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也沒吃,兩個人一起將保溫桶里的餃子吃完了。
“走吧,等會兒宋大海過來,他會照看楚子玉的。”
宋打了個哈欠,也確實累了。
清早的小鎮,霧氣藹藹,一棟棟白墻蘭瓦的房子靜靜佇立著。鎮上一條東西貫穿的街道,早起的人背著竹筐,挑著擔子,戴著斗笠,匆匆往田里走。道兩邊的門市都關著,只有早餐店開了門,熱氣自里面冒出來。
這里太讓人放松了,以至于本就瞌睡的宋,竟迷迷糊糊起來,沒注意撞到沈淮背上了。
腳步輕飄,往后踉蹌一下,好在被沈淮及時抱住。
自嘲的笑了笑,“這里的空氣里是不是有安眠藥?”
沈淮摟著,親了親額頭,“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不道德?”
“欸?我怎麼了?”勉強睜大眼睛看沈淮,發現他眸深邃,里面好像有個漩渦,要將卷進去似的。
“如果這里有張床……”
“閉!”
干咳一聲,稍稍推了他一下。
沈淮笑了笑,背過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來吧。”
宋怕他再語出驚人,趕忙趴到他背上。
“想睡就睡吧。”他道。
宋枕著他肩膀,側頭看著慢慢掠過的風景,舍不得閉上眼睛。清早的風吹來,有些涼,但很舒服。
“沈淮。”
“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喊喊你。”
“你可以喊老公。”
“我這人比較善良,畢竟一聲老公一個億,我怕把你家底喊沒了。”
“咱們還有一輩子呢,要不你給我便宜一點?”
“打折?”
“這親價。”
兩人說鬧著,便從鎮子里出來了,面前豁然開朗。這條路的盡頭是一座山,半山腰圍著一圈白霧,頂端有棵樹,晨將這棵樹燒的火紅。
宋睡著前看了一眼,小聲嘟囔了句:“那里的風景一定很好。”
然后就睡著了,睡得很沉,只覺得晃晃悠悠的,但無比舒適。之后靠在一個暖烘烘懷里,能知到沈淮抱著。所以安心的睡著,睡到天昏地暗都不怕。
等睡飽了,睜開眼,赫然看到了遠的群山。猛地坐起,然后發現竟置于山頂,在一棵樹下。
說:那里的風景一定很好。
然后,一睜眼便看到了最好的風景。
遠山如黛,奔涌的大河如一條白龍,靜謐的小鎮仿佛在一副山水畫中。火紅的晨偏向西,變了金燦燦的,灑落了一地。
看盡了風景,轉回頭看沈淮,他正看著。
清清楚楚的從他眼里看到了意,那麼深那麼濃,可卻突然很慌,慌到失去理智。
“沈淮,我是誰?”
沈淮微怔了一下,隨即眼神黯淡了下去。
“你當然是宋。”
“對不起,我只是……”
“只是怕我把你當,對吧?”
宋無可辯駁,和他之間沒有也可以一起生活,但沒有信任,這才是最可怕的。
最的風景,其實是帶有悲傷的底的。
因為稍縱即逝,誰都保存不了。
宋坐到沈淮邊,而沈淮拉過的手挲著。兩人都沒有說話,許久他抬起的手,看到了空空的中指。
那里原本應該有一只戒指的。
他嘆了口氣,將手的放到邊,輕輕的親吻著,尤其那曾經帶著他求婚戒指的中指。
回到民宿,天已經暗下來了,宋大海給他們打電話,說他今晚在醫院守著楚子玉,讓他們倆別過來了。
宋大海剛掛斷電話,楚子玉又打來了,不放心住在二樓最西邊那間的房客。
“那屋住著一對兒年輕男,剛剛分手,但用他們的話說分手也得有儀式,所以來了個分手旅行。年輕人火氣大,滿肚子都是對對方的抱怨,所以天天吵,天天打,我那屋已經給他們砸了個遍。他們要鬧得太厲害了,你們就過去勸一下,別給我把房子拆了。”
楚子玉剛掛電話,就聽二樓西邊哐當一聲,像是什麼砸地上的聲音,接著就是激烈的吵架聲。
宋角了一下,“所以都分手了,真的有必要搞個什麼分手旅行麼,折磨對方還是折磨自己呢?”
沈淮正拿著扳子修理桌子,聞言往樓上瞅了一眼,“他倆大學剛畢業,男生在云城找到了一份兒不錯的工作,生則是家里人給在老家找了一個安穩的工作,強求必須回家。男生不愿意去生老家工作,生也不想為了男生讓家人失,他們走到了一個岔路口,一旦分開,便會越走越遠。與其互相折磨,由生恨,不如干干脆脆的分手。”
楚子玉挑眉,那這兩個年輕人還理智。
剛這麼想,西屋的窗戶啪的一下碎了,接著一行李箱扔了出來。
“你滾啊,你滾回云城去,反正我們已經分手了,這輩子也不用再見了!”生沖男生大喊道。
男生也氣壞了,沖生喊道:“你變了,你以前本不是這樣的!”
“我應該怎樣?應該你說什麼,我聽什麼,這樣才能讓你滿意?”
“至不像現在這樣蠻不講理!”
“你才變了,你以前本不會沖我大吼!”
“行,既然咱們都變了,果然還是分手好!”
“你滾!”一雙鞋扔出來了。
“憑什麼我滾,這間房是我定的!”一個手提包扔出來了。
接著服啊,筆記本啊,手機什麼的一個接著一個,很快下面堆了小山。
宋看的都驚住了,“楚子玉擔心的沒錯,他倆好像真的能拆了這房子。”
而話音剛落,一把椅子扔了下來。
沈淮黑著一張臉,左手扳手,右手鐵錘,大步上樓去了。
一看他這架勢,宋頭皮立時一,趕忙跟上去。
那倆是借著吵架發泄火氣,可沈淮是真的發瘋。他能把道上混的給打個半死不活,更別說兩個剛畢業的學生了。
宋追上去,但見沈淮走到最西頭,然后哐的一聲將門踢開了。
接著,他一步進去,舉起了手里的扳手和鐵錘。
“沈淮,冷靜一點!”宋嚇得忙大聲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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