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祖母同你說些己的。”宋老夫人拉過孫的手，明明是豆蔻年紀子卻比這個年老的還冷涼，心下憐惜，但有些事該說的還是要說。

“祖母？”倒是從未見過祖母這般嚴肅，宋晏寧愣了愣。

“聲聲，你是嫡一脈，是定遠侯府唯一的嫡脈。你要明白，嫡庶之別是自古以來以正統。老二家是個和善的，你在汀州幾年，也多他們照顧，心懷激是應該的。”

“你母親沒有把一些腌臜事告訴你，是在保護你。但是祖母今日要告訴你，你在汀州那五年，你母親可是從未缺了你的食用，甚至連你的幾個庶姐妹，你得什麼好布匹好頭面，也必定有他們的一份。就是念著你路途遙遠，盡量讓他們能夠寬待你。

況且，老二調離京都，這本就是圣上的意思，只不過是順勢而為，正巧你要去汀州養子罷了，你莫要心中負擔，你一己之力，怎能讓他們舉家遷往汀州？”

后面就涉及太多了，不便妄言。定遠侯府看似盛寵，這幾年北乞戰平悉，定遠侯宋竭聲名赫赫，戰功赫赫，手握北寒三部兵權，單看一年前圣上派寵的六皇子去往北乞從軍打仗，用意不顯。侯府怕是不用多久，就要如履薄冰了。

了孫的腦袋，老夫人心下陳雜。

宋晏寧垂首，掩住眼中晦，二房的名聲真是賺得極好，就連向來睿智的祖母都沒看這些人的臉，至今仍然以為二房一家良善。良善？真是天大的笑話。

宋晏寧抬頭著老夫人，眼底一片清明，笑道：“祖母所言，聲聲自然知曉的，聲聲會記得‘恩’，也不會讓人占了便宜，放心，聲聲可是吃不得虧呢。”

宋老夫人見人答應得好好的，只怕到時候心，這兩年送去宮里的東西可不，但高門朱戶要講究長秩序，嫡庶之別。

“你曉得就好，你現在子大好，往后出來走的就多了，往后也要拿出嫡的風范，為定遠侯的嫡，要做到家中姊妹和睦，不欺下瞞上，也不要怯弱，壞了這一家的長，嫡庶之序。可知？”

宋晏寧應道：“聲聲知曉呢。”

陪宋老夫人用完早膳，又說了些己話，轉眼到了巳時，宋晏寧便起告辭了。

侯府的底蘊不差，這園林還是老侯爺在時就讓能工巧匠耗時幾年建的，假山河池，怪石垂柳和亭臺水榭一樣不缺。

出了閑云堂，宋晏寧尋了亭子坐下，看著春日的小荷葉子零零散散的有幾株探出小荷尖尖角，倒是讓宋晏寧想起了汀州的煙雨湖景，汀州多水湖，是楊柳亭橋與十里荷花。

“執月，你說我在汀州那幾年同幾位姊妹怎麼樣？”

們四名丫鬟也是自小選進定遠侯府，學了規矩之后就跟著小娘子，再與小娘子同去汀州。

“姐兒....”執月聞言有些詫異，往日在姑娘心中，汀州的日子雖是遠離京都故土，但念二老爺一家的扶持照顧，想來對姐兒來說那段時間也是沒有不好的。

“二老爺二夫人待姑娘客氣和善，沒有什麼可置喙的。只是........”

實話來說，初到汀州那兩年，宋晏寧差不多是纏綿病榻，后來才漸漸的好了起來，一不出去賞玩，二也甚在意這些黃白之。只覺得旁人要的話，取了就是了，總歸二伯一家來汀州述職也有的原因，幾位姐妹不嫌棄子不好，時常陪走走，那便是最大的友善了。

執月有些不滿的說道：“尋常就算了，姑娘可還記得世子在姑娘十一歲生辰那年讓驛站給姑娘送了一箱東西，那塊上好的玄玉說好了讓四姑娘賞玩幾日呢。走之前您讓奴婢去討要，現在都還沒還回來呢。”

宋晏寧順勢道：“從前是我糊涂，往后不用你們提醒，我也不會讓人占了便宜去。今兒二房的回來，你們也不用如汀州那般對人殷勤，怎的對大伯一家，就怎的待人。”

來到留風院，見眾人有條不紊，宋晏寧現下暗暗佩服娘親，書香世家出生，能夠幫父親照顧侯府一大家子，井井有條。

現今看是得心應手，怕是一開始的時候也不了磕磕絆絆，就這樣還要念著遠在北乞的丈夫兒子，汀州的兒，心侍奉婆母。宋晏寧只覺往日也太不懂事了些，甚至連姬云閣的吃穿用度，丫頭婆子管教都是陸瑜來的，心下更是雜陳。

“你這丫頭，呆呆愣在門口做門神？”

屋，陸瑜一青碧云雀紋繡白蝶度花的裳，下著件蘇繡的如玉堆花褶，頭上挽了個家常的發髻，只簪了幾支玉釵，看著清麗風雅，現下正目嗔疑的看著門外的宋晏寧。

陸瑜方才低頭打算盤的時候就察覺門口被擋了一片影，等了片刻還不見挪開，還當那個丫鬟當著的面就敢這般懈怠，一抬頭，正是自個的姑娘，看著自己的手發呆呢。

宋晏寧哼笑道：“今早去閑云堂配祖母用早膳呢，母親這般忙，可有我幫得上的？”

陸瑜瞥了瞥，“今兒你二伯一家要回來你倒是想起來幫忙了，怎的往日我忙著不見你吱個聲？”

宋晏寧知母親誤會了不忙于解釋，突然不喜二房反而可疑，“哪會？母親不是心疼我才攬下姬云閣事宜，聲聲想著母親莫要這般辛苦，也想學著打理院子。”

陸瑜心下疑，面上卻揶揄道：“你要是早知為娘這般辛苦，就多去陸府走兩趟，旁的你外祖母三天兩頭來問兩聲，怎的兩月都不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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