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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65章 走樣和變形，稻草的威力

  在火炮怒的環節當中，輜重車的戰實際上就是在和火炮比拼命中率。

  膛火炮的度雖然比投石車要好一些，但是也相對好得有限。

  所以在命中率面前，人人平等的搖骰子，結果表現還不錯。

  畢竟是搖骰子麼，有人會搖出二十點，也會有人只能搖出一點，除了那些違反理學，讓牛頓都忍不住掀棺材板的機構除外，大部分在搖骰子的時候，都是會顯得公平的。

  那機構，不僅是可以擺地球上的所有傳統的理學定理，普通員工都可以有超強的預知預判能力，什麼九頭鳥復仇者和那機構一對比，簡直就是弱了有木有？

  公平面前，曹軍兵卒都沒話說，被炮火擊中的也不會抱怨。

  可是等到驃騎騎兵上來了，就立刻不一樣了。

  誰在外面擋刀槍，誰在擋板塔盾笑呵呵？

  炮彈來的時候，反正大家是一起死，車車外相差不多，在火炮面前可能就像是多了一層紙，而且在車說不得還更慘些，所以自然沒人爭搶。

  但是現在是騎兵來了！

  『集中啊！快聚攏啊！快快快快啊！』

  曹笙大聲吼著，發出了指令。

  這指令自然是正確的。

  零散的車陣，是為了防止被火炮一炮端了好幾個，而相互連結的車陣，才是用來對付騎兵的。

  在曹笙的想法裡，自然是極完的，車陣可以一會兒分散，一會兒集中，一會兒排出一個長蛇陣，一會兒還能勾勒個二龍出水陣……

  但是實際況麼……

  一片紛紛。

  『推車的出來！我是弓箭手！』

  『弓箭手牛啥？！滾！』

  『刀盾手出去！按照規定站外面！』

  『規你媽定！你是要死我麼？』

  『長槍手出去！你舉個叉叉在車裡干叉叉！』

  『我卡住了！』

  『啊啊啊！』

  『別拉我！』

  『別擋我！』

  原本計劃之中，嚴陣以待的車陣，有序且腥的搏殺，車陣外刀槍並舉，弓箭弩矢呼嘯往來的局面統統沒有，只有鬨鬨的辱罵和爭搶，所有人都撅著屁想要一個安全的好位置，結果當然就是所有人都沒好位置，所有曹軍兵卒都陷了危險之中。

  換一個角度來說，這些曹軍兵卒有沒有勝利的，有沒有生存的需求？

  顯然是有的。

  而作為這些曹軍兵卒的領導者，軍校也好，將領也罷，是不是應該從這些曹軍兵卒實際況出發，去真切解決問題，而不是作出一個看起來很，但是實際上很蛋的戰？

  更何況如今在關中和山東大戰的關鍵時刻，是不是能一點添堵就應該一點添堵，多一份的貢獻就應該多一份的貢獻？

  可惜……

  李犁帶著騎兵呼嘯而出的時候，多還是有一點擔憂的，畢竟曹軍搞出了車陣來，按照傳聞確實是對付騎兵的一招妙法。當年漢軍和匈奴作戰的時候，沒用車陣和強弩的戰，所以李犁最初還下令要騎兵分散，來規避車陣當中有可能會出現的箭矢和弩矢。

