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訣聽見這句話，看見落寞的眼神時，心口像是被搗碎了一樣疼。

「你就記著他恨不恨你，完全不記著你會不會隕落，是嗎。」

司訣的聲音里多了幾分悲哀。

「當年，如果不是他，你……」

「夠了，別說了。」

「你現在恢復了記憶，而他也蘇醒了，所以你還會一錯再錯嗎？」

司訣執著的要一個答案。

蘇凝沉默了很久，才給出了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

「他不會允許同樣的錯誤犯第二次。」

話落，蘇凝一口咽下了最後一杯茶，起，道：「我累了。」

司訣張了張，又合上，最後消失在房間里。

等他的氣息消失后，蘇凝才喃喃自語著：「他不會再錯了，所以，也該結束了。」

司訣離開房間后，臉沉的可怕，渾上下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

這時，後傳來了契的聲音。

「現在醒了，你打算怎麼辦？」

司訣沒有回答。

契緩緩的說道：「是蘇凝的時候，你可以囚，但，當是里犧的時候，你沒有資格。」

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神帶著一狠厲，他緩緩的凝聚裡面，手心裡一把長劍若現。

司訣冷冷的說道：「你打不過我。」

之前打不過，現在更不可能打得過。

契也知道這一點，但：「我不能看見被這樣對待。」

「呵，別忘在這個時候假惺惺，別忘了，當初你作為天道，對做的錯事還嗎？」

「所以，我會贖罪。」

下一刻，契的影一閃，飛速的朝著他飛奔過來，長劍對峙。

戰鬥，一即發。

契作為天道，自然實力不俗，只可惜，他遭過重創，加之為了維持天道的份，不斷的耗，現在早已經是一個空殼，對上完全恢復的司訣，無異於以卵擊石。

但，他還是攻擊了。

司訣像是戲弄小丑一般，雙手後背，只是輕鬆的躲閃，並不攻擊。

那姿態，傲慢至極。

契並不放棄，不斷的進攻，直至司訣煩了，開始反擊，不過一拳，契便狠狠的吐了一口，握著劍，虛晃了幾步。

契的角落下了一縷鮮，紅的刺眼。

「放棄吧，你本打不過我，契，現在的你，早已經不是當初的掌太之神，你的貪婪吞噬了你，你不願迴，佔據天道的份，力量都被消耗殆盡，若不是我，你早已經死了。」

契沒有回答，而是繼續發攻擊。

一下，兩下，三下。

直至他被強大的魔神力量給打趴了，遍鱗傷，手中的劍也掉在地上了。

他咳出了大口大口的，卻仍然固執的想要去撿起自己的劍。

「我做錯了，我貪婪了，你說的對，是我錯了，我辜負了對我的叮囑。」

所以，他要贖罪。

就在契堵上自己所有的生命力，要發最後一擊時，一隻纖纖玉手緩緩的按住了他的肩膀，制止了他剩下的作。

「契，夠了。」

不知何時，蘇凝的影出現在後。

契再也支撐不住，半跪在地上，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大口，低聲道：「娘娘，我錯了。」

「嗯，我知道你錯了。」

契沉默了，頭顱低的更下了。

他以為死了，這世界再也不會有人束縛他，所以他迷失在權利之中，悄然驚醒。

里犧是契的信仰，信仰崩塌了，他便迷失，信仰回來了，他幡然醒悟自己做了什麼。

他無面對，所以剛剛對上司訣的時候他是存了死志的。

這一點，被蘇凝發現了。

司訣看著蘇凝，道：「你的十世迴，有三世，被他所害，過得凄苦，你不怪他？」

聞言，契的心裡一，雙手也的攥著，道：「我願以死謝罪。」

蘇凝卻笑了笑，道：「我要你的命作甚？別忘了，你的生命是我賜予的。」

契慚愧的低下頭，再也不吭聲了。

司訣見狀，道：「你留著他作甚？」

蘇凝緩緩說道：「天道消失了，規則會，外面的世界……怕是不好過了吧。」

契猛地抬頭，看向了蘇凝，「娘娘？」

「我可以重新給你一個機會，你想贖罪，但贖罪的對象不是我，而是被你蒙蔽的蒼生。」

契的眼眶忽然紅了一圈。

司訣聞言，好似聽出了蘇凝話語里真正的意思，道：「你想回去？」

「嗯，我們回去吧。」

司訣原本憤怒的心卻因為『我們』這兩個字而消失了。

他怔怔的看著蘇凝，道：「你……不是要走嗎？」

「走？不會，我不會走了。」

「你……不走了？」

「是啊，我不走了，我和你們呆在一塊，但，我想回去神界看看，將剩下的事理完了，畢竟，我的第十世還沒結束。」

司訣傻了。

里犧醒來后，他做好了會不顧一切逃離的準備，甚至他也做好了哪怕撕破臉皮，也要阻止再次犯傻的準備，但是卻說不走了？

「阿訣，你那是什麼表？我還能去哪裡？」

「你……」

「蘇凝尚且還有家，但里犧只有你們了。」

司訣的眼眶一熱。

——

肖青雲和從娘一直往東邊走，尋找離開莽荒的出口。

莽荒太大，單憑他們的力量本無法找到蘇凝，所以他們決定先出去，召集蘇凝的同伴，重回莽荒。

當們走到一半時，整個天地了起來。

兩人齊齊看向天空，卻發現天空也在晃。

整個莽荒世界都在震，轟隆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無數的部落被這樣的靜給驚醒，人們紛紛跑出來，滿臉驚恐。

一陣悅耳的低喃聲傳遍了莽荒的每一個角落。

那是……有人在唱歌。

唱著聽不懂語言，卻溫至極。

這樣的歌聲了每一個人，而肖青雲和從娘瞬間就辨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是阿凝！是阿凝的聲音！阿凝沒有死！太好了！」

從娘激的快哭了，拽著肖青雲的袖子。

「這個聲音是從哪裡來的？我覺就在耳邊，阿凝要做什麼？」

蘇凝要做什麼？

要將莽荒世界徹底和神界分裂。

這裡並不屬於神界，莽荒單純的人本無法適應人類的爾虞我詐。

而這個世界，是為了埋葬他創造的。

他喜歡乾淨。

可創造的人類，早已經被無數年的爭鬥衍生了貪婪和掠奪。

所以重新創造了蠻荒，只是現在……

這個世界，不再為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