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怔了下。

這……是個好問題。

為什麼最討厭他。

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句：“你不也討厭我嗎？”

他擰眉，一張俊容嚴肅認真：“我沒有。”

記起剛認識程楚驍時，那時候應該只有七八歲，那個年冷漠兇戾地看著，熱主好多次跟他搭話他都很冷淡。

初始印象很差，他對沒有好臉，那麼之后對他自然也是。

沈羨懂事后，跟他吐槽過，那時的程楚驍跟他們姐姐養的那只黑德牧一樣又冷又兇。

自此之后圈子里傳著傳著就變了與程楚驍結下了梁子，關系極差。

再后來，就是十八歲時在晚宴花園假山那邊的小池塘附近摔傷，當時哭得極傷心，又很是狼狽，被他撞見時心里又尷尬又惱，鼓著勇氣想請他幫忙……

結果他用那樣冷漠嫌棄的眼神看著。

高高在上的姿態，一副看不起的模樣。

那時自卑心理作祟，極其敏，下意識便認為他也同那些取笑的那些人一樣，他瞧不起。

他的眼神還與其他人指指點點的嘲弄不同，那種刺到骨子里的冷漠讓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害怕。

所以當時趕在他拒絕之前，跟他說：“不用了，你走吧。”

不想更丟臉。

他果斷利落地離開了。

當時那個心低落到了極點，試圖制造些什麼讓自己到安，也不知道出于什麼暗心理，腦中的想象力讓腦補出了讓他臣服在擺之下的畫面。

被自己瞧不起的人玩弄……

當然這些只能是想想。

像程楚驍那般冷無的人，本不可能耽于。

那時是被刺激得過了頭，才會產生如此荒誕又邪惡的想法，讓自己不要再沉浸在悲傷緒里。

從那之后，他就是心里最討厭的人。

跟沈羨說過，后來跟蕭鶴川聊天的時候也提到過，和程楚驍的關系就此惡化，水火不容。

再后來圈子里就傳遍了，沈家二小姐和程家二公子是死對頭，兩人見面必沒有好臉。

當時哪里會想到在多年之后，會這樣被他抱在懷里，親了一遍又一遍。

“你當時，就很兇很兇地看著我。”

把這件事跟他描述了一遍，但他出那似乎并不在他記憶里的沉重表，又學著他當時的樣子，兇看著他。

眼皮下，眸鷙，冷冰冰的。

“就是這樣。”

“你不記得了？”

后來了解全部的他，再細想當初的事，估計他當時對任何人都是那副模樣，連他親妹妹親弟弟也親近不了半分。

至于晚宴花園那次……

程楚驍回憶了會兒，約想起來似乎是有這樣的事發生過，他眉間擰得很，“但我回去人去幫你了。”

沈知念：？

確實沒想到他當時一聲不吭直接離開是去了別人，后來確實有人過來幫，把背了回去，但沒想到是因為他。

想想他當時那種生人勿近的狀態，就算他們之間沒有恩怨估計他也不會。

聽描述，程楚驍不記得，只零星記得些，還是因為那晚確實哭得慘兮兮的。

他薄了的臉頰，低聲：“那晚我可能心不好，不是對你。”

沈知念如今回憶起當初，倒是沒了之前那般覺，再認真想一下，當時對他有誤解應該也有自己的緣故，那段時間覺誰看都是在指指點點取笑。

不過，說開了也好……

真的以為當初他很討厭。

“那……我原諒你了。”

這件事到這里就算翻篇。

“還有想要問的嗎？”

程楚驍微微瞇眸，腦中掠過很多畫面，糟糟一團，他眉間一擰再擰，手住的下，親了下。

其實也夠了。

眨了下眼睛，輕抿。

他啟吻上去。

“你……”

沈知念抵住他的肩膀，“話還沒說完。”

他眸晦暗，只淡淡地道：“沒了。”

這兩字剛落，他又想吻，躲開，趕忙道：“你沒了，我還有呢。”

“什麼？”

微微抬了下下，“你不打算主代一下嗎？”

既然要翻舊賬，那索……就一次說清楚。

程楚驍思索幾秒，長臂攬的細腰，另外一只手搭在上，并不知道指的是什麼，聲調沙啞了些，“說清楚點。”

沈知念：“你就沒有點什麼……‘前塵往事’？”

總提蕭鶴川蕭鶴川，他不也有。

想從他上下去。

他上邦邦的，他還不許抱著的抱枕，沒說兩句話就開始點火，撥得人心難耐，注意力都開始不集中。

“讓我下去……”

他手下用力，“這樣說。”

掙扎無果，道：“你，之前做過的那些……英雄救的事？”

程楚驍抿，問：“救你？”

的聲音，酸酸的調子，“你可不止救過我，我知道的就有別人呢，比如那個……陳小姐？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喜歡樂于助人？”

“……”

“至于我不知道的……”

他道：“沒有別人。”

他解釋：“陳詩宜，我幫，是因為陳爺爺在我時救過我，照顧過我，算是我還了他們當年的恩。”

他近，聲調低沉：“我只有你。”

沈知念手臂環住他的脖頸，心跳略加快了些，“那你以后要主告訴我，我……我很‘大度’的，我會理解的。”

“嗯。”

角彎出點弧度，靠在他懷里。

“其實如果要我做選擇，在車禍失憶和沒有失去記憶中，我還是會選擇前者。”

“因為那天我真的很難過，如果我沒有失去記憶，之后的一年我都要在‘我是替’的緒中耗度過，想想都覺得……太折磨了，我寧愿失憶，至那一年里，我是真的有開心過的。”

“所以沒有如果，沒有假設我沒有失憶會不會有別的結果，我沒有后悔過失憶后和你談這件事，那一年里發生的一切，是你我愿的事。”

所以，沒有什麼趁人之危。

他只是看著，眼神灼燙，隔了好一會兒，剛要問他怎麼了，他卻直接扣住的后頸吻了上來。

這回吻勢激烈，推不開也不了，縷縷的麻浸末梢，纏綿旖旎，空氣升溫。

最后被吻得在他懷里。

“沈知念，”他著的耳骨，聲線啞了：“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