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總得有一個過得去的研究環境才行，這裡什麼都沒有。我可以讓你有機會使用巨型計算機，還可以送給你一臺小型機，明天一早，我們一起下山。”

就是申玉菲了，同現在一樣，簡潔而專製，但比現在要有吸引力。我生冷淡，對，我比周圍這些和尚更不興趣，但很特殊，那最沒人味的人味吸引了我，反正我也是個閒人，就立刻答應了。

夜裡，我睡不著，披走進寺院，遠遠地，在昏暗的廟堂裡看到了申玉菲的影，正在佛像前燒香，一舉一都是很虔誠的樣子。我輕輕走過去，走到廟堂門檻外時，聽到了輕聲念出的一句祈求：

“佛祖保佑我主離苦海。”

我以為聽錯了，但又誦了一遍：

“佛祖保佑我主離苦海。”

我不懂任何宗教也不興趣，但確實想象不出比這更離奇的祈禱了，不由口而出：“你在說什麼？！”

申玉菲毫沒有理會我的存在，仍然微閉雙眼雙手合十，好像在看著的祈求隨著香煙嫋嫋升到佛祖那裡。過了好一陣兒，才睜開眼睛轉向我。

“去睡吧，明天早些走。”說，看也不看我。

“你剛才說的‘我主’，是在佛教裡嗎？”我問。

“不在。”

“那……”

申玉菲一言不發，快步離去，我沒來得及再問什麼。我一遍遍默念著那句祈禱，越念越覺怪異，後來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恐怖，於是快步走到長老的住，敲開了他的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