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我，神有些無語，“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

我腦子一靈，突然反應過來。

他的意思是，以後不希我跟他責任劃分這麼清楚。

他想融我的生活，幫我理麻煩。

可是——

見我遲疑，蘇盛臨眉眼低垂了些：“看來……我還是不能讓你滿意。”

“不，不是的。”我急忙否認，心裡又愧疚起來。

以蘇盛臨對我的好，我的確應該跟他坦誠相待，沒有毫瞞。

可我這邊七八糟的破事實在太多了。

“以後我有什麼事，一定都跟你代，但有些事，的確不適合你出手，如果我實在理不了，我會跟你求助的，這樣行嗎？”

我最後還是做出讓步，好聲好氣地跟他商量。

蘇盛臨低低沉沉地笑了聲，眉眼微挑：“行，看來我鬧一場還是有用的。”

我臉尷尬，嘀咕道：“這話從你蘇二爺裡說出來，怪怪的。”

“怎麼怪了？”

“你這般有權有勢，還說這種話，我怎麼招架。”

“我再有權有勢，不也搞不定喜歡的人麼。”

“……”我徹底說不出話來。

他總能把話說得如此順暢，毫不避諱，讓我幸福之際，又有些惶恐不安。

太多的，也會是力。

我喝了口水，平復心頭悸。

他看著我，“所以呢，今天又有什麼突發況，改變原定計劃了？”

我放下水杯，稍稍一斟酌，如實代：“我父親出獄了，他病重，保外就醫。”

蘇盛臨微微皺眉，直言問：“會死的程度？”

我微微搖頭，“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他本就有三高，現在糖尿病也很嚴重，有不併發癥，雙連走路都艱難。”

“你要給他治療？”

我點點頭，把今天發生的事跟他簡短說了說。

我以為他會誇我理得好，起碼我自認為解恨的。

誰知他聽完後臉一沉，眸瞬間幽暗許多，“你膽子太大了，你一個人，獨自面對他們三個人——你不怕他們一家三口對付你一個？”

我連忙解釋：“我想到過的，所以沒讓他們上我車，去墓園的時候，我花錢找了司機大哥臨時當保鏢，那大哥人好的。”

他聽完更生氣，“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特別機靈？”

“……”我沒說話，但心裡的確是這麼想的。

其實我心裡早有判斷，唐秀娥他們不會真的對我手，否則更加別想跟我要錢。

至於臨時聘個人保護我，不過是以防萬一。

他還在繼續責備：“這麼大的事，那會兒我給你打電話，你隻字不提就掛了。就算你不願意我手，起碼我可以過去在山下等著，你有什麼況我能第一時間趕到。”

我心頭微微，眼地看著他，“你怎麼又生氣了，我這不是沒事麼……”

他薄抿，不說話。

講真，今天跟他見面，我心裡一直有點發怵。

他平時太過溫，緒極其穩定，可今天已經幾次皺眉，臉也有些嚴肅。

我知道，他心裡還是對我的態度不滿，覺得我對他太過理智和疏離。

誰讓理虧的人是我呢。

於是僵持幾秒，我故意逗他：“蘇二爺？二爺？爺？”

我喊出最後一個字時，他冷冷斜睨了我一下，“你這樣科打諢沒用。”

“那要怎樣才有用？”我很誠懇地詢問。

可他又閉上，好看的薄跟蚌殼似的。

我晃了晃他擱在桌上的手，他索撇開臉去，把手都撤下臺面了。

我無奈一笑，“你還真當自己是小孩了？”

還要三哄四哄。

看著他彆扭的模樣，我突然拿出手機開啟攝像頭對準他。

“你做什麼？”

“把蘇二爺生氣的樣子錄下來呀，多難得，留個紀念。”我笑著回覆，也真的開始錄影。

呵，對付人，我有的是法子。

果然，蘇盛臨馬上急了，手就來奪我手機。

我連忙閃躲，繼續刺激他：“幹嘛啊？蘇二爺搶人東西可與你份不符。”

話音未落，他突然站起，過於高大的軀往我這邊一斜，手機被奪走。

“哎哎哎，別刪！”見他要刪掉影片，我連忙起繞過餐桌，“我留著自己欣賞還不行嗎？”

