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本能側一翻，仍舊被銀蛇削下一塊來。

被削下的肩頭在痛，但全大大小小仍舊有無數個點在痛。

抖著握著刀，清楚意識到，這是經脈的問題。

不是筋脈寬度，而是有一些位置，骨骼位置不對，那一個位置的筋脈就極為狹窄，力本無法通暢運轉，想要將力運轉到極致，除非削平那些阻礙筋脈的骨骼，不然絕無可能。

這就是秦玨說的塑骨。

可來不及了。

銀蛇的刀離要害越來越近，婉清呼吸越來越急促。

滿都被砍出傷口，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直到最后，銀蛇一刀朝著的腰部橫砍而來，婉清橫刀一擋，被銀蛇猛地撞飛，狠狠撞到地面。

趴在地上，滿是，渾疼得厲害。

銀蛇息著收起刀，冷聲道：“結束了，柳惜娘，你比我想象的弱。”

婉清沒說話，聽到這句“結束了”，腦海里一瞬有無數事，無數人。

不能死。

不能死在這里。

已經走在去東都的路上了，已經從嶺南回來了。

毀了臉，丟棄了份，失去了家人，重新鍛造筋脈，走到這一天，絕不是趴在這里人任人踐踏。

“你揮下那一刀，必須心無雜念，才沒有遲疑。只有這樣，你才能把刀拿起來。”

秦玨的聲音響起來，婉清刀。

腦里是在監獄里，山間，樹下，河邊，一次又一次揮刀。

還有刀。

還有一刀!

站起來，婉清你站起來。

你不能死在這里。

你保證過，秦玨和你，都會去東都。

婉清握住刀刃，提起一口真氣，扶著自己猛地爬起來，朝著疾沖過來的銀蛇而去!

們都很快，奔跑間，婉清將力沒有任何約束徹底放開!

真氣恍如沒有約束的洪流，一瞬涌灌周筋脈。

不夠的，拓寬!

阻攔的，踏平!

頃刻間，真氣侵沒整個，筋脈炸開，阻攔的骨骼驟裂碾碎，綻在周，劇痛將整個人神智淹沒，的刀和銀蛇的刀猛地撞在一起，而后沒有任何阻攔，瞬間橫過銀蛇刀刃，長刀斷裂剎那，婉清刀刃順勢割開了的頭顱。

刀勢消失那瞬間，婉清覺自己周疼得抖。

覺眼前是，全是，本無法思考，憑著直覺，跌跌撞撞轉，將所有東西都拿了起來，掛在馬上，然后掏出包裹里的面帶在上，提著刀翻上馬。

之前嫌棄秦玨給的單子什麼七八糟的都有，但現在突然發現，這些七八糟的東西，也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有用。

沒有力氣，整個人都趴在馬上，一手提刀，一手駕馬，朝著秦玨的方向就沖去。

希他活著。

希每一句承諾都能真，希每一場犧牲都有意義。

駕著馬，一路狂奔。

而這時候，秦玨已經殺得滿是，他看著被他特意留下來審訊的人，握著奪來的劍，一手持劍指地，一手負在后，笑道：“還不說?那要不我換個簡單的問題，你們應該還安排人在監察司等著殺我吧，誰?”

沒有人說話，抱著琵琶的紅子手中琵琶只剩一弦，跪坐在地上，勉力試圖撥最后一弦，劍卻如靈蛇一般探來，纏繞在手指上。

子抬頭，看著面前姿態如仙、卻滿染的青年，聽對方問：“是不是柳惜娘?”

子出毒笑容，嘶啞出聲：“道宗之人，竟如此惡毒心腸，若你祖師爺得知……”

話沒說完，秦玨劍瞬間劃過手指筋脈，子慘出聲，劍就搭在脖頸上，秦玨冷著聲，只問：“是不是柳惜娘?”

子沒說話，也就是那一瞬間，遠傳來馬蹄聲。

秦玨作一頓，隨后出笑容。

“罷了，是不是，來就知道了。若我沒猜錯——”秦玨將劍一挽收后袖中，側回頭，笑著道，“是來殺我的吧?”

然而音落那刻，眼卻是一個滿是的姑娘。

還穿著他給買的白，臉上帶著純白描著桃花的面，在白裳大片大片盛開如海棠之，艷麗無雙。

秦玨直覺不對，卻還是戒備握劍，在姑娘駕馬沖人群沖向他剎那，他下意識揮劍而去，直取對方首級。

然而對方卻是不躲不避，朝他出手來，秦玨見狀，驚得睜大眼睛，猛地止住劍意。

就這剎那愣神，他就被對方抓住手腕，一把拽上馬去，拉著他的手扶在腰間，低喝了一句：“抱穩我!”

說著，子就朝著風雨閣的人橫刀砍過，越過人群，領著他縱馬而去。

直到沖出人群，秦玨還沒反應過來，他愣愣抱著婉清，等到徹底遠離，他才反應過來，見到婉清滿的，一把搭在脈搏上，急道：“你自己塑骨，瘋了?!”

“秦玨我們約定一件事。”

婉清確認安全，自己也撐不住，周真氣外泄，眼前越來越黑。

覺自己冷得發抖，口氣翻涌，但想到方才秦玨那一劍，清晰知道，對方想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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