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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柄》 第一五零章 老兵不死 荷花凋零

工夫安扔掉狼牙棒,抱著馬脖子息的伯賞賽。將那個小村莊團團圍住,不放一個人出來。又讓斥候隊長許田持自己的欽差印信,前去臨近的桐縣搬兵,那裏有一營江北衛駐紮。

這時,石敢幾個也被黑衛迎了回來,看上去雖然狼狽了點,但沒有什麽傷,比那位可憐的馬叔要幸運得多。

強撐到大局已定,失過多的老馬終於暈厥過去。黑衛們個個通醫,尤善戰場急救。兩人上前為他除去盔甲,然後才把他平放在地上。觀察一下脈搏心跳,知道沒有大礙,便拿小剪把他被染暗紅裳開,模糊的。所幸那些傷痕多是鈍上,看著駭人,其實在盔甲的阻隔下,對傷害並沒有那麽大。過發炎後,修養一陣子,就能恢複元氣。

真正令人擔心地,是左腳踝一著骨頭茬的傷痕,應該是被鋤頭剁在毫無保護的後所致。

“骨碎筋斷了?”正在聽石敢報告事經過的秦雷有些惋惜道。他已經知道這位老兵憑一己之力,挽救了伯賞賽等人。又用生命做代價,給這群菜鳥們上了最重要的一課——什麽才是一個合格的戰士。

片刻,秦雷問道:“別人呢?”

匯報傷亡狀況的黑衛恭聲道:“陣亡了七個,重傷了十八個,輕傷無數.”

這次秦雷卻沒有惋惜,平淡道:“也好。總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些代價。”便揮手讓衛士退下。

這才轉頭對石敢道:“你繼續說。”

石敢並沒有傷,隻是渾汗漬塵土,頭發也一縷一縷著腦門。看上去狼狽極了。聽到秦雷地吩咐,便開口講述起他們在村裏的見聞……

他帶著幾個衛士換上便裝進了村。發現整條街道上空無一人,循著聲音往打穀的場院走去,越近聲音越大。等到了一看,原來整個村子八百多號男,都規規矩矩的跪在那裏。朝中間土台上一個三尺高的石雕彌勒佛不停叩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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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像邊盤坐著一個著裝怪異、非僧非道的小老頭。他乃是這群人的領唱。隻聽他扯著那破鑼嗓子嚎一聲:“為佛舍。即登彼樂!”

底下跪一片的民眾便糟糟地跟著高聲道:“舍登極樂!”

破鑼嗓子又嚎道:“殺一人者為一住菩薩!”

下麵地信徒便嘶號道:“殺十人者為十住菩薩!”有呼有應,熱鬧無比。

石敢幾個不形,便也跟著裝模作樣嚎了起來。約喊了一刻鍾,這項活才告一段落。

等眾人起後,那個小老頭尖著嗓子道:“萬聖無疆彌勒佛祖之子,無所不能龍華太子殿下曰:汝若心誠、救爾疾苦。汝若心欺、罰地獄!”

眾人又趴下,嚎了半天龍華太子萬歲。然後便開始排隊上台表示心誠。或是把一捧銅錢、或是把一串廉價地首飾。畢恭畢敬地投老頭麵前地大甕中。

石猛看見前日那個店老板也上了台,把自己給他的那塊碎銀子也投了進去。這應該是今日的最大數額,那個一直板著臉、眯著眼的幹癟老頭,手向他勾了勾,店老板便驚喜莫名地四肢著地,匍匐著湊了過去。

幹癟老頭朝店老板微微點頭,又手在他頭頂挲幾下。店老板便淚流滿麵,狂喜著朝幹癟老頭叩首。幹癟老頭一副有道高人的模樣。手指了指那個石頭彌勒。

店老板一副慚愧死的模樣。又向石頭彌勒拚命磕頭。這一番作態後,才喜不自勝的往下走。走到一半,似乎想起什麽事。又折回來輕聲向那老頭稟報著什麽,眼神還往石敢他們這邊飄。

石敢幾個當即知道不妙,便要往外退去。但那幹癟老頭地聲音來得更快:“抓住那幾個外來的,為佛祖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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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敢他們雖然穿著便裝,但在衫破爛的人群中,卻鶴立群一般,馬上就有信徒圍了上來。

