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些朝臣,屬工部尚書跟史中丞最聰明,跪的時候尋了安全地方,生怕自己跟欽天監一個下場。
兩人跪在一,互相瞧了一眼。
眼下局麵等同將蕭桓宇拱到火堆裏,但凡他堅持,就是與天意對抗,不堅持就中了他們的下懷。
得說二人通,魏沉央威脅他們這麽做,很明顯是在為魏王殿下拖延時間。
這場賭局,他們押在魏王上了。
畢竟也沒有別的選擇。
此時被眾人至絕境的蕭桓宇凜然而立,目深邃如潭,“來人,將顧北霖押去天牢!”
嗯?
臺階下,顧北霖驚訝抬頭。
“登基大典在即,你竟然夥同他們破壞供臺,罪大惡極!”蕭桓宇寒聲低喝。
顧北霖一頭霧水,“太子殿下明鑒,末將……末將一直盡忠職守,絕對沒有與任何人勾結……”
蕭桓宇當然知道顧北霖是冤枉的,他冤枉的!
然而此時此刻,若不推出一個罪魁禍首,登基大典的時間他保不住。
臺階下,不管顧北霖如何喊冤,蕭桓宇沒有毫容。
順帶著,他命人將欽天監亦抬去醫院。
明日登基大典欽天監必要在場!
“國不可一日無君,明日登基大典照常!”
丟下這句話,蕭桓宇憤然而去,留下一眾朝臣跪了個寂寞……
前朝之事勉強被蕭桓宇下去,後宮隨即傳來不好消息。
待他趕到儀殿,顧蓉雖然已經醒了,但狀態比想象中糟糕。
噗—
鮮噴出剎那,顧蓉險些從榻上跌倒。
沁扶穩,“皇後娘娘忍忍。”
顧蓉發瘋一樣用雙手敲打額頭,看到蕭桓宇一刻朝他手,“桓兒,救救母後!”
蕭桓宇急步走過去,“母後……”
“好痛!”顧蓉痛到極致連眼淚都來不及掉下來,雙眼充,五猙獰恐怖,如瀑布一樣的長發被揪扯的淩不堪,有一綹直接薅下來,帶下一塊淋淋的頭皮。
看到顧蓉如此模樣,蕭桓宇憤怒看向沁,“這是怎麽回事?”
“我說過,未必能救下皇後。”沁的確用了心力,也是一夜沒合眼,奈何直到現在都找不出皇後中的什麽毒,自然無法對癥下藥。
“好痛!啊—”
顧蓉已經聽不下去兩人對話,痛的在床上打滾,早就失了一朝皇後的風度。
“那該如何?”蕭桓宇著急看向沁。
沁看了眼皇後,思忖許久後拿出一枚藥丸塞過去。
“那是什麽?”蕭桓宇狐疑問道。
“能皇後暫時失去痛,但毒依舊在。”
看著榻上陷昏迷的顧蓉,蕭桓宇一瞬間想到剛剛在早朝發生的事,他心裏越發忐忑,“母後斷然不能在明晨之前出事。”
沁聞言,“太子殿下何意?”
“夫人該清楚我的意思,隻是不知夫人有沒有那個本事。”
嗬!
沁笑了,“太子殿下放心,皇後娘娘即便有個三長兩短,也會是在登基大典之後,隻是……太子殿下不想爭取一下?”
“如何爭取?”
沁了眉梢,“此時此刻,溫若萱也一定不好。”
“你的意思是?”
“以命換命。”
榻上,在藥影響下的顧蓉逐漸清醒,掙紮著坐起想要下床。
“母後……”
“去甘泉宮!我要見溫若萱!”
沁的藥果然奏效,隻是片刻顧蓉便失了痛。
一番梳洗,顧蓉在沁跟彩碧的陪同下走出儀殿。
沒有了痛的顧蓉,仿佛一瞬間回到之前模樣,滿尊貴,霸氣盡顯。
三人來到甘泉宮,卻被秋晴攔下。
“大膽,皇後娘娘你也敢攔?”彩碧先一步上前,朝秋晴喝道。
麵對彩碧嗬斥,秋晴淡然堵在門口,“我家娘娘有話,讓奴婢傳於皇後娘娘。”
顧蓉聞聲,退了彩碧,“在故弄什麽玄虛?”
“皇後娘娘若想見我家娘娘,便在此等兩個時辰。”秋晴即便麵對顧蓉,亦毫無懼。
顧蓉冷笑,“本宮想要見,還須等?”
見顧蓉想要闖,秋晴上前一步,“皇後娘娘不妨想想,為何要見我家娘娘,若想通了,這兩個時辰,值得一等。”
見秋晴不怕死,顧蓉氣急敗壞。
“彩碧,去給皇後娘娘搬把椅子。”
說活的是沁。
顧蓉猛然側目。
“兩個時辰,可以等。”沁轉爾看向秋晴,“是不是兩個時辰之後,宸貴妃定會見皇後娘娘?”
“自然。”
秋晴點頭,“我家娘娘還說,一時半刻都不能,否則皇後娘娘便是見,也是無用。”
沁笑了笑,“宸貴妃好耐。”
彩碧差人搬來椅子,又人過來舉穩華蓋。
顧蓉本沒有別的選擇,隻得等在甘泉宮外……
還有一日便是登基大典。
西市茅草屋裏,司南卿坐立不安。
蘇玄璟看他一眼,“你能不能別在我眼前晃?”
“你說潭乙真敢?”
“他別無選擇。”蘇玄璟從未懷疑過這一點。
司南卿還是焦慮,“不如……不如趁他在宮裏,我們去太子府把姬娘救出來!”
“救小姨這件事,必須萬全,哪怕有一點點可能會發生意外,我都不會考慮。”
“你想怎麽救?”
“大局初定,潭乙自會放人。”
司南卿明白蘇玄璟所指,“可魏王到現在還沒麵,你如何肯定他能贏,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憑知覺。”蘇玄璟淡定端起茶杯,低頭淺抿。
“憑知覺那是人幹的事。”
“你可莫要小瞧人。”蘇玄璟擱下茶杯,“工部尚書跟史中丞能在金鑾殿上冒死進諫,得是被魏沉央抓了多大的把柄。”
提到魏沉央,司南卿是佩服的,“當年就不一般。”
“數以千計的烏,還有供臺,得在多人的注視下手腳,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這樣的本事你都未必有。”
“這事兒難道不是苗四郎幫?”司南卿不以為然。
“不如你苗四郎幫你,你看他幫不幫。”
司南卿,“……”
“能到生死與共的朋友,溫宛有的本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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