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金殿開審顧烴延和孟歧明站出來，長樂是可以理解的。

李長煊為顧家洗清冤屈，顧烴延於於理就欠李長煊一個人，他這樣做沒問題。孟歧明前後辦理過兩個案子，常年不在金陵，世清白，也沒有參加黨爭，他是長樂看中的人選。

隻是穆川出來做什麼？

他即將為舞駙馬，與東宮的關係也是不可分，關於陵王的事，有多遠就躲多遠才對。

永康帝見三人都是一臉堅定，猶豫了片刻，「烴延剛襲爵，在理事上還有些欠缺，穆川也要忙著準備與公主的婚事，此事就由孟歧明下去辦吧。」

穆川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他本也不想爭著案子的主審，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原本是見方纔無人敢應下此案，他才站起來的，沒想到他站起來的同時，孟歧明和顧烴延也生了同樣的想法。

董家被查封，淑貴妃也被幽冷宮，李長煊也被打死牢。

好好的陵王府生辰宴，原本的歡喜和樂瞬間變為哀嚎喪。

孟歧明帶著兵去查封董宅時，董書凝不明所以，看著神冷漠的男人，攔著兵不讓進，「大膽，這是尚書府，你是什麼人，敢隨便闖進來！」

孟歧明亮出牌，「奉陛下口諭，前來查封尚書府，一應家眷全部帶回去看押審問。」

「不可能，我父親和兄長去陵王府參加生辰宴了，我要在這裡等著他們回來!」

與其說是不相信，不如說是被眼前場麵嚇住了，小時候也曾經見朝廷大臣的府邸被查封，那都是犯是大錯的。

孟歧明在來之前，長樂曾經特意代過，不要過於為難這位董書凝的的小姐。

孟歧明擺了擺手，示意手下將董書凝帶下去。

董書凝大道，「放開，我要去找父親兄長!」

孟歧明聲音冷淡，「那怕隻能去天牢見了。」

孟歧明的效率很高，短短五天時間就將綠筠呈上來的罪證全部覈查清楚，所有的人證證也整理歸案，給陛下定奪。

穆忠齊得知長子穆景禹的死亡真相，悲痛不已，希陛下能夠秉公理。

因為案涉及過多，孟歧明隻是負責案子的整理，最後的主審是陛下自己。這大概是北齊自開朝以來，第一次在金殿之上進行會審。

所有的皇室宗親皆要到場，包括眷。再有朝臣一側旁聽，可對案提出質疑。

幾日不見，董家父子和李長煊都滄桑了不，髮雜，因為要麵聖，隻是簡單梳洗了一下，但臉上的神態卻是一昔之間蒼老了很多。

董齊明佝僂著背，白髮橫生，聽著刑部主司一條一條念著罪狀。

「陛下，以上便是陵王與董齊明父子所犯罪行，皆有想關人證手印為證。」主司說完呈上董齊明寫的認罪書。

永康帝接下認真看完，合上紙張，「所犯罪行，與陵王和貴妃無關？」

董齊明麵如土，「確實如此，陵王與貴妃隻是太過相信罪臣，以致於失了初心。」

「你倒是全攬下了。」永康帝自然不會相信，董齊明想保全貴妃與陵王，但是也要看這些罪名，他董家擔不擔得起。

「穆景禹察覺到董家與外臣勾結，準備繼續追查，卻被淑貴妃滅口？」

淑貴妃眼神如同一潭死水，這些天的經歷對來說，就像是一場夢。

聽見帝王提到自己，眼神才微微有了澤，「陛下，臣妾……」

「陛下，殺害穆景禹也是罪臣給貴妃出的主意，貴妃是聽從了罪臣的意見。不求陛下開恩，但求陛下念及貴妃娘娘從十六歲便宮，伴在陛下邊數十年，縱然不是髮妻，但對陛下深意重。」

「但求陛下念及這一份義，在這後宮之中，能有一娘孃的安之所啊。」

後宮的人，隻要是沒有笑到最後的人，死了連一塊墓碑也沒有。

董齊明說到最後，老淚縱橫，銀白的頭髮上沾了，這些天來，他不斷的嗑頭求饒，額頭都破了。

這是他的兄長。

二十多年前，是他牽著的手，將十六歲的自己送進皇宮，這一送，宮牆之，便是君臣，再無兄妹。

不流下淚來，在冷宮時，反覆回憶自己的過去，才發現的回憶裡，快樂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