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的房間很快就收拾好了,窗幾明亮,陳設簡單雅緻,覺很舒服。
薛湛把送過來,在門口.待完莊規矩就走了,唐歡在榻上躺了會兒,抱著小五去了它的貓房。
還有貓房這種東西?
住在東廂房,小五住對面的西廂,屋門沒有上鎖,推開一看,便見裡面擺了各種奇形怪狀的木架子,牆壁上屋頂上也有。唐歡覺得新奇,不懂這些架子是用來做什麼的。懷中小五見它回到自己的小窩了,在手臂裡扭扭跳了下去,於是唐歡目瞪口呆地看著小五從一個架子上跳到另一個架子上,雪白的歡快地跳,茸茸的灰尾晃來晃去。
原來是給它玩的……這貓也太了吧,不愧是老莊主的寶貝!
那這些架子是誰搭的?心思真巧!
唐歡走進去,好奇地釘在牆壁上的一個黃楊木木板,完了,看看手指,沒有灰塵。
“以後貓房便由你打掃,特別是這些架子,每晚都要拭一次。”
門口忽的一暗,扭頭看去,看見了宋陌。
現在這種關係,唐歡並不怕他,聞言不由哀怨地求他:“宋莊主,原來是誰收拾的?他做的不是好好的嗎,何必讓我搶了他的差事呢?”
宋陌站在門口不,並沒有要進來的意思,只面無表地看:“薛湛有別的事做,這種瑣事,給你更合適。唐姑娘,我看你格跳,似乎沒有耐,這是習武之人大忌,眼下正可以把收拾貓房當磨礪耐的機會。”
不需要這種機會!
唐歡在心裡咆哮,可不敢頂啊,是以照顧小五的藉口留下來的,要是懶不聽話,宋陌會不會把趕走?
“我知道了,多謝宋莊主的良苦用心。”低頭,乖乖地道。
宋陌輕輕笑了一下,走進去站在旁,“喜歡用什麼武?劍?”聲音低沉悅耳,在空曠的貓房裡多了一種特別的味道,真正是餘音繞樑。
唐歡詫異於他的接近,仰頭看他,他目卻落在蹲在屋頂架子上的小五上,並未看。看看近在眼前的人下,唐歡咽咽口水,小聲道:“沒有特別喜歡的武,如果宋莊主覺得我適合用劍,那就劍吧。”其實喜歡用毒,毒,誰敢得罪,的中毒扔一邊去,男的長得俊就自己用,長得醜就綁起來,不讓他找人解毒。
“嗯,我觀你骨骼清奇姿靈,而劍招以快爲重,應該最適合你。”宋陌收回視線,一直負在後的手過來,遞給一本劍譜一柄長劍,“劍譜回去自己鑽研。這把清泉劍先借你使用,三年後如果你能練至大乘,此劍送你,否則歸原主。”
“清泉劍?”唐歡大吃一驚,隨手將劍譜放在架子上,把劍.了出來,劍刃薄如蟬翼,劍清亮如泉,“宋莊主,這是江湖十八名劍之一吧?你就這樣借給我用了?不怕我帶著劍跑嗎?”
宋陌垂眸看,人未笑,眼裡卻有難以察覺的笑意:“帶劍逃走?你可以試試。”
又被鄙視了!
唐歡心中惱,臉也真的紅了起來,恨恨瞪著他:“你等著,不用瞧不起人,早晚這把劍得歸我!”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不過,莊名劍何止十八把,我既然說了那話,就不會捨不得。”宋陌輕聲說完,轉往外走,臨走前頭也不回地吩咐:“一日三餐會有人送過來,你別跑。”
唐歡真恨不得將劍到他上!
~
用過晚飯,外面夕暖融融的,過窗子,唐歡瞧見宋陌回了房間。坐在榻上想了想,飛快摘了抹,直接套著寬鬆的男裝去找他,手裡拿著新得的劍譜。
“宋莊主,你在屋裡嗎?”站在門口,朝裡喊。
宋陌正在解外袍,聽到聲音住了手,走到次間門口問:“找我何事?”
