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淼剛剛退出遊戲,電話響了,是大史打來的,說有急的事,讓他馬上到重案組辦公室去一趟。汪淼看看表,已是淩晨三點了。
汪淼來到大史淩的辦公室時,見那裡已被他得雲蒸霧繞,使得辦公室中的另一位年輕警不停地用記錄本在鼻子前扇。大史介紹說徐冰冰,計算機專家,是信息安全部門的。辦公室中的第三個人令汪淼很吃驚,居然是申玉菲的丈夫魏,頭發蓬蓬的,他抬頭看看汪淼,好像已經忘記了他們見過麵。
“不好意思打擾,不過我看你也沒睡吧。這裡有些事兒,還沒有彙報作戰中心,大概需要你參謀參謀。”大史對汪淼說,然後轉向魏,“你說吧。”
“我說過,我的生命到威脅。”魏說,臉上卻是一副木然的表。
“從頭說起吧。”
“好,從頭說,不要嫌我麻煩,我最近還真想找人說說話……”魏說著轉頭看看徐冰冰,“不做筆錄什麼的嗎?”
“現在不用,以前沒人和你說話?”大史不失時機地問。
“也不是,我懶得說,我是個懶散的人。”
以下是魏的敘述:
我是個懶散的人,從小就是,住校時碗從來不洗,被子從來不疊,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懶得學習,甚至懶得玩,每天迷迷糊糊地混日子。但我知道自己有一些超過常人的才能,比如你畫一線,我在線上劃一道,位置肯定在0.618的黃金分割。同學們說我適合當木匠,但我覺得這是更高級的才能,是對數和形的一種直覺。其實我的數學同其他課程一樣,績一團糟,我懶得推導,考試時就將自己蒙出來的答案直接寫上去,也能蒙對百分之八九十,但這樣拿不到高分。
高二時,一位數學老師注意到了我,那時候,中學教師中可是臥虎藏龍,“文革”中很多有才華的人都流落到中學去教書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有一天下課後他把我留下,在黑板上寫了十幾個數列,讓我直接寫出它們的求和公式。我很快寫出其中的一部分,基本上都對,其餘我一眼就看出是發散的。老師拿出了一本書,是《福爾斯探案集》,他翻到一篇,好像是《字的研究》吧,有一段大意是這樣:華生看到樓下有個著普通的人在送信,就指給福爾斯看,福爾斯說你是指那個退伍海軍軍曹嗎?華生很奇怪福爾斯是如何推斷出他的份的,福爾斯自己也不清楚,想了半天才理出推理的過程,看那人的手、舉止啦等等。他說這不奇怪,彆人也很難說出自己是如何推斷出“2+2=4”的。
老師合上書對我說:你就是這樣,你的推導太快了,而且是本能的,所以自己意識不到。他接著問我:看到一串數字,你有什麼覺?我是問覺。我說任何數字組合對於我都是一種立形,我當然說不清什麼數字是什麼形狀,但它確實表現為一種形。那看到幾何圖形呢?老師追問。我說與上麵相反,在我腦袋深沒有圖形,一切都化為數字了,就像你湊近了看報紙上的照片,都是小點兒(當然現在的報紙照片不是那樣兒了)。
老師說你真的很有數學天分,但是,但是……他說了好多個但是,來回走著,好像我是個很棘手的東西,不知道如何理似的。但是你這號人不會珍惜自己天分的,他說。想了好半天,他好像放棄了,說那你就去參加下月區裡的數學競賽吧,我也不輔導你了,對你這號人,白費勁,隻是你答卷時一定要把推導過程寫上去。於是我就去競賽了,從區裡一直賽上去,賽到布達佩斯的奧林匹克數學競賽,全是冠軍。回來後就被一所一流大學的數學係免試錄取了……
我說這些你們不煩吧?啊,好,其實要說清後麵的事兒,這些還是必須說的。那個高中老師說得對,我不會珍惜自己,本科碩士博士都吊兒郎當,但居然都過來了。一到社會上,才發現自己是個地地道道的廢,除了數學啥也不會,在複雜的人際關係中於半睡眠狀態,越混越次;後來到大學裡教書吧,也混不下去,教學上認真不起來,我在黑板上寫一句“容易證明”,學生底下就得搗鼓半天,後來搞末位淘汰,課也沒得教了。到此為止,我對這一切都厭倦了,就拿著簡單的行李去了南方一座深山中的寺廟。
哦,我不是去出家,我懶得出家,隻是想找個真正清靜的地方住一陣兒。那裡的長老是我父親的一個老友,學問很深,卻在晚年遁空門,照父親說吧,到他這層次,也就這一條路了。那位長老收留我住下,我對他說,想找個清靜省心的方式混完這輩子算了。長老說,這裡並不清靜,是旅遊區,進香的人也很多;大於市,要清靜省心,自己就得空。我說我夠空了,名利於我連浮雲都算不上,你廟裡那些僧人都比我有更多的凡心。長老搖搖頭:空不是無,空是一種存在,你得用空這種存在填滿自己。這話對我很有啟發,後來想想,這本不是佛家理念,倒像現代的某種理學理論。長老也說了,他不會同我談佛,理由與那位中學老師一樣:對我這號人沒用。
第一天晚上,在寺院的小屋裡我睡不著,沒想到這世外桃源是如此的不舒服,被褥都在山霧中變了,床邦邦的。於是,為了催眠,我便試圖按長老說的那樣,用“空”來填充自己。我在意識中創造的第一個“空”是無際的太空,其中什麼都沒有,連都沒有,空空的。很快,我覺得這空無一的宇宙本不能使自己到寧靜,其中反而會到一種莫名的焦躁不安,有一種落水者想隨便抓住些什麼東西的。
