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遲意起床后,征求了兩個孩子的建議后,又一次帶著遲云澈去赴顧淮州的約。
兩人下樓后,顧淮州已經在車邊等著了。
遲云澈看到顧淮州,眼神都亮起來,急忙跑到顧淮州邊擁抱。
遲意問:“昨天晚上你打電話說今天是重要的活,到底要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先上車吧。”
顧淮州先拉開副駕駛車門,讓遲意上車,才將遲云澈安頓到后座。
汽車開到蘇好的俱樂部里,顧淮州帶著兩人走進網球場,遲意才反應過來。
“這就是你的重要活?打網球?” 遲意轉就想走。
這兩天到奔波,好不容易閑下來,實在沒力做這種力運。
顧淮州急忙拉住:“今天陸硯禛夫婦會來這里。”
“誰?” “陸橋的父母,陸硯禛和安寧。
你想見陸橋,那能改變陸栩的決定的,只有這兩位了。”
遲意急忙問:“他們會同意?” 顧淮州笑著說:“那就要看遲小姐的個人能力了,我已經讓人打聽過了,安寧這幾年不太好,陸硯禛總會空帶出來健。
但知笙也說過,安寧不是問題,還有心病,兒子植人,兒不知道哪天又闖大禍,還剩個陸栩稍微靠譜點。
現在就缺一個能說心里話的,我記得,以前很喜歡你。”
遲意心里頓時敞亮起來,從安寧這里下手,總比陸栩那邊容易點。
又看向顧淮州:“你打聽這個干什麼?” 顧淮州的神一下子格外認真:“你想見陸橋,我想幫你。”
遲意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要知道,六年前顧淮州可是個占有令人發指的男人,和陸橋多說兩句話,顧淮州都恨不得把房子炸了。
現在,幫見陸橋? 遲意不由得打量著顧淮州,心里嘀咕著,這男人八是在做戲。
格這種東西,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改變? 兩人正說著話,安寧和陸硯禛也到了。
四人一面,陸家那邊的氣氛明顯有點僵住。
遲意看著安寧防備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張。
還記得當初安寧讓永遠別再靠近陸橋時的眼神,那是一個母親恨不得殺了傷害兒子的怨恨眼神。
遲意的手心有些冒汗,突然被人握住。
轉頭看向顧淮州,顧淮州溫一笑:“我在呢,別怕。”
顧淮州牽著遲意的手走到兩人面前,打完招呼之后,才說:“陸伯伯,咱們借一步說話吧,我有些生意上的事想跟您請教。”
陸硯禛不放心的看了安寧一眼,安寧示意他先去。
兩個男人走開,遲意才開口:“陸太太,好久不見,聽說您這幾年不太好,有沒有找醫生好好看看?” 安寧看著遲意小心翼翼的眼神,輕輕嘆了口氣。
“遲意,當初我也是為你的事傷心過的,可你心積慮回來對付我兒,昨晚小檀被帶回家的時候,渾是傷,連話都說不利索。
我雖然有三個孩子,可卻個個都遍鱗傷,請你諒一個做母親的心,別再靠近我們陸家了。”
遲意急忙道:“陸太太,既然您為我的事傷心過,想必也是能諒我的心的。
我也是個母親,我也想保護我的孩子,可陸檀是幾次想要我這個孕婦的命啊! 陸檀放的那場大火,讓我和我兒子分開了六年。
您也是看著陸橋昏迷六年的,您心里一定最清楚母子分離的痛苦。
我是心積慮回來了,可到現在為止,我對陸檀做過什麼嗎? 除了讓被輿論力量反噬之外,我傷害過一分嗎?” 安寧一時有些語塞。
這麼說也確實沒錯。
應詩那個罪魁禍首都進監獄了,陸檀還能在家養著,確實天差地別。
遲意看著有戲,急忙上前繼續辯解。
“陸太太,當初陸橋是怎麼照顧我的,您都清楚。
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早就死了,我兒子也不會出生。
他對我的好,我這輩子都無法回報,所以我無論我如何心積慮,我都一直在極力避免傷害陸家的利益。
就算您不在陸氏工作,也應該聽說過我給陸氏帶去的多項目,我至今沒有過陸檀一頭發,都是因為陸橋。
您真的相信,我會害他出車禍嗎?” 安寧猶豫道:“可他終究是為了去見你……” “陸太太,求您好好想一想,就算我要害他,我為什麼約他去我住的地方? 更何況,他給我打電話我本就沒接到,我當時也很久沒在公寓那邊住了…… 這件事我遲早會查清楚,我只求您信我一次,我絕對不會害陸橋的。”
安寧糾結的時候,遲云澈推著網球車走了過來。
他已經換了一藍白配的網球服,上前面還有一個大大的小兔子,十分可。
他上前,輕輕拉住了安寧的手。
安寧低頭看著遲云澈這張雕玉琢的小臉,黝黑的瞳仁里泛著純真的。
心都要化了。
遲云澈甚至不用開口說什麼,只要拉著安寧的手,哀求似的輕輕晃,眨著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安寧,就已經贏了一大半。
最后,遲云澈遞上自己的便簽。
“媽咪說,陸橋叔叔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媽咪真的不會害他。”
安寧看看遲云澈,再看看遲意,這母子倆求人的眼神簡直是一模一樣的可憐。
“遲意,你也是做母親的,我希你真的能理解做母親的心。”
遲意眼神一亮:“您的意思是……” “你先讓你的醫生再治一段時間吧,就算沒有好轉,至也能跟陸橋說說話。
以前,他不止一次跟我說過,他覺得跟你很有緣分,總有說不完的話。”
遲意激的差點跳起來,勉強住角。
“好!好!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盡力讓他醒過來的! 謝謝您,您要不要喝點水?吃點東西嗎?要不去休息一下?” 安寧無奈的笑笑:“我才剛來,還沒開始運,休息什麼?” “那……那我陪您打一場球?” “好啊。”
遲云澈立刻跑去拿球拍,又將網球遞給了安寧。
安寧的心更好了:“乖孩子!” …… 場外的長椅上,陸硯禛黑著臉,恨不得給顧淮州一腳。
“你說有生意上的事要跟我單獨談,就是跟我說,要是不讓遲意見陸橋,就和陸氏杠到底?” 顧淮州的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遲意,他看著場肆意奔跑歡笑的人和孩子,眼底都是笑意。
“別說的這麼難聽,我說的是,讓遲意和陸橋見面,對咱們兩家的生意都好。
長久友好合作,何樂而不為呢?” “那不就是變相說,不讓見陸橋,你就和陸氏不長久不友好了嗎?” 顧淮州無奈的嘆了口氣:“陸伯伯,你非要這麼理解,我也沒辦法。
哦還有,我希陸檀能盡快給遲意道歉。
至于是晚宴還是私人晚餐,都行,只要道歉誠意夠足就行,這都是為了兩家長久友好的合作。”
“你……” 陸硯禛氣的七竅生煙:“你簡直就是個無賴嘛!到底是誰把你教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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