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吳先生瞧瞧,這屋中可有舊識?”胡湘兒說罷,吳辛村這才敢抬起頭來,在屋中環視一圈,瞧見蘇喬的時候,呼吸一滯,而後連忙移開視線,盡可能的平定著緒。
早便聽說,秦長淮府中有位傾國傾城的側妃,這位側妃行事乖張,卻因有著禍國妖姬那般的相貌,得寧王言聽計從。
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若秦長淮再這樣寵溺下去,定然會生出大禍來。也不知這府中的門客謀臣是做什麽的。也不知死命勸諫,倘或是他,定然會以死相諫。即便不殺了這禍水,也該將趕出王府才是。
“吳先生?”胡湘兒等了一會兒,似有些不耐煩。吳辛村方想起今日來的人,忙朝跪在地上的兩人拱了拱手:“四小姐許久不見,不知近日可好?怎的陳先生也在此謀事?多日未見,在下還當先生已然離開了京城。”
陳順臉上的笑容已經十分勉強:“在下無能,比不得吳先生前途似錦,自然無臉相見。”
“陳先生自謙了,眾人之中,數陳先生才高八鬥,若非如此,也不會惹得四小姐心生仰慕。”吳辛村笑道,陳順卻已是滿頭大汗,忍不住要打斷吳辛村的話,卻覺得背上寒乍起。大著膽子抬頭一看,胡湘兒正著他。剎那間頭腦一片空白,便是還能想起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說起來,陳先生與四小姐兩廂願,已定下了海誓山盟,陳先生本也打算去向侯爺求親,不想天降良緣......在下還未曾恭賀四小姐,還請四小姐恕罪。”
“虞氏,吳先生所說,可是事實?”胡湘兒問道,虞妙音已然紅了眼,下意識地便反駁不承認:
“不、不是的,他冤枉我......王妃,他所說的都不是真的。”
“在下敢以將來的仕途作保,今日絕無半句謊言。倘或今日有半句虛構,在下日後流落街頭,慘淡一世。當初四小姐與陳先生的事,侯府中知道的不,王妃盡管可差人來與在下對峙。”吳辛村仿佛到了極大的侮辱,整個人激不已,唾沫橫飛,臉都漲得紅了。
“吳先生息怒。”胡湘兒含笑道,有效地平息了吳辛村上的幾分怒氣,“今日勞煩吳先生跑這一趟,本妃激不已。日後若有用得著的地方,還請先生盡管開口。”胡湘兒說這話,姿態放得極低,讓吳辛村覺得有些寵若驚,一時說話也不利落了:
“謝、謝王妃,在下.......”
“隻有一事,還請先生幫著周全一二。”
“王妃盡管吩咐,在下定肝腦塗地,死而後已。”吳辛村激道。
“家醜不可外揚,今日的事.......還請吳先生提醒昔日的舊友,莫要再外傳。”
“在下明白。”其實一開始,吳辛村便明白此事,是斷然不能讓旁人知曉的,因此好友們問他寧王妃傳喚有何事,他都含糊其辭。
而如今聽胡湘兒的意思,他不僅要管住自己的,還要管住所有知曉之人的。心中謀劃一番,約莫知道該怎麽做了。
“宛,送吳先生回去吧。”胡湘兒道,宛上前來引了吳辛村離去。
俯視著跪地的二人,胡湘兒冷問:“可還需請旁人來作證?”
“王妃明鑒!妾、妾雖與陳先生是舊識,可自從了王府之後,妾便再也沒與他見過麵......方才、方才之所以不肯承認,便是怕王妃誤會了什麽。妾撒謊,妾有罪,求王妃責罰!”虞妙音俯叩首,淚水漣漣。
“到現在還沒句實話,可見滿口謊言!”胡湘兒氣得拍案,“丫頭婆子們不知一次看見你們私下相會,不顧廉恥地相親,這會兒還敢狡辯不!”
虞妙音怔愣在原地:“王妃,妾沒有。”
是與陳順見過麵,可那是陳順苦苦糾纏於。
第一次在王府見到陳順時,便到了不小的驚嚇,對於陳順熾烈的告白,也隻是冷言拒絕。
明明白白地告訴了陳順,自己已上人,對他再無半點意。
可是陳順不肯相信,也不肯放過。一次次地糾纏,一次次地說著那些所謂海誓山盟,迫著跟著他離開。
哪裏肯?
隻能盡量地避免與陳順見麵。
也想過把此事告訴秦長淮,可是以秦長淮的子,知道了此事,又怎能容忍留在王府之中?
又無權,雖得個側妃的名頭,可若想打發誰出府,是要先經過胡湘兒的同意的。
倘或陳順惱怒,在胡湘兒麵前胡說八道些什麽,那也留不下來。
是以隻能忍氣吞聲,以躲為上。
偏偏陳順辦事得力,常出東苑,有時候實在防不勝防。
唯有一次,陳順說得激,竟一把抱住了。極力掙紮,也敵不過男人的力氣。
若非當時聽得外麵有腳步聲響起,陳順怕被人發覺,這才鬆了。
可唯有這麽一次,隻這麽一次......便讓人瞧見了?
便......
虞妙音向蘇喬,見對方看著自己的雙眸中淨是冰冷與厭惡,當即慌了神,膝行上前拉住了的擺:“妾沒有,是他苦苦糾纏不肯放手。妾從未做過違背自己良心、從未做過對不住王爺的事,姐姐要相信我。”
蘇喬不為所,陳順卻知如今證據確鑿,再無別的方法了,索便豁了出去:“是,我與音兒兩相悅,求王妃大發慈悲,全了我二人吧!”
說罷,重重一叩首。
“你胡說什麽!”虞妙音目眥盡裂,“我一早與你說清楚了,你我之間再無半點瓜葛。你為何、為何要害我?”
“音兒,事已至此,再不承認也無用了。王妃慈悲,咱們誠心相求,求放我二人離去吧。”陳順著虞妙音,眸中滿滿的眷。
“放肆!”胡湘兒氣得手臂直,“好一對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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