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再下一息,就覺得有溫熱潤的落在了自己的額上。
謝衍個不守承諾的!
明毓想睜開眼抓他個現行,奈何眼皮子已似有千斤重。
算了,太困了,明日再找他算帳。
翌日清早,明毓醒得早了些,邊已經沒了謝衍的影,他的被衾疊得好好地擺放在床腳的位置。
一宿過去了,也分不清昨晚謝衍抱了和親了自己到底是真的,還是在做夢。
出了好一會神,直至院子外頭傳來鏟雪掃雪的聲響,明毓這才回神下榻。
換時,輕了已經微凸的小腹,臉上出淺淺的笑意。
從屋中出來,恰好謝衍也從外頭進了院子,他撐著一把傘遮雪,手裡還提著一條食盒
明毓一愣,問:「今日休沐?」
謝衍點了頭:「是休沐,但下午還得去一趟衙里。」
他把手上的食盒遞給了青鸞,然後走過天井到了廊下,把傘上的雪抖落才收起放到一旁,他說:「屋外冷,讓人把朝食端進屋中就,出來做什麼?」
明毓聞言,見沒人注意到他們,便白了他一眼:「躲在屋裡貓冬,骨頭都貓懶散了。」
每回瞪人,眼神都像是帶了個鉤子。
謝衍倒是瞧瞪人的模樣,但這話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散了就散了,別凍著就行。」
說著,先一步把門開了,說:「回屋去。」
外頭也是真冷,明毓也不與他犟,也跟著回屋了。
回了屋子裡頭,青鸞端了熱水進來給主子盥洗。
盥洗後開始用朝食。
明毓看了眼桌面上擺的早點,復而抬眸看向謝衍:「你一大早出去就是去賣早點?」
謝衍給夾了塊餅給,說:「丁胥說這一家的桃不錯,每日只有早間去買新鮮出爐的才最為香,你試一試。」
明毓坐了下來,夾起桃咬了一小口,口香,頓時雙眼都亮了起來。
有子以來,心開闊後,在口腹之上格外的在意,給春瑛加月錢加得那般爽快,也有這個原因在。
謝衍看吃得歡,又夾了一塊糕:「這栗子糕也是丁胥介紹的。」
明毓好奇的看向他:「丁胥怎與你說這麼多無關要的事?」
謝衍:「我問的。」
明毓默了默,心知他是為了誰問的,也就沒再說話,安靜地吃著朝食。
似想到了什麼,開口道:「我用完朝食後要與青鸞,還有春瑛一塊去市集,買一些小年夜要用吃食,順道也買一些年貨。年節貴,趁著這大雪天多買一些凍上。」
謝衍:「我與你一塊去。」
雨天,到底是不放心。
他想沾上這些生活氣息,明毓自然沒有道理拒絕。且正好多個人,也多雙手提東西。
用了朝食後,謝衍伴著妻子一塊出了門,後的春瑛和青鸞都挎了兩個大籃子。
今日採買的人也很多,都趕上了趟,謝衍瞧著人來人往,肩接踵的人流,繃著,目警惕。
若有人來,他便臂推開。
人多到出乎明毓的意料,從未在節日前辦過,平日來的時候也沒見著這麼多人。
後的青鸞說:「夫人這裡這麼多人,還是讓奴婢們去採買,夫人先找個地方歇歇腳。」
未等明毓接話,謝衍就先應:「我們便先返回街口的茶肆。」
說罷,攬著妻子的肩,護送著往回走,推開前邊的人,沒惹來罵聲。
明毓不自覺地抬頭,向謝衍。
下頜線與薄都繃著,目銳利。
而那僵的臉上,卻也能讓人看得出來他的小心謹慎。
這些都不像是裝出來的,更不像是一個面癱能裝得出來的。
所以謝衍是真的上心了……
明毓收回了目,微微抿著。
有一點,明毓沒法否認。
被謝衍護著,確實安心。
雖然慢了些,但還是平順地出了市集。
到了茶肆後,明毓觀著周圍,約覺得巡邏的差多了些,便道:「是不是因臨近年關了,這巡邏的人都多了起來?」
謝衍瞧了眼街道上行匆匆的差,淡淡地收回了目,聲音低了些:「大概吧,但這段時日,長安應該會不太平。」
明毓聞言,驚詫地轉回視線看向他,腦中思緒翻轉了片刻,試探的問:「與你昨日晚歸有關?」
謝衍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輕「嗯」了一聲。
出門在外,有些事不便說,明毓便忍住了沒問。
等了許久,春瑛才拎著滿滿的一筐食材回來,說:「給了定錢定了半扇羊,老闆說晌午人的時候給送上門,還有魚也定了十尾,也是晌午的時候送上門。」
這個時候,鮮活的魚難有,看見有賣的,自然是趕買了。
囤這麼些菜,可都是要吃到半個月的量,不僅是自家吃,還要用來年節宴客。
昨日明毓便盤算過可能有多客了。
現在與謝家鬧掰了,沒了往來,但還有個明家。
雖也明地暗地的打了明家的臉,打了一番,但明毓了解,就的爹娘,臉皮子怪厚的,不會因此丟了兩家的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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