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學的孩子,就該鼓勵!”
好像又學到了一些東西的秦寶竟然無話可說。
也就是此時,秦寶忽然怔住,然后立即轉向,目停留在遠一個小巷口前。張行順著他的目看去,赫然見到一匹白棕相間的北地健馬正蹬著蹄子,抬頭來自己。
隨即,二人同時大喜過,一起走將過去。
而當張行手挽住這匹一見鐘的北地花馬時,秦寶卻去手拽住了花馬后一匹半大馬駒,馬駒瘦,白底黃斑、黑斑混雜,看起來像是個豹子紋,頜下還有個瘤子,長相堪稱丑陋。
但不用秦寶說,張行也一瞬間便醒悟過來,這匹丑馬才是真的神駿,因為就在秦寶去拽這匹馬的時候,尚未及,馬便直接炸開,秦寶也愕然手,但此馬毫不鳴,只是抖了抖上,便重新立定。
張行已經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這匹丑馬居然將秦寶修行的定雷真氣給引了出來。
“私市便宜,不還價……”就在這時,兩匹馬后面的巷子里,一名戴斗笠的人忽然出言。“兩匹馬一起,一百四十貫文。”
花馬牙口正好,膘壯,按規矩,標準市價六十貫,私市便宜,很可能是五十貫甚至更。
換言之,人家賣馬的人不是傻子,本曉得另外那匹半大斑點丑馬有說法,所以明明那麼丑,還是個半大小子,就要價近乎于花馬兩倍。
秦寶聞言一時黯然,他的戰馬補早已經買了一匹黃驃馬,便是察覺到神異,又如何有錢再買一匹馬,還明擺著比尋常健馬貴那麼多。
“我這馬也是迫不得已才賣。”斗笠客見狀有些不耐。“本很可能是龍種,本想賭一賭的……但它既吃又喝酒,不給就拆馬棚,養到半大就徹底養不起,本沒那個錢財和力氣去等它年,賭他是真龍種了……你們若不買,我只好冒險牽到天街上,看看有沒有達貴人識貨。”
“小心沒遇到大貴人,先有中等的吏、軍伍看中,直接牽走不給錢。”張行一語道破對方的尷尬境。“我們倆人都是外地來的窮蛋,一百四十貫委實沒有……花馬不愁賣,你只說這斑點丑馬多錢?”
“八十五貫!”斗笠客頓了一頓,悶聲回復。“不能再還價了。”
“八十貫,我全用白銀,現在銀子俏,合四十八兩白銀,我給你四十九兩,團一團,想藏哪兒藏哪兒……如何?這是我所有的銀子,剩下幾個銅板,我也得給自己留點來吃飯。”張行一邊算賬一邊努力來勸。
斗笠客著斗笠看了看二人上的錦與袖口刀,甕聲甕氣:“你們不是好相與的,我不跟你們一起去取錢……四十九兩,得把現銀拿這里來!”
“二郎,你騎馬快,去牛馬行那里借匹馬,去我住將放在床頭褡褳里的十三兩銀子拿來,我就在此等你。”張行毫不猶豫,回頭低聲吩咐。“速去速回。”
秦寶略顯不舍地瞥了一眼那馬,點點頭,然后即刻轉而去。
秦寶既去,張行留在遠拽著馬不,只與賣家套話,但賣家既然得了準信,卻是一聲不吭……無奈何下,二人只能枯等。
果然,秦二郎到底可靠,搶在凈街之前便帶著銀子疾馳回了時邑坊,隨即,張行也不拖泥帶水,直接當面數出三十六加十三,合計四十九兩白銀,也委實是他的絕大部分家,直接給對方,然后又經本地老大驗了白銀,收了一兩水,便算是易功,牽著馬走出了小巷。
“恭喜張兄得一龍駒。”一走出來,秦寶便拱手來恭喜,但眼神里的艷羨本遮掩不住。
張行面無表,只將韁繩往對方拱起的手上一纏,便反過來拱手:“恭喜秦二郎慧眼識馬,得一龍駒,莫忘了,把我的黃驃馬準時還我。”
秦寶瞬間便醒悟過來對方意思,本能便想推辭,因為兩匹馬的價值實在是相差太大……但韁繩在手,他一個馬之人,居然一時舍不得。
半晌,才扭出幾個字來:“莫非張兄覺得在下也是個好漢嗎?”
張行聞言哈哈大笑,腦中早已經閃過無數恰當回復……有干脆點的:
秦二郎自然是個好漢,寶馬正當配英雄!
也有往中心思想上靠的:
天下事以人為本,區區一馬,在秦二郎面前算個什麼呢?
類似的豪言,上個世界里整日鍵政鍵史的他能給捯飭出來一打,還不重樣。
但思來想去,張行反而覺得無趣,故此,他只是點了點下,然后手拍了拍對方肩膀,便含笑來說:
“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二郎你這人不賴,能!”
秦二郎是個秀的,自然曉得對方是在打趣,不讓自己對此事過于負擔,便也隨之一笑。但不知為何,等對方轉過去,雖然心里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卻居然還是如那半大小子閻慶一般一時紅了眼圈。
PS:驚了!發現桐棠老爺打賞了一個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