上，還換了一雙絨靴。

雖然現在已經春，但是天氣仍然寒冷，再加上春分時節雨紛紛，說不定什麼時候會下雨，到時候會更冷。

套多幾件服，熱著總好過冷著。

聞言，楚寒衍眼角微彎，跟在後的閻四早已準備好服，立即呈了上去。

因為怪石嶙峋，小路崎嶇，所以沈芷仙一行人決定徒步上山。

為了防止迷路，楚寒衍甚至花錢雇來了一個老獵戶，讓他帶他們上山。

一路往上攀爬，溫度越來越低，道路越來越陡，白霧越來越重。

眼見眼前的人似乎約消失在寒霧之中，楚寒衍連忙出手拽住沈芷仙的手。

沈芷仙回頭，「怎麼了？」

「本王看不清前麵的路。」此時，楚寒衍臉發白，冷汗直冒，就連說話都忍不住息。

「先停下休息。」沈芷仙扶著他的手臂，順手就給他號脈，「閻四，水。」

閻四連忙將腰上的水袋遞過去。

「喝口水緩緩。」沈芷仙接過後就自然而然地喂到楚寒衍的邊。

難得對方親手服侍，楚寒衍自然不會不解風。

「老叔，還沒到嗎？」沈芷仙問老獵戶。

進寒霧中後，沈芷仙便對時間的流逝變得遲鈍，有厚重的白霧遮天蔽日，甚至無法得知現在到底是什麼時辰？

「再走半個時辰，大約就能到達山頂了。」老獵戶蹲下，在石頭邊上拔了一草看了一下。

是以植來區分割槽域嗎？

沈芷仙也拔了一草，卻沒從中發現什麼不同的。

看到的舉，老獵戶也沒說什麼，隻是不在意地笑了笑。

如果隨便一個人都能夠發現區域植的不同，那麼他們就不用雇人領路上山了。

休息了大約半柱香後，沈芷仙楚寒衍再度出發。

半個時辰後，他們果然到達了山頂。

隻是，站在山頂之上除了一覽眾山小之外，並沒有發現沈芷仙想要知道的蛛馬跡。

「啾——！」

突然，一個尖銳的鳴聲刺穿雲層，一點黑影突然刺破湛沈的天空，漸漸近。

竟是一隻純黑的大雕，它尖爪勾喙，姿態睥睨，展著流線般的羽翼，在雲層之間低翔徘徊。

沈芷仙眸一閃，心裡不由竄出無厘頭的悉。

猶疑不定地將小拇指到下，吹響一個婉轉的口哨。

聞聲，黑大雕當即俯衝而下，姿態迅猛，彷彿疾馳而來的閃電，倏忽而至。

眾人都不由自主地提起了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