於是我給自己在這無限的空間中創造了一個球,不大的、有質量的球。但覺並沒有好起來,那球懸浮在“空”的正中(對於無限的空間,任何一都是正中),那個宇宙中沒有任何東西作用於它,它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作用。它懸在那裡,永遠不會做毫的運,永遠不會有毫的變化,真是對死亡最到位的詮釋。
我創造了第二個球,與原來的球大小質量相等,它們的表麵都是全反的鏡麵,互相映著對方的像,映著除它自己之外宇宙中唯一的一個存在。但況並沒有好多:如果球沒有初始運,也就是我的第一推,它們很快會被各自的引力拉到一塊,然後兩個球互相靠著懸在那裡一不,還是一個死亡的符號。如果有初始運且不相撞,它們就會在各自引力作用下相互圍繞著對方旋轉,不管你怎樣初始化,那旋轉最後都會固定下來,永遠不變,死亡的舞蹈。
我又引了第三個球,況發生了令我震驚的變化。前麵說過,任何圖形在我的意識深都是數字化的,前麵的無球、一球和二球宇宙表現為一條或寥寥幾條描述它的方程,像幾片晚秋的落葉。但這第三個球是點上了“空”之睛的龍,三球宇宙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三個被賦予了初始運的球在太空中進行著複雜的、似乎永不重複的運,描述方程如暴雨般湧現,無休無止。我就這樣進夢鄉,三球在夢中一直舞蹈著,無規律的永不重複的舞蹈。但在我的意識深,這舞蹈是有節奏的,隻是重複的周期無限長而已,這讓我著迷,我要描述出這個周期的一部分或全部。
第二天我一直在想著那三個在“空”中舞蹈的球,思想從沒有像這樣全功率轉過,以至於有僧人問長老我神是不是出了什麼病,長老一笑說:沒事,他找到了空。是的,我找到了空,現在我能於市了,就是置熙攘的人群中,我的心也是無比清靜。我第一次到了數學的樂趣,三問題[6]的理原理很單純,其實是一個數學問題。這時,我就像一個半生尋花問柳的放者突然到了。
“你不知道龐加萊嗎[7]?”汪淼打斷魏問。
當時不知道,學數學的不知道龐加萊是不對,但我不敬仰大師,自己也不想大師,所以不知道。但就算當時知道龐加萊,我也會繼續對三問題的研究。全世界都認為這人證明了三問題不可解,可我覺得可能是個誤解,他隻是證明了初始條件的敏,證明了三係統是一個不可積分的係統,但敏不等於徹底的不確定,隻是這種確定包含著數量更加巨大的不同形態。現在要做的是找到一種新的算法。當時我立刻想到了一樣東西:你聽說過“蒙特卡法”嗎?哦,那是一種計算不規則圖形麵積的計算機程序算法,做法是在件中用大量的小球隨機擊打那塊不規則圖形,被擊中的地方不再重複打擊,這樣,達到一定的數量後,圖形的所有部分就會都被擊中一次,這時統計圖形區域小球的數量,就得到了圖形的麵積,當然,球越小結果越確。
這種方法雖然簡單,卻展示了數學中的一種用隨機的蠻力對抗確邏輯的思想方法,一種用數量得到質量的計算思想。這就是我解決三問題的策略。我研究三運的任何一個時間斷麵,在這個斷麵上,各個球的運矢量有無限的組合,我將每一種組合看做一種類似於生的東西,關鍵是要確定一個規則:哪種組合的運行趨勢是“健康的”和“有利的”,哪種是“不利的”和“有害的”,讓前者獲得生存的優勢,後者則產生生存困難,在計算中就這樣優勝劣汰,最後生存下來的就是對三下一斷麵運狀態的正確預測。
“進化算法。”汪淼說。
“請你來還是對了。”大史對汪淼點點頭。
是的,我是到後來才聽說這個名詞。這種算法的特點就是海量計算,計算量超級巨大,對於三問題,現有的計算機是不行的。而當時我在寺廟裡連個計算都沒有,隻有從賬房討來的一本空賬本和一支鉛筆。我開始在紙上建立數學模型,這工作量很大,很快用完了十幾個空賬本,搞得管賬的和尚怨氣衝天。但在長老的要求下,他們還是給我找來了更多的紙和筆。我將寫好的計算稿放到枕頭下麵,廢掉的就扔到院裡的香爐中。
這天傍晚,一位年輕突然闖進我屋裡,這是我這裡第一次有人進來,手中拿著幾張邊緣燒焦了的紙,那是我廢棄的算稿。
“他們說這是你的,你在研究三問題?”急切地問,大眼鏡後麵的那雙眼睛像著了火似的。
這人令我很震驚,我采用的是非常規數學方法,且推導的跳躍很大,竟然能從幾張廢算稿中看出研究的對象,其數學能力非同一般。同時也可以肯定,與我一樣,很投地關注著三問題。我對來這裡的遊客和香客都沒什麼好印象,那些遊客本不知道是來看什麼的,隻是東跑西竄地照相;而那些香客,看上去普遍比遊客窮得多,都於一種麻木的智力抑製狀態。這個姑娘卻不同,很有學者氣質,後來知道是同一群日本遊客一起來的。
不等我回答,又說:“你的想法太高明了,我們一直在尋找這類方法,把三問題的難度轉化為巨大的計算量。但這需要很大的計算機才行。”
“把全世界所有的大計算機都用上也不行。”我實話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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