好在石敢幾個拳腳功夫了得,再加上牛高馬大力不虧,又常練戰陣。咬牙切齒的一陣猛打,衝開一個口子,奪路而去。眾教徒哪肯放過立功的機會,拚命地在後麵狂追不舍,這才有了之前的種種。

聽完石敢的講述,秦雷沉聲道:“看來這個邪教已經有了廣泛的民眾基礎,很棘手啊。”然後著遠方恨聲道:“至善你個這老賊禿,看孤不活剮了你。”

………………

秦雷地欽差印信果然比較管用,至這六天裏如此。兩個時辰後,許田便帶著五百兵丁趕到了。

秦雷與帶隊地衛軍校尉寒暄幾句,便命石敢帶著衛軍進村抓人。黑衛們依舊在外圍警戒。

平日魚鄉裏的衛軍們,幹這種破戶抓人的事確實是行家裏手。一陣飛狗跳之後,便把躲藏在地窖中地幹癟老頭揪了出來。

秦雷命人把他收押起來,麵無表的對衛軍校尉吩咐道:“村中皆是邪教徒,爾等可自行置。”又對許田道:“你在這裏待著,等事完了再回去。”

說完,便吩咐石敢集合隊伍,往荊州府城去了。這一耽擱,回到晴翠山莊時,已經是深夜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早,秦雷便命人去請延武和卓文正過來。

兩人府邸有些遠,最快也要一個時辰後才能趕到。趁著這個空,秦雷和奉命而來的沈冰先在書房中開了個小會。

“放下手頭一切差事,集中全部力量給我調查彌勒教!”書桌後的秦雷堅決道。

沈冰沉聲道:“公良羽也不管了嗎?”

“放到一邊,這個兔子大概正在打襄湖水師的主意。顧不得他了。”秦雷有些鬱悶道。他可是答應伯賞元帥把覬‘漿船’地南楚賊子盡快緝拿歸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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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遲疑道:“殿下,難道形勢如此危急了嗎?”

秦雷苦笑道:“是呀,孤若是不盡快把自己撇清,就等著為彌勒教背鍋吧。到時候削去王爵、幽個十年八年都是輕的。”

發完牢,秦雷又嚴肅道:“五天之,我要見到至善和尚。同時,彌勒教對江北山南的滲況、與當地大族是否有所勾結,以及他們的實力分布。這些都要拿出個大概。”

沈冰躬領命。

秦雷起把他送到門口。沉聲道:“孤從來不會等著亡了羊。才去補牢,隻有把問題扼殺在萌芽中,才能把損失減到最小。告訴你的手下,五天沒有令孤滿意的答複,統統去榮軍農場放羊去。”似乎嫌說得不夠嚴重,又惡狠狠補充一句道:“這輩子別想出來。”

沈冰乃是秦雷的頭號心腹,自然

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堅決地點了點頭。凜然領

等麹卓二人到了,秦雷依舊在書房中接見他們。

寒暄之後,秦雷平靜道:“孤王在去搬兵地路上遇到一件奇怪地事,還請二位大人一起參詳一下。”

兩位大人對視一眼,齊聲笑道:“洗耳恭聽。”

此時距昨日事發不足一天,再加上秦雷刻意封鎖消息,麹卓二人還不知道發生在桐縣小王莊的那場慘劇。是以還能老神在在的坐著聽秦雷大擺龍門陣。

秦雷也微笑道:“孤在桐縣一個小王莊的地方打尖,看到店裏不供財神供彌勒……”

他口才本來就極佳。又是親經曆。因而講的繪聲繪,把兩個大人心神全部吸引。當聽到那店家講解彌勒教時,總督還嗬嗬笑道:“這個教派下也聽過。在江北門閥中也有流傳啊,是不是啊,卓大人?”