  尤其是強弩。

  因為有了塔盾的遮蔽，按照道理上，在輜重車之的弩兵就可以比較安全的上弩，擊。

  而騎兵塊頭大，想要躲避近距離的弩矢，並不是那麼的容易。

  可李犁萬萬沒想到，這曹軍擺出來的車陣竟然就是一個空殼子！

  沒能勾結起來，形一個頭尾相連的陣列的車陣，就是個垃圾！

  『自由攻擊！』李犁立刻改變了原本的計劃，發出了新的指令，『擊破車陣！毀了這些車！』

  李犁以三百騎兵作為一個波次的隊列，依次向曹軍的車陣發了進攻，在轟隆隆的馬蹄聲之中，激揚而起的黃塵漫天飛舞，氣勢磅礴，就像即便是面對銅牆鐵壁也可以撼一般。

  可曹軍的車陣，連土牆木壁都算不上。

  輜重車本就不夠靈活，加上在火炮的骰子之下，出現了或大或小的豁口，並不是連貫的。最為關鍵的問題是曹軍兵卒的這個車陣戰，是從上而下命令形的，一點都不符合實際況！

  有的輜重車因為負重太多，不僅是不起來，連車軸都斷了，完全失去了移能力。

  還有的輜重車雖然能，但是重心太高太晃，結果在一點坑窪的地方就開始失衡，還沒等到驃騎騎兵攻擊呢，自己就先翻了一個四腳朝天……

  勉強兩三輛的車拼湊在一起，也不能形有效的防系，被驃騎騎兵圍繞著車轉了兩圈，便是暈頭轉向不知道自己的刀槍箭矢應該朝著哪一個方向才好，然後有的被捅了花，有的則是被套索拉倒，還有的是直接一枚手雷扔進了車當中！ (5,0);

  如果說在炮火的攻擊之下，曹笙的車陣戰還能勉強像個樣子，畢竟火炮的威力雖然大，但是攻擊頻率不算高，那麼在李犁帶領的騎兵高強度的切割，衝鋒，打擊，破壞之下，曹笙的車陣很快就像是雪人遇到了艷天，迅速的崩塌和消融！

  一些稍微反應快一些的曹軍兵卒，就乾脆直接棄車而逃！

  趁著驃騎騎兵都還盯著車的時候，撒丫子就跑！

  一邊跑還一邊招呼，『別管那破車了！丟了吧！快跑啊！』

  曹笙大怒，出戰刀來，搶前幾步，一刀將一名逃兵砍死，大喝一聲：『軍伍者！殺無赦！』

  見曹笙如此，其他中護軍曹兵，也是紛紛向前，砍殺那些逃跑的普通曹軍兵卒，迫他們回頭去迎戰驃騎人馬。

  普通曹軍兵卒多數還沒有被驃騎人馬撲到臉上來，所以他們更多的是看到旁人跑了，他們也就自然而然的跟著跑，結果沒想到撞上了曹笙等人的督戰隊，頓時就是被曹笙帶著督戰隊一頓砍扎，四迸濺，哭喊嚎之聲，又猛的提升上了一個臺階！

  有些賊的，便是連滾帶爬往斜面跑，而那些耿直BOY，則是在督戰隊的驅趕之下，又被迫回頭迎戰驃騎軍……

  曹笙絕對不允許車陣就這麼容易的潰敗下來！

  這不是因為曹笙對於勝負有多麼堅強的決心，也不是對於自的信仰有多麼堅韌的品質，僅僅是因為車陣的想法方案，規則制度是他提出來的！

  所以曹笙絕對不允許這個『暫行的』、『試驗的』、『臨時的』車陣辦法這麼快就垮塌下來！

  即便是曹笙自己都清楚，車陣的垮塌是肯定的，是無法避免的，可是曹笙依舊希能夠堅持足夠長的時間，以此來證明自己的這個『暫行的』、『試驗的』、『臨時的』車陣辦法是『有一定功效的』，是『解決了一定問題』的，而不是純粹的垃圾。

  如果承認了自己提出的建議，想法，策略，辦法等等是垃圾一般，那麼豈不是說明了自己是垃圾？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至於現實況，抑或是承擔了痛苦和折磨的究竟是誰……

  這個問題很重要麼？反正只要不是曹笙自己就可以了！

  曹笙迫著所有普通曹軍兵卒向前，並且也迫著鮑忠等人也要向前，之前和和氣氣的模樣，只不過是裝出來的樣子，而在曹笙心中，他才是正兒八經的，是正苗紅的譙縣市坊裡面走出來的曹氏子弟！

  鮑忠等人就應該獻上忠誠，以至於生命！

  為了曹氏犧牲，這是鮑忠等人的榮耀！

  可是對於鮑忠來說，曹笙的這個命令就很蛋了。

  鮑忠怒火中燒，就連看著曹笙派來的傳令兵的目都有些兇狠了起來。

  休要人太甚！

  說來也是奇怪，當鮑忠意識到他自己還有一條選擇的方向的時候，對於曹氏等人的各類要求就開始左右衡量了起來。好的，壞的，不好不壞的，抑或是垃圾頂的，原先鮑忠不管究竟是如何，都是必須要執行的，可是他現在似乎多了一種選擇。

