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理來說,出了這檔子事,夫人若是自覺點,應該像往常一樣去回謝府請大夫的。
老夫人也是等了又等,眼見著這死心眼的夫人不買賬,到底是擔憂小爺的,這才使了過來的。
依看,夫人就是故意拿喬呢。
老夫人心裏都明白,隻怕等小爺康複了,這件事老夫人才慢慢找補回來。
隻不過,孫媽媽卻不知道,這理所當然的樣子看得謝錦雲心冷笑不已。
別說顧辰彥高燒不關的事,就是顧辰彥現在死了,都不會看上一眼。
還指回謝家請名醫,當真是可笑。
正拒絕,卻不想梁媽媽先人一步道:
“孫媽媽,我就不瞞你說了,咱們謝府的老夫人近日舊疾犯了,邊離不開大夫,小爺發燒這件事,就不要指夫人能回謝府請了。”
梁媽媽這話一出,卻是將謝錦雲驚到了。
母親舊疾又犯了?這到底是梁媽媽的推辭,還是真的。
想到母親每每舊疾複發,便疼痛難忍的樣子,謝錦雲心中一痛。
這個不孝,重生回來這麽久,竟是都沒有回家看看。
“是嗎,可是我看夫人的樣子像是不知道這件事一般,梁婆子你沒有騙我?”
孫媽媽一眼看見謝錦雲的表現,已經認定了梁老婆子在故作主張了。
當真是不知所謂,在小爺生病這件事上也能犯糊塗。
要是小爺有什麽閃失,作為侯府唯一的男丁,這主仆二人定會被老夫人發難。
梁媽媽被一通質問,臉微冷。
上前一步,直腰板,直視著孫媽媽那雙眼厲喝道:
“謝府的老夫人怕夫人憂心,並未讓我這個老婆子告知,怎麽,你有意見?”
“那可是謝府的老夫人,我一個賤婢哪裏敢有意見?”
孫媽媽誇張的拍了拍膛,實則心不屑極了。
又上前一步,眼含嘲弄笑道:
“隻是我一個賤婢倒是不知道一些道理,還請夫人和我解釋一下,你們謝府的老夫人是個金尊玉貴之人,怎麽偏偏就和小爺同時生病了,早不生晚不生,偏偏這個時候,也太巧合了不是,該不是你們有什麽心思吧?”
“放肆!謝家老夫人也是你一個賤奴可以編排的,難不我謝家的老夫人生病了,還要先問候你一個老婆子可不可以生病不?”
梁媽媽突然一聲厲喝,氣勢大盛。
這氣勢嚇得孫媽媽心尖都不由跟著一抖,反應過來後,有些惱道:
“那自是不敢,隻不過夫人且聽我一句,今日可是老夫人的命令,你確定當真不回謝府嗎?”
謝錦雲如今正在憂心娘親的舊疾,前世暴斃的消息傳出去沒多久,魂被困侯府時,便知道娘親也跟著去了。
這固然有聽到的消息傷心至極的原因,最為主要的還是娘親的舊疾影響了的健康。
想到自己的娘親正在忍煎熬,這個當兒的回來這麽久卻是連見麵都未曾,心裏恨不得死自己,哪裏還有心思和一個老婆子計較什麽。
隻不過,這憂心忡忡的神,看在孫媽媽眼裏,卻以為開始猶豫了。
心中不由發出一聲冷笑,暗道,謝錦雲雖然是謝氏貴,到底以後還要靠侯老夫人的眼生活,膽子愈發大了起來。
又上前一步,假裝苦口婆心道:
“夫人,你聽我老婆子一口勸,老婆子知道你如今在賭一口氣,平日較較真也就罷了,咱們老夫人寬容大度,也不會和你計較這些,可現在是小爺生病了,您如何能在這時候耍小脾氣啊,你讓老夫人以後還如何看待你?”
孫媽媽到底是奉了老夫人之命過來,還是想完自己的使命的。
若不然,老夫人現在因小爺憂愁,這空著手回去,說不得也是會被遷怒的。
所以,也算是絞盡腦勸說謝錦雲了。
可是那些話聽在謝錦雲耳裏,本就是荒唐可笑的言論。
隻給梁媽媽使了個眼,梁媽媽幾乎是秒懂,直接擋在了孫媽媽麵前冷冷道:
“孫媽媽是聽不懂人話嗎,說了,謝家的大夫現在不得閑,若是還不死心,你自己去謝家登門看看,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你若有本事,自己去請了謝府的大夫過來,在這裏威脅上我們夫人了,真當自己是個人了!”
梁媽媽這話說的可謂是不客氣至極,隻差沒有一掌甩到孫媽媽臉上了。
雖然孫媽媽一口一個老婆子,但平日伺候老夫人,得老夫人重用,在這府裏是很有臉麵的人。
哪有敢這樣直言懟啊,就算是夫人都不敢。
孫媽媽被懟得臉紅脖子後,特意看了一眼謝錦雲,見果真不管後,這才氣笑道:
“好好好!老婆子人微言輕,不被你們主仆放在眼裏,我這就走,等我回了丹堂,便將這一切告訴老夫人去,是非曲直,自有老夫人做主!”
“你若想告狀,趕回丹堂去,別在這裏礙人眼,沒有眼的東西,真當自己是個人了。”
梁媽媽可知道,自家小姐是沒打算對這些人有好臉的。
以後,才有這些人好的,本沒打算給他們好臉。
更何況,孫媽媽這個人,就是一個欺怕的主。
先前夫人對客氣,反倒瞧不起夫人。
對付這種人,實在不用留任何餘地。
而且,說來說去,不過是老夫人邊的一條狗罷了。
夫人現在打算對抗侯府,一條狗若是也有這樣的膽子,那就別怪不客氣了。
孫媽媽是沒想到梁媽媽竟然越說越難聽,被氣得整個人直接拍著自己的脯。
眼見這對主仆真的沒有將放在眼裏,這才帶著滿腔的怨恨回去了。
“夫人,奴婢剛才是不是太過了,老夫人應該不會……”
梁媽媽待孫媽媽走了後,還是有一點心虛的,連忙征詢謝錦雲的意見。
“那老太太的看法不重要,若是敢找我的麻煩,隻會自討沒趣,對了,我娘親當真舊疾犯了?”
梁媽媽見實在瞞不下去了,這才苦道:
“上次夫人讓我去謝府要幾個得用的人,老夫人就已經犯了舊疾了,怕你惦記,所以不讓說。”
“母親總是如此,怕我惦記,就不和我說,卻不知道,的兒正因為的不說,差點為害死的兇手。”
謝錦雲想到上輩子的事,心中一痛。
還好這輩子不會做這樣的傻事了,也絕對不會去為了侯府和母親搶大夫了。
“夫人,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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