卓文正打個哈哈道:“下信奉至聖先師,對外家大能不是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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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瞄一眼機警非常的卓文正,笑道:“二位大人聽孤繼續講……”

待講到石敢帶人進村後的所見所聞時,兩人地麵就不那麽輕鬆了。這分明是妖言眾、榨取錢財嘛!再聽到那幹癟老頭一聲令下,幾百人便發了瘋似的追著石敢幾個不放時。兩人終於意識到事不那麽簡單。

等最後聽到那些瘋狂地教民悍不畏死衝擊軍陣,最終悉數被格斃後,兩人已經是汗襟了。治下出了這種天大的簍子,不消日後的風暴,現在的罪責就足夠摘去兩人烏紗,押到京裏候審去了。

|.:說笑吧?”

秦雷搖頭正道:“孤調集桐縣衛軍營搜查了該村,人證證俱已繳獲,製台大人還是想想應對之策吧。”

兩人麵慘白,竟有些坐不住了。

秦雷又麵凝重的加料道:“你們也知道,孤此次前來乃是查辦禪宗間諜案,卻發現這彌勒教已經假托禪宗之名,在南方徹底蔓延開了。若是他們那個什麽‘龍華太子’振臂一呼,整個江北定然就要天翻地覆了。”

i=.啊。”然後對沉默不言地卓文正道:“卓大人,你說地對啊,單靠躲,是躲不過去的。”

卓文正點頭道:“大人現在想清楚也不晚。”說完,兩人起跪倒在秦雷書桌前,俯叩首道:“求王爺搭救,我等甘為門下走狗。”

秦雷這趟東去鎮南軍營,又帶回了老元帥的獨子。落在麹卓二人眼中,自然是兩家結盟共渡難關地信號。此時兩人眼中的秦雷,自然比原先分量重了很多。終於在困的形勢下,徹底降了秦雷。

秦雷起扶起二人,溫和道:“同舟共濟罷了,不要說得那麽嚴重。”雖然話說得婉轉,但也明白無誤的接了二人的投靠。

再坐下時,三人的關係就從皇子與外臣,轉變了主公與家臣。秦雷說話便不再那麽客氣。他沉聲道:“待會卓大人擬個奏章。把南方彌勒教作地事報與朝廷,我們三人聯名署了,八百裏加急發了。”

卓文正趕應下。

秦雷又對延武吩咐道:“原計劃不用改變,等到鎮南軍開進來後,我們再順勢戒嚴。還請大人用你的總督令牌,要求山南省協同暗中布置。一欸戒嚴,便以雷霆萬鈞之勢,掃清妖氛。還兩省一個朗朗乾坤。”

;|.道:“還要隔段省界。以防妖人流竄到外省作。”

秦雷點頭道:“大人想得周到。不過這事我們做不來。”

卓文正接話道:“微臣會把這個寫進奏章的。”

秦雷笑道:“兩位乃是國之幹城,做這些事自然不在話下,倒是本王多心了。”

兩人謙遜幾句,終於忍不住問道:“王爺,屬下二人乃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悟,求您指點迷津,也好讓屬下二人心中有點底氣。”

秦雷微笑道:“二位大人不必心憂。孤王以為。這次彌勒教作不見得全是壞事。”

兩人心說,是呀,要沒這事,咱們也不能跟孫子似的聽你擺弄啊。麵上卻恭敬無比道:“願聞其詳。”

秦雷起三手指,慢悠悠道:“有三點。第一,朝廷本就希南方起來,好快刀斬麻。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大佬們暗自欣也說不定。”

兩人點頭道:“確實如此。”

“第二。隻有起來。咱們才可以施行軍管,做起事能方便得多。”

卓文正憂慮道:“會不會不可收拾啊?”

秦雷輕笑道:“孤前日得到消息,破虜神武二軍已經從京都分別換防至山北、關中二省邊界。就是等著收拾爛攤子的。”其實這兩隻軍隊。是朝廷預備伯賞元帥下野用的。秦雷當然不會直說,要是讓已經嚇破膽的兩人,知道自己最大的靠山也朝不保夕,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麽事呢。

聽秦雷這樣說。卓文正才放心道:“這樣一來,確實應該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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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一掃方才凝重神,雲淡風輕道:“隻要咱們把事圓滿解決了,便可以嫁禍江南或者東齊。到時候,你我非但不需要為江北局承擔責任……”

兩人恍然大悟,心道:還將為平地功臣,更進一步也說不定啊。不由對秦雷從危機中找出機遇地本事大為心折。這時候再看這未及弱冠地王爺,心中對前途又有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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