  其實每個人都有選擇的……

  不是在當下，就是在未來。

  在沉默之中滅亡和在沉默當中發，並非是黑和白，只能選一樣，而是同時存在。就像是現在發的是曹笙，要滅亡的是鮑忠，而下一刻呢？

  鮑忠握住戰刀的手被從來拉住。

  鮑忠回過頭看了一眼。

  從來微微以目示意。

  鮑忠吸了一口氣，對曹氏傳令兵說道：『某知道了！某定會遵令進攻！』

  見鮑忠遵令了，傳令兵也緩了語氣，哈拉了一句，便是立刻就走了。

  『你這是要作甚？』鮑忠問從來，忿忿道，『這等婢養子，竟然也在老夫面前作！』

  從來低聲說道，『無妨……現在且忍耐一二……我們往那邊走！』

  不就是轉向進攻麼，簡稱轉進，誰不會啊？

  鮑忠一看從來手指的方向，便是立刻明白過來，頓時哈哈一笑，『好！且饒過這等婢養子一回！來人，傳令，我們往那邊走！』

  鮑氏戰旗舞，似乎是迎著李犁的驃騎人馬就上去了，但是實際上，如果能夠從空中俯視，就會發現實際上鮑忠走的方向和驃騎人馬微微錯開了一些……

  當然，從曹笙的角度上看過去，畢竟他和鮑忠是在同一個平面上的，所以並不能發現鮑忠的方向偏移，只是看見鮑忠確實聽從他的號令，開始向前，不由得長出一口氣，覺得鮑忠這個老將領果然是好將領！

  可是當鮑忠這麼一往外偏移，也就等於是將曹笙的側翼暴了出來！

  步卒陣列，最重要的是什麼？

  陣型完整！

  步卒只有在結陣的況下，才有和騎兵對抗的能力！

  這是大漢，甚至是前秦，在幾百年的冷兵戰鬥當中總結出來的經驗，的經驗！ (5,0);

  一旦步卒的陣列散，那麼也就意味著一件事……

  李犁很快的就發現了曹軍陣線之中，在曹笙側翼暴出來的這個弱點。因為李犁認得這個『鮑氏』的旗幟。

  在李犁還沒有晉升之前，他作為許褚的手下，也曾經和曹軍過手，當時就有兵卒從鮑氏旗幟那邊發現了聯絡的信號，後來作戰的時候便是有意留心觀察，也是多有留些手……

  現在留手的好就現了出來，鮑氏『讓出』了曹笙的側翼！

  最初的時候李犁還略微有些擔心，會不會是鮑氏故意讓出來的陷阱，然後和曹笙來一個左右夾擊，但是等了片刻，發現鮑氏這一去不回頭，更是要搶占做出高地固守的態勢，便是心領神會，哈哈一笑，就立刻派出了人馬，對於曹笙的側翼進行突襲！

  驃騎騎兵呼嘯而聚，幾乎就是在轉眼之間，就組建了一前一後的兩個突擊陣列，然後千餘備甲騎兵，就像是洶湧的波濤，攪起漫天的黃塵飛沙，微微繞了半圈，朝著曹笙的薄弱側翼撲去！

  這千餘備甲騎兵，刀槍閃亮，兜鍪之上的紅纓，在這河東秋日荒涼的黃土地上，宛如跳的一朵朵鮮艷紅花，又像是蔓延著的點點燎原之火！

  即便是當下斐潛麾下多了火炮這個遠程犀利的熱兵，但是在這些騎兵心中，他們依舊還是這一片土地上的最強力量！

  騎兵來去如風，如同鼓而起的風雷！

  古往今來，只要騎兵還是軍隊的重要組部分，向來都是推崇主進攻的，絕對不是如同什麼神劇一般，死死的站定，然後和一群步卒在人群當中原地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