唐歡尷尬地晃晃手中劍譜,“我資質愚鈍,很多地方看不明白,想請教宋莊主。”
夕斜照,側臉上籠著醉人的,耳邊碎髮隨風拂,彷彿在他心頭。
“進來吧。”宋陌轉走了進去,端坐在桌案前等。
唐歡走進來,飛快掃視一圈,然後像學堂裡的生般乖乖站到宋陌旁,把劍譜遞給他,指著一問。
宋陌掃一眼,言簡意賅地解釋。
唐歡恍然大悟般點頭,繼續問下一,問著問著俯趴在桌子上,左手拄著下,右手用來翻書頁,在上面指指點點。四方的桌案,宋陌坐在北面,故意站在東側,現在這樣趴下去,寬鬆的領立即往下垂,裡面雪白玉峰巍巍,幾乎全部都暴在空氣中,男人只消往那邊看一眼,就能瞧見那能讓任何男子脈卉張的景。
宋陌目不斜視,只在唐歡問第五時,不悅地責問:“你怎麼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聲音頓了一下馬上恢復正常,視線卻落在前無法挪開,一邊等回答,一邊直勾勾瞧著,面不改。
唐歡心中得意,表面上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紅臉道:“腦袋笨我有什麼辦法啊,宋莊主就多多包涵一下吧,對了,這個地方怎麼解釋?”玉指點了同一頁的另一句話,認真地盯著那裡。
“哪?”宋陌口中問著,眼睛依然盯著那景。
“就是這裡啊!”唐歡有些不解地擡高了聲音,擡眼,終於發現男人目不對,低頭一看,當即紅了臉,迅速起背轉過去,憤加:“宋莊主,你,你怎麼能那樣?”
宋陌眼中閃現憾,馬上恢復正常,聲音平靜:“我怎樣了?”
唐歡低頭繞手指,“你,你既然發現我,我……不提醒我也就罷了,怎麼還能一直盯著看……”
“……不能看嗎?我以爲你都出來了,那就是不怕被人看的。唐姑娘放心,既然你不願意,我不看就是了。好了,咱們繼續,剛剛你說哪裡不懂?”宋陌垂眸看書,一本正經。
唐歡驚得下都快掉下去了,宋陌怎麼會是這種反應?就算他不像守林人宋二叔那般張地面紅耳赤連連賠罪,至也該尷尬一下,或是嚴詞將趕走然後背地裡想也行啊,怎麼會是這種平常無奇的態度?
“唐姑娘,你到底還要不要問?”宋陌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問,問!”唐歡馬上轉了過去。
“哪?”宋陌指著劍譜。
“這裡……”唐歡手指了指,聲音細如蚊吶。
察覺到的變化,宋陌忍不住仰頭看,見俏臉染霞目躲閃,詫異地問:“唐姑娘,你怎麼了?我只是好奇你口爲何長那樣,所以多看了兩眼,你爲何,如此張?若宋某有得罪之,還請姑娘明言。”
唐歡震驚地看他:“你,你不知道子這裡,只能給丈夫一人看嗎?即便是未婚夫,沒有親之前,也不能看的……”不是吧,宋陌連這個都不懂?真正的宋陌,竟然是個不懂男之別的傻子?
宋陌詫異:“我,不知,從未聽人提起過。”
唐歡不信:“你沒見過人?”定是想通過裝傻來掩飾他的非禮之舉呢,這個虛僞的男人!
宋陌坦回視:“見過,山莊裡有燒火做飯的僕婦,宋某去年下山也見過許多人,只是並未與任何一人接過,因此不知……不過,唐姑娘,宋陌也有一不解,既然你說子那裡只能給未來丈夫看,足見其珍貴,那你爲何不好好遮掩起來,而是如此……”目再次落在口。
不知爲何,方纔被他看到全部唐歡都沒有半點臉熱,現在他這樣明正大的看,哪怕隔著服,唐歡莫名就張起來了,抓起劍譜擋住口,低頭辯解:“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這次上山什麼都沒帶,剛剛又把抹洗了,所以沒穿。”
“什麼抹?”宋陌十分好學。
唐歡已經麻木了,擡起頭,見他果然一副單純無知的樣子,紅臉解釋道:“就是人用來遮掩口的東西。”
“原來如此……”宋陌斂眸沉思片刻,正道:“莊很來客,但一旦客人來了,莊必然誠心招待。我不收你爲徒,卻也看重你,讓你養貓也是爲了你好。這樣吧,我讓人下山幫你買幾件,包括抹。”言罷起,喊楚平。
一個黑影鬼魅般閃了進來,單膝跪在十步之外:“莊主有何吩咐?”
