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蕙安給阮東講了一個故事。
從有記憶至今,把所有的過去都跟他攤開,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告訴他。
跟祁誠查到的一樣,阮東已經聽過一次,再聽第二遍,還是心疼。
聞蕙安把故事講完,抬頭看向阮東。
“我的家庭就是這麼糟糕,我不想再被他們擺布,我想跟他們老死不相往來,我本來是想出國的,可是出了點意外,我現在不能出國了。”
抿,清冷孤傲的俏臉染上決絕。
“我是一定要找個人結婚的,如果你不愿意,沒關系,我可以去找別……唔!”
‘別人’兩個字還沒說完,阮東突然傾吻住,手攬住的腰,不太練的撬開的,有點用力。
缺乏經驗,不會換氣,兩人都差點不上氣,阮東離開的,額頭抵著的額頭。
“什麼時候領證?今天太晚了,民政局下班了,明天早上可以嗎?”
聞蕙安臉緋紅,微微著氣,腦子能思考之后,又提醒一句。
“我爸媽不要臉起來天下無敵,如果結婚,可能會給你添很多麻煩,你真想清楚了嗎?”
阮東問了一個問題,“那你告訴我,你想結婚,我是你第一個想到的人嗎?”
“是。”
“為什麼會選我?”
為什麼?
聞蕙安也說不清,大概是因為,幾次狼狽的時候都被他看見了,或者,他追幾年,心里篤定他會答應。
又或者,慕強,整個系,只承認阮東比優秀,想找個比強的。
如果非讓回答,只能想到這幾種答案。
但其實,當有結婚的念頭時,腦子里想到的就是阮東。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阮東也沒再問,“你愿意嫁,我就愿意娶,但是,我有個要求。”
聞蕙安問他什麼要求。
阮東在上親了一下,聲音嘶啞,“結了婚,就是夫妻,你搬過來跟我住。”
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聞蕙安俏臉紅,好半天才輕輕嗯了一聲。
“好。”
七月八號,天氣晴,宜嫁娶。
聞蕙安和阮東在這天領了結婚證。
阮東去年退了吳那的房子,他在遠輝醫療附近重新租了個兩室一廳,離淞立醫院不算遠。
聞蕙安之前是住宿舍的,領了證,就在阮東‘你要說話算話’的目中,把東西搬到了他租的房子。
第一個晚上,聞蕙安先上床躺著,阮東上床后,從后抱住,察覺到劇烈抖的子,他心了。
“雖然我很想,但是我不你,我給你時間。”
聞蕙安櫻抿,聲音發,“合法夫妻。”
好一個合法夫妻。
日子一天天的過。
拿了畢業證后,聞蕙安留在了淞立醫院,阮東把力都放在了遠輝醫療上。
聞蕙安越來越忙,淞立醫院是海城最好的三甲醫院,病號多,白天在科里,晚上在實驗室,臨睡前還得看會書為考研做準備,順便應付科里的各種考試。
阮東的職業規劃改了,他說他跟朋友借了錢,盤下了一個公司,沒多問,他比優秀,他的人生他自己能做主。
總之,他們兩都忙的像陀螺。
雖然住在一起了,但其實見面的機會很,作息不同,經常錯過,不過只要能出時間見面,還是會一的。
偶爾力太大的時候,他會給念詩,最喜歡聽他念詩,他的聲音很好聽,像在念書。
聞蕙安很喜歡這種日子,雖然累,但是有盼頭,如果跟他這麼過一輩子,覺得好的。
因為,阮東讓有家的覺。
……
偏偏,老天爺就是見不得過得好。
第一個跑來他們離婚的人,是的親媽,張月紅。
“你個死妮子,你膽子太大了,戶口本結婚,你咋不上天啊!”
問阮東給了多彩禮,聞蕙安說沒給,“他是孤兒,沒錢沒房沒車。”
張月紅都氣歪了。
“造孽啊,你讀這麼多年書,你考那麼好的大學,你最后找了個窮蛋,結婚證都領了,一錢彩禮沒有!你個蠢貨,你賤不賤啊!”
氣急敗壞罵半天,甚至鬧著要見見阮東,要打死他,直到聞蕙安開口。
“我得癌癥了,只有他愿意照顧我。”
張月紅震驚的瞪大眼睛,聞蕙安用力掐了把大,是出眼淚。
“我這病需要好多錢,傾家產,還不一定能治好,只有他愿意打工賺錢給我治病,我不嫁他,我嫁給誰,誰愿意要我一個得癌癥的人?”
突然看向張月紅,撲通一聲在跟前跪下,滿臉希冀。
“媽,咱家還有錢嗎?有錢的吧,你救救我!”
