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問你嗎?”
阮眠抹抹眼淚,正襟危坐在顧聞洲的面前。
那雙好看的眸子泛著水,薄薄的眼瞼微微紅腫,可這些都不影響的麗。
“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顧聞洲,我竟然覺到,你是在乎我的。”
你知道我有多麼在意這些在乎嗎?
哪怕這麼一點點,跟阮薇到的偏比起來本不值一提,可是這對於從未得到過顧聞洲寵的阮眠來說,已經是了很久,卻不管多麼努力,都得不到的溫暖!
“那是你的錯覺。”
顧聞洲想也不想的否定。
過往種種浮現,阮眠喜歡的人是顧硯欽,卻死皮賴臉的嫁給了顧聞洲。
他和顧硯欽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嫁錯了人很正常。
他不停的告訴自己,阮眠問自己這個問題,無非是想在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再狠狠地辱自己一番。
就像從前的阮眠……
阮眠是對自己的冷漠和討厭猶在眼前,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一次捨生,而徹底改變!
可是偏偏……
“顧聞洲,承認你是在乎我的,有這麼難嗎?”
阮眠強制捧住顧聞洲的臉,強迫對方與自己四目相對,
那雙淚眼已經瀕臨決堤,心口的痛楚縷縷,像是毒蛇鑽進了心房一般,一口一口的啃噬著阮眠喜歡著顧聞洲的那顆心。
“那我問你,如果我承認了,會怎麼樣?封爺爺會死而復生嗎?我們的孩子還能回來嗎?”
顧聞洲的問字字珠璣,連許若雅都聽不下去了。
“顧聞洲,你太過分了!這兩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本不可能改變,你這不是為難眠眠嗎?”
許若雅的囂,讓阮眠瞬間恢復了理智。
抬起小手豎在許若雅的面前,示意不要再說了。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今天救了我。你所有的醫藥費,封家會出,想要酬謝金的話,跟我大舅舅說個數字就好……”
“我不會要酬金的。”
顧聞洲打斷了阮眠的話,面對阮眠勾起角,出一個釋然的笑容。
“不管怎麼說,你之前也是為我懷了一個孩子,就算孩子沒有了,也無法抹殺他曾經來過的事實。所以阮眠,一命換一命,我顧聞洲以後不欠你的了。”
原來都是誤會呵……
顧聞洲不顧一切的救下自己,原來只是為了幫那個無緣來到世界上的孩子贖罪。
那麼呢?
將顧聞洲的贖罪當是好不容易覺到的深,自作多了嗎?
“好,那麼……再見。”
阮眠起離開了。
轉的一瞬間,豆大的淚滴順著眼角落下,可是阮眠卻狠狠的將其去。
為了制止自己嚎啕大哭的慾,甚至死死的掐住自己的掌心,掌心的那塊已經沁出跡也不自知。
是高高在上的封家小公主,萬千寵才是應得的。
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與自信,的一舉一,一言一行,都關乎著封家的面。
曾經的阮眠,已經為了顧聞洲放棄所有的尊嚴與驕傲,得到的只是一個毫無的丈夫。
如今,在顧聞洲救下自己之後,幾乎要將自己的心剖開,放在他的面前,得來的是什麼呢?
只是一句錯覺而已。
自取其辱!
阮眠,你不可以再自取其辱,你丟的不只是你自己的臉,還有整個封家的!
阮眠走了,許若雅自然也不能還在病房裡面待著。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顧聞洲的病房,許若雅再也忍不住拉住前方阮眠的手,強制的將對方抱在懷中。
“眠眠,你想哭嗎?想哭就哭出來吧。”
知道阮眠對顧聞洲的很深,卻沒想到深到這種程度。
顧聞洲只是出一關心的苗頭,便徹底變了態度。
剛剛追問顧聞洲那幾個問題,和變相的表白有什麼區別?
“不要,我不哭。”
阮眠非常乾脆的拒絕,可是卻沒有拒絕許若雅的擁抱。
“哭吧眠眠,哭出來就會好的,你老是憋在心裡,會生病的!”
“不,我很好,我什麼緒都沒有!”
阮眠不顧一切的否認,
顧聞洲將真相說了出來,終於可以放下顧聞洲了,這對於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兒,怎麼能不高興呢?
對,
抹了抹無意間溼潤的眼睛,抬眸對著許若雅綻開微笑,
“你別看我哭了,我這是高興的哭了,知不知道?顧聞洲這個人渣,我永遠永遠,都不會再想他了!”
空的走廊裡,阮眠堅定的聲音不停的迴盪。
可是許若雅作為最懂阮眠的人,怎麼會看不出這堅強背後的脆弱?
“別這麼說,你說出這些話,傷不了他,卻傷了你自己。我知道的,你明明不想說那樣的話的。”
明明不想再見,卻又不得不說再見,究竟是一種什麼覺?
許若雅覺得,自己苦苦追尋封玉書的那段時間就夠痛苦的了。
卻沒想到,好閨阮眠比自己痛苦千倍萬倍。
卻不想,許若雅這話彷彿一記暴擊,將阮眠的靈魂都打了。
是啊,本不想說那樣的話的。
想堅持一下,繼續問。
因為覺得,只要再堅持問一下,就能知道顧聞洲心裡的真實想法,就能知道,這個男人的心裡究竟是不是喜歡自己的。
哪怕顧聞洲故意說出了那兩件本不可能完的事,想的都是堅持一下,再問一下。
可是……
“……所以阮眠,一命換一命,我顧聞洲以後不欠你的了。”
實駱駝的最後一稻草,阮眠但凡是有點兒骨氣的人,除了再見之外,再沒什麼要說的話了。
是好事。
終於認清了顧聞洲的心,不用再左右搖擺,不用輾轉反側,不需要再為他所做的一切事心生漣漪……
阮眠,你,解了!
耳邊,許若雅勸說的聲音還在繼續,
“眠眠,有些人就是這樣不懂得恩,可我們卻不能一直生活在悲痛裡。”
“話說開了也好,我們以後就正式開始新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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