宋陌沒有理會呆如木的唐歡,自顧自道:“你馬上下山去幫唐姑娘置辦幾套,包括抹……”話未說完,被唐歡急急手堵住了,搶過話道:“楚平你幫我買幾匹綢緞就好了,回頭我自己做!”
“這……”楚平詢問地看向宋陌,心裡如丈二和尚不著頭腦,莊主跟莊主夫人,到底想玩什麼啊?之前聽了薛湛的介紹還不敢相信,如今親眼見了,楚平是真的佩服這個來歷不明的人了,竟能讓他們冷漠高傲的莊主變這樣。
“聽的,去吧。”宋陌撥開唐歡的手,淡然道。
楚平迅速離去。
唐歡繼續發愣,宋陌疑問:“爲何不讓我提?”
唐歡回神,瞪眼看他:“因爲那是人的私件,不能大咧咧說出來!”
“宋某失言……不過,是你先說的。”宋陌平靜地看著。
“那還是你先問我的呢!”唐歡被如此小肚腸的男人氣紅了臉,“宋陌你別太過分,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差點被你看,又差點被你害的在那個楚平面前丟臉,你竟然連道歉都要斤斤計較?”
宋陌沉默,清冷目落在臉上,等唐歡被他看得發慌安靜下來,他才上前一步,低頭看:“唐姑娘,宋某自認講究公道,今日是你沒有掩飾好,明知裡面沒有抹還那樣趴在桌子上,所以被我看到,而我先前不知實纔多看了兩眼,唐突你乃是無意之舉。就算我有錯,方纔你不經我同意擅自我,咱們已經兩清了。若非如此,就憑你對我不敬之罪,現在你已經死了。”
“你……”
“好了,天已晚,你回去吧,有何不懂的,明日再問。”宋陌把剛剛扔在桌子上的劍譜遞了過去。
唐歡打不過他,只好忍氣吞聲,接過東西往外走。
宋陌目送,在快要出門時出聲提醒:“明日記得穿抹,否則因你的疏忽再被我看到,罪不在我。”
唐歡氣得口直,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狠狠踢了屋門一腳,扭頭罵他:“做夢吧,就算你跪著求我我都不給你看!”該死的,夢裡不吃的脾就夠討人厭了,沒想到夢外更是氣人,上輩子到底造了多孽才被老天爺懲罰要採他兩次啊!
宋陌但笑不語。
不給他看?
忍得住嗎?
次日清晨,唐歡在睡夢中被宋陌醒起來練劍,說要檢查昨晚到底有沒有認真聽他的解釋。唐歡記悟還是不錯的,將前面兩個劍招使得有模有樣,雖然每個招式都能被宋陌挑出錯來。
“別。”
剛擺出一個直刺的姿勢,就聽男人含不滿的聲音,唐歡皺眉,不耐煩地斜眼看他,“又哪裡不對了?”維持著上半前傾的姿勢。
宋陌緩步走到前,按住手臂往下了,就在唐歡以爲他要指點時,卻聽男人低聲道:“原來這就是抹,果然都遮掩起來了。”
唐歡眨眨眼睛,愣了半天才回過味兒來,宋陌在調.戲!
“你下.流!”唐歡揮劍刺向宋陌!調.戲旁人沒問題,旁人坦坦調.戲也沒關係,只要長得順眼,可最恨宋陌這種,明明是在調.戲,還非不肯承認!
宋陌閃退開,兩指夾住劍,認真跟解釋:“唐姑娘放心,宋某從未見過抹,因此好奇,現在見到了,宋某保證再也沒有下次。莊裡還有事,宋某告辭,姑娘請專心練劍。”言罷,轉離去。
唐歡才懶得練什麼破劍,力貫寶劍朝宋陌後背刺去!
宋陌腳步不停,看似隨意地揮手移到背後,那柄即將飛到他上的長劍便改了方向,刺遠一顆古樹中,錚錚作響,清脆如山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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