把假的病歷拿出來,出門前又特意化了個病人妝,整個人看起來死氣沉沉的。
張月紅捂錢袋子,連夜嚇跑了,再沒跟聯系過。
后來連聞正勇的爹媽過世都沒讓回去,生怕賴上他們。
早知道這招管用,早用了。
聞蕙安終于松了口氣的時候,又跑來一個他們離婚的。
這次,是阮東的親媽。
阮東生日這天,聞蕙安難得下個早班,買了個兩人吃的蛋糕,又去菜市場買了菜,準備給阮東做個大餐。
結果在家門口到一個優雅高貴的人。
“我是阮東的媽媽。”
阮東只說他被逐出家門了,沒提過他家里的人,聞蕙安沒見過,但也信了的話,因為跟阮東很像。
把人請進屋,禮貌的端上茶,得到一個嫌棄的眼神。
優雅的婆婆不止嫌棄,還嫌棄目所及的所有東西,領導視察般把整個房間巡視一遍,臉上寫著:這破房子能住嗎?
雖然是個出租房,但聞蕙安很喜歡的,收拾的很溫馨。
“你聞蕙安,原名聞盼娣是吧。”
優雅的婆婆坐在沙發上,嫌惡的目把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幾句話就讓明白,婆婆是有備而來,把的家底了。
“聞小姐,我說話可能不太好聽,但是你的份,確實配不上阿東,我希你們離婚。”
“當然,你既然跟過阿東,我會補償你,你開個價,只要不是太過分,我都滿足你。”
聞蕙安聽說了十分鐘,自己消化了五分鐘,算是聽明白了。
所以,阮東不是一清二白的窮小子,他是北城阮家的人,那是個非常了不得的家庭,有錢有權有勢,不是這種貧民窟出來的窮鬼能攀得起的。
阮東之所以來海城,只是跟家里鬧了點矛盾,賭氣來這驗生活,驗結束,大爺終究是要回去繼承家業的。
只是他輝煌人生中的一個過客,而已。
阮東回來的很快,早上分開的時候跟他說了,要給他過生日,讓他早點回來。
阮東是推了應酬回來的,手里抱著一束艷麗玫瑰和最喜歡吃的東街芙蓉。
玫瑰也是給的,這是他的習慣,無論什麼節日,無論他兩誰過生日,他總要買一束最漂亮的玫瑰送給。
“媽?”
阮東看到親媽時很震驚,下意識就要把人往外推,后來一轉眸看見聞蕙安也在,臉都白了。
他沒想到母親會來,也是,阮家神通廣大,想查什麼,就能查到什麼。
看兩人的臉,明顯已經聊過了,不用再介紹了。
阮東把芙蓉放下,把玫瑰塞到聞蕙安手里,像往常一樣,回家就給一個吻,著微涼的瓣,輕輕地,像是安。
“老婆,我很快回來。”
他把親媽拽出了門。
他當年被逐出家門時,雙方都說了狠話,他放棄阮家的一切,阮家也不再干涉他的人生。
阮家那些老古板最要面子,說出去的話就像圣旨,蓋了玉璽就板上釘釘了,他實在沒想到他們會反悔。
母親拉著他的手垂淚。
“你爸和你爺爺是最你的,當初你那麼決絕的要走,他們抹不開面子,又有那麼多人看著,也是沒辦法。”
“你接手遠輝醫療,你爺爺他們其實都知道,他們都說遠輝沒救了,砸多錢都沒救了,你爺爺和你爸也這麼認為,可你接手了。”
“他們就說,給你時間,如果你真的能在幾年盤活遠輝,他們就有理由說服其他人讓你回去,好孩子,你沒讓媽失,你真的盤活了。”
“這些年,他們其實也培養了不人,但都比不上你,你爺爺他們還是最看重你的,阿東啊,你跟媽回去吧。”
“媽知道,你介意過繼的事,你放心,那孩子已經被送回去了,他看著聰明,實則是個蠢的,不能跟你比的。”
阮東也是實在沒想到,老天爺這麼絕。
他是因為小姑才有了離家族擺布的心思,如今,卻因為小姑人的遠輝醫療被家里重新重視,真是造化弄人。
阮東自然是不肯跟母親回去的。
那天的生日,聞蕙安還是做了一桌的菜,阮東把菜吃的干凈,順便跟說了自己為何來海城,聞蕙安認真聽完,手了他的。
“當時很痛吧?”
阮東眸一,把拽到上親,“是,疼死了。”
到了夜里,兩人頸而眠。
臨睡前,聞蕙安聽到一聲似承諾,似安的聲音,“我不會走,老婆,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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