他左閃右躲的，我就跟著左邊搶右邊奪，渾然未覺我已經完全靠到他懷裡了。

等我搶到手機，發現他還沒來得及刪除，暗暗鬆了口氣，可下一秒，整個人被他抱個滿懷。

我這才意識到，他醉翁之意不在手機——分明就是引我過來投懷送抱。

“幹什麼呀……”落他懷中後，我臉頰頓時發燙，用手推了下。

可他不管不顧，一手著我的下我抬頭，俊臉俯低換了個角度，尋著我的便吻下來。

我渾微微一抖，手機都掉了，好在落在我跟他中間。

他騰出一手把我手機拾起擱到桌上去，那隻手收回時便扶著我的後頸，明顯是不讓我退。

“蘇盛臨……唔，別——小心有人進來……”畢竟是在餐廳裡，不是私場所。

“放心，沒人進來……”他低聲細碎地回了句，繼而吻得越發纏綿。

我這才想起，他早早就代經理，若沒有招呼不要進來。

心裡一驚，我頓時有點慌。

他該不會吻著吻著，要在這裡來吧……

尤其是兩人面對面這樣擁抱著，我整個人都在他懷裡坐著，明顯覺到他的反應。

我退起來，一把推開他：“蘇盛臨，你——”

“晚晚……你在怕什麼……”他眸沉沉，倒映著頭頂的，細細碎碎迷人眼。

竟一眼看出我心裡的擔憂。

“我——”

“我有那麼不靠譜？”他邪魅勾，眼神毫不掩飾，“雖然我確實想，但不至於不分場合……”

原來他都懂。

我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瞧著他幽深迷人的眼眸，說不出話來。

兩人視線對上，他微微一笑，又俯頸吻下來。

這次我沒了逃的藉口，只能拽著他的服，任由他吻到盡興。

我想，如果這樣能哄好他，倒也不錯。

不知過了多久，我覺得都被親幹了，微微撇開頭，看他一眼：“行了吧……”

一開口，發現我的聲音有些啞，頓時更尷尬。

他果然笑了，沒有一點方才生氣的樣子。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跟無辜乖巧的貓兒似的，不然我等會兒又忍不住。”他盯著我，說出口的話令我渾似火燒。

我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笑得更歡。

我依然坐在他懷裡，沒好氣地問：“現在不氣了？”

“還有點，你要是再親親我，就徹底不氣了。”

我故意做出一個冷笑：“那還是氣著吧。”

我起要下去，他雙手箍著我的腰，不放。

包廂裡溫度適宜，我們進來就了外套。

我穿著一件修的打底羊衫，好材勾勒得一不。

他攬著我的腰，張開兩手比劃了下，“真細……我能一把掐住。”

“哪有那麼誇張，說的我像妖似的。”只有《西遊記》裡面的妖，才蜂腰如柳，一把能掐住。

“你就是妖，你要不是妖，又怎麼能把人迷那麼多年。”

“……”我無力回話，看著他深邃含笑的眼眸，心裡又掠過七八糟的緒。

他到底喜歡我什麼？

還喜歡了這麼多年。

我想問，可又害怕得到的答案讓我越發招架不住。

我心裡是期著他對我就是一時新鮮，是男人對人的征服，對貌的一時沉迷。

我希他等新鮮過去了，等得到手了，等對我的貌免疫了——就能收回他的，好聚好散。

所以我不敢去問那麼深層次的問題，不知道，才能不陷那麼深。

靜默中，我打了個呵欠，俯靠在他肩頭，甕聲甕氣地道：“吃太飽了，又沒午睡，這會兒好睏……”

“那我送你回去睡覺？”他靠著我耳邊說。

我確實想回去睡覺。

可我想到孤男寡的，不管是回他的住還是我的住，一旦到了私空間，肯定會槍走火。

再加上這會兒我一點都不想。

於是我越發往他懷裡鑽了鑽，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不，就在這兒睡……你抱著我睡——”

“晚晚，你故意的吧？”

“故意什麼？”

“故意我，偏偏還選這種地方，我沒法對你做什麼。”

“你想多了。”

“是麼……”

我迷迷糊糊，大腦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意識徹底要消失前，我覺到他低頭又在我上吻了吻，然後形微轉，讓我能徹底躺下來睡在他懷裡。

期間好像有人進來，我聽到他很輕微跟人說話的聲音，腔跟腹部都在震，然後周遭又徹底陷安靜之中。

這一覺沒睡太久。

大概半個多小時，我醒來，腦子跟都清醒很多。

我們離開餐廳，蘇盛臨安排了其它人來把我的車開走，他拽著我上了他的車。

“去哪兒？”我好奇地問，這都四點多了。

“今天是小年夜，晚上有個局，過去熱鬧熱鬧。”

我一怔，這才想起今天都臘月二十二了。

“你的朋友，我都不吧，去了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