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低沉而又威嚴的嗓音讓宋意歡深骨髓,幾乎是在聽到的那一瞬間,就明白了來人的份。
只是還沒能反應過來,手中的九連環就被人給奪了過去,而上也籠罩著一團影。
回過神來,抬起頭朝前看去,便看到姬陵川站在自己面前。
男人低著頭,銳利的眸冰冷冷看著。
“誰準你隨意別人的東西?”
宋意歡愣了一下,解釋道:“這是我在地上拾到的。”
姬陵川眉宇間浮起幾分忍的不耐:
“宋意歡,我是不是和你說過讓你安分些?不過才短短幾日,你就忘了我的告誡,特地打聽了我的行蹤,刻意來接近我?”
宋意歡被他說得一臉呆愣。
特地打聽了他的行蹤?這什麼和什麼?是無意中到這里來的,誰知道他剛才會在這個地方,又會突然在這里出現?
宋意歡下意識便想要反駁,對上男人深沉的眼眸,那些辯解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有什麼用呢?解釋了之后,便能扭轉兩人如今的關系了嗎?
他是長姐的夫婿,是最不可能攀附的人。
揚一笑,迎著姬陵川的目道:“寧親王府這麼大,此也不是世子的小院,意歡怎麼就來不得了?”
端的是眼如,艷人,讓姬陵川呼吸下意識都緩了幾分。
“再說了,世子如此在意我的出現,不敢與我站在同一屋檐下,莫不是……”
聲說道,往前邁開步子,朝著擋在面前的姬陵川靠去。
眼看著那張艷如花的臉越靠越近,杏花香霸道的鉆他鼻翼間,姬陵川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r> “莫不是……世子對意歡了心思?”
“宋意歡!”
姬陵川當即沉聲喝止,面上滿是怒意:“適可而止!”
宋意歡仍舊沒有停下,快速說道:“世人都說寧親王世子姬陵川最是持重守禮,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難怪會對我這樣心機深沉的子不假辭。”
“可是怎麼辦呢,七月初四那日我還要隨姐姐和世子一同去蔣國公府赴宴,不得要與世子站在同一,那時世子你又該如何自呢?”
笑看著他,純真而又嫵的鹿兒眼中帶著幾分看好戲的戲謔。
但沒人知道,此時心慌極了,掌心里都是冷汗,心跳也快得嚇人。
在賭,賭姬陵川會惱怒讓那日去不蔣國公府。若他不同意,長姐那邊怕也無能為力,如此便可以留在寧親王府,也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顯然低估了姬陵川。
“宋意歡,激將法對我沒用。”
姬陵川已經從方才那被穿的惱怒中回過神來,他微微瞇起眼睛,看著面前幾乎要投自己懷中的小人。
“你不想去蔣國公府老夫人的壽宴,想要借我之口順利留在寧親王府,好繼續纏在我邊,攀附我這高枝?”
宋意歡張了張口,發現自己竟無法辯駁。
是想留下,但卻不是因
為他。
可背后真正的理由又怎麼敢對他說出口?
的啞口無言讓姬陵川越發確信在與他玩弄心機。
他冷聲道:“蔣國公府你必須去。讓你長姐在宴會上好好為你相看夫婿,莫要再將心思放在我上,早日從寧親王府離開。”
宋意歡忽覺疲憊,再也不想與面前的男人多說。
宋意歡默不作聲繞過姬陵川走出亭子,對守在外面的茯苓道:“茯苓,我們回去吧。”
姬陵川迫使自己不去留意那道遠離的背影,而是將目放在了掌心中的九連環上。
他最近沉浸在編撰書籍中,伏案久了便覺得渾疲累,難得看到今日天氣好,他到府中的花園里活了手腳,驅散疲憊后又到這亭中歇息了片刻。
正要回去繼續將那書寫下去,卻發現那個九連環不在上。
這是他從破廟中尋到的線索,盡管上面并沒有標記,但對他來說仍是可能與四年前的舊友產生聯系的件。
他當即轉回到花園中尋找,來到亭子便看到九連環被宋意歡握在掌中。
來不及多想他便出聲喝止,將東西奪了回來。方才他一直將注意力放在上,沒能仔細查看這九連環。
誰知這一看,姬陵川的心臟便重重一跳。
手中的九連環竟是已經被人解開了!
他記得在弄丟它之前,鎖扣明明是著的。
是誰解開的?宋意歡?
他當即轉過,向那道裊娜的影疾步追去。
> 宋意歡越是回想方才姬陵川對說的那番話,心中就越是覺到氣悶,因此步子也走得急了一些,如今只想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回到汀蘭苑中歇著。
誰想到還沒走出多遠,后就又傳來了那惱人的腳步聲和男人低沉的嗓音:“站住!”
站住?方才不是還嫌礙眼麼?
宋意歡不僅沒有站住,反而走得更快了。
倏地手腕一,被一力道拉扯著生生停下了腳步,卻又因為走得急,殘余的力道讓跌跌撞撞的后退,一頭扎在了男人的懷中。
額頭不知撞到了什麼地方,磕得眼角溢出了淚花。
姬陵川只是想要把人留住,卻沒想到這一拉扯之下反而把人拉了懷中,聽到吃痛地皺起了小臉,眼角還溢出了淚,他下意識想抬起手上那張臉,替抹去那淚珠。
陡然清醒過來這是忌,又連忙松開了的手腕,不著痕跡的退后了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他清咳了一聲,朝前方一副見了鬼模樣的茯苓道:“我與你們四姑娘有話要說,莫讓人靠近。”
茯苓心知姬陵川的子,不敢往兩人上多看,應了一聲,便去一旁替兩人把風了。
宋意歡抬手著撞疼的額角,氣得眼角一片嫣紅。
“世子這是何意?”悶著氣問道。
他取出方才從手中奪回的九連環,雙目鎖著臉上的表,語氣不自緩和了下來,語氣中帶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期待:
“這個九連環,是你解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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