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音默不作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安安靜靜坐旁邊聽。
「你和庭越的事也別太放心上,怪老頭子點鴛鴦譜,就當作沒緣分,你呀現在有這條件又年輕,以後多的是男生給你選。」
舒明華越說越掏心窩子似的,不把尤音當外人,也忘記是剛離婚的兒媳婦,嘆了兩聲後開始慨,「就是庭越年紀大了,亭晚又等了他這麼多年,我是早盼著能抱個孫子的,希這兩個孩子能早日修正果。」
這兩年回席家也偶爾能聽見類似的話,但都沒有今天直白。
不過如今已不是那個慌里慌張孤一人的小孩,再聽這些只覺得煩躁,想逃離。
尤音得微笑:「會的,您別擔心。」
舒明華仿佛才驚醒,輕輕打了自己一下,「瞧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音音,反正你放心,你永遠是我們席家的兒,庭越的妹妹,有什麼困難隨時聯繫。」
「好的,我知道了。」尤音看看二樓,「那我先上去收拾東西。」
「去吧。」
尤音先到廚房,對溫姨說:「溫姨,你幫我找幾個收納袋上去。」
「哎行。」
尤音在二樓主臥門口等了會,等到溫姨上來,問:「主臥還有沒有我的東西?」
「有的,都在呢。」
指了指收納袋,「你進去把它們都收好,服包包這些一件不要留,收完放樓下,怎麼理你問席庭越意見。」
「這......」溫姨吃驚,「小音......」
尤音笑:「這裡很快會有新的主人,我的東西還在讓別人怎麼想?麻煩你了溫姨。」
代好,尤音自己去了書房。
推開門,里頭依然是一個多月前離開的模樣,的畫,帶不走的毯抱枕,還有窗臺上被溫姨照顧得很好的小綠植,一切如故。
尤音眼眶微熱。
深呼吸,忍住不該起的緒。
冷靜完,再轉去二樓的雜間找了個紙箱,進去書房收拾東西。
......
席庭越下班到家,一眼先看見門口一雙士帆布鞋和不在原位的兔子拖鞋,鞋還未換,進客廳。
迎面上舒明華,席庭越舒展的眉心擰起,先探了幾眼客廳廚房,沒見人。
開口語氣淺淡:「怎麼過來了?心蕊也在?」
舒明華斥他:「怎麼過來?庭越你是不是不要命了,發著燒去上什麼班,要不是我問起溫姨我都不知道,醫生馬上過來,你這兩天不許再去上班!」
席庭越到廚房拿水,「心蕊呢,家裡有其他拖鞋,讓來換一雙。」
「什麼拖鞋,心蕊不在,你別跟我扯拖鞋,我的話你有沒有再聽?」
席庭越過來,眼里出一點,「尤音來了?」
「來了,二樓收拾東西呢。」
席庭越放下瓶子,抬步往二樓走,走到一半止住,回嚴肅問:「你跟說了什麼?」
舒明華聽著他這質問語氣,來氣:「說什麼,我
能說什麼,你怎麼跟你媽說話的?!你為了一個孤氣我是不是?到底誰才是你的家人?」
二樓輕輕響起關門聲,抬頭看去,環型走廊空無一人。
席庭越目漸暗,轉上樓。
先到主臥,主臥門半開,靜聲傳出,席庭越推開門,「音音......」
然而只看到正在收拾的溫姨,空了大半的櫥和地上菱格收納袋。
溫姨:「先生,太太在書房。」
席庭越垂了垂眸,再往書房去。 書房安靜,他卻忽然不敢再有作。
手按在門把上,好幾秒,推開。
孩背著,站在窗前,手里捧著一株綠植,不知在思考什麼。
聽見靜回頭,見到是他眼里平靜無波,「你回來了。」
再扭回去,視線往下,細聲說:「怎麼沒見車子,陳叔沒送你回來嗎?」
席庭越霎那恍如隔世,時間倒退,還是他妻子,這樣的對話尋常。
孩邊出笑容,「席庭越,你知道嗎,我特別喜歡二樓這個書房,因為它離車庫近,能清晰聽見你的車子庫停車、鎖車的聲音,那意味著你回來了。」
「那是我最開心的時刻,一天、兩天、一個星期、一個月的等待結束,我很快就能見到你了。」
尤音回首,笑燦爛:「你知道嗎,我那時候的期盼,你知道嗎,以前我那麼用力地喜歡過你,想......想和你有一個家。」
可到頭來,始終是個外人。
席庭越心揪一團,看見孩眼底的紅,兩步過去,把人抱進懷裡,低沉嗓音里含著疚:「對不起。」
尤音骨架小,一米六六的高在他懷裡依舊是小鳥依人,子的可怕。
他不敢用力,怕壞,怕不喜歡,可又想把人進生命里。
他即便再不肯承認,可一個月多月的失眠,閉上眼全是這件事誰都騙不了。
醋意與難過,早已超出哥哥和妹妹的界限。
腦海里的人越清晰,心裡的愧疚便多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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