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歡看著老鎖的眉頭，心頭慢慢浮現不安。

這把脈都把了十幾分鍾了，老的表從輕鬆變得凝重，卻始終不發一言。

不會真讓沈凡茜得手了吧？

可剛才不是說分量不重，影響不大嗎？

沈歡咬了下，不自覺地看向陸司曄，連自己都沒發現，此時的眼神有多無助。

陸司曄攥的左手，無聲地給予支持。

沈歡看得懂他的眼神，他在說，無論什麽況，他都會在邊。

終於，在漫長的煎熬中，老收回了搭在脈上的手指。

陸司曄搶先一步詢問，“老，歡歡的是不是有什麽異樣？”

老並未馬上回答，而是看向沈歡，“你以前是不是在冰水裏長時間浸泡過？”

沈歡抿了下，避開陸司曄的視線，輕點了下頭。

“是！那是五六年前的事了，而且我的一直很好，並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等病癥顯現出來，這就已經晚了。而且你現在也不是毫無癥狀。”

沈歡有些疑地看著老，“可我真的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老一邊從桌上拿過紙和筆，一邊解釋道，“你回憶下，每次例假的時候，前麵兩天是不是腹痛難忍？期間也會出現大量塊且暗沉，一點都不鮮亮？”

和一個陌生長輩談論這麽私的問題，沈歡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誠實地點了頭。

“這就是宮寒的典型特征。如果你的子宮健康，例假期間雖然也會出現不舒服的況，但絕不會有如此強烈的痛，也不會出現塊，經應該是鮮紅。”

老在寫藥方期間，又抬頭看了眼沈歡，“還有，一到冬天，你是不是手腳冰冷，怎麽暖都暖不過來。夏天則容易手腳出汗，明明是高溫天氣，有時卻忽然會覺得冷？”

沈歡再次點頭，這些癥狀確實都有。

“可我每年檢，所有指標都是正常的！”

沈歡覷了眼陸司曄整個黑下來的臉，小聲嘀咕了一句。

“西醫檢查借助儀，當病癥沒有顯現出來時，當然檢查不出。但中醫看的是在，往往能在病癥出現前就察覺出不對勁。”

“老，您看現在開始調理，還能調理回來嗎？如果調理不回來，會有什麽後果？”

陸司曄直接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調理是能調理回來，但需要時間，在此之前你們最好做好避孕工作。雖說這丫頭寒懷孕幾率本就不高，但萬一在沒調理好之前就懷上，對損耗可就大了。還有，酒就別喝了，喝酒傷，也會影響調理進度。”

沈歡越聽越心虛，頭都快埋進膝蓋了。

陸司曄看了一眼，又看向老。

“這次的藏紅花會不會加劇寒的況？”

“當然會，好在劑量不大，一切還能挽救！”

沈歡看了眼陸司曄，一句話都不敢說。

別看他現在什麽都沒問，一會兒沒人了，他肯定得拷問為什麽會泡在冷水裏。

過去幹的那些荒唐事，算是瞞不住了。

相比自己的狀況，這會兒更擔心安不了旁男人的怒火。

“那一切就有勞老了，還請您務必調理好歡歡的。您的這份恩，我一定會記得！”

老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記不記得都無所謂，救死扶傷本就是我學醫的初衷。”

他將寫好的藥方遞給陸司曄，“按方子喝藥，先喝上一個月，一個月後我會來複診，到時候再據況調整藥方。”

“好，謝謝老！”

陸司曄鄭重接過藥方，這珍而重之的模樣，仿佛他手上捧著的不是一張方子，而是稀世珍寶。

在送走老以及院長，休息室裏隻剩下兩人後，沈歡開始悄悄地往門口挪步，“我忽然想起來，公司那還有重要的事。我先回公司了，再......”

‘見’字還沒說出口，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陸司曄冷著臉看著沈歡，“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你說是不是？”

沈歡咬，睜大了眼睛，楚楚可憐地看向陸司曄，“我剛被人陷害，現在肚子也不太舒服，你......”

“正好，老應該還沒走遠，既然不舒服，我讓人把老請回來。”

陸司曄作勢要人，沈歡趕忙將人抱住，“我坦白從寬還不行嗎？但你能不能保證聽完之後不生氣？”

“說不說由你，你應該清楚，就算你不說，我也有的是辦法查清真相。”

看著陸司曄這油鹽不進的模樣，沈歡秉著頭是一刀，頭也是一刀的原則，一咬牙，一狠心，全盤托出了那久遠的往事。

“剛出國那段時間，我緒有些調節不過來，可又不能告訴我外祖母。實在憋得太難，就找了個借口去m國，說是遊學，其實是找了個雇傭兵培訓機構訓練。我當時想的是戰鬥力上來了，以後就算在謀詭計上贏不了他們，還能直接用武力解決問題。另外，隻有上足夠累，足夠痛，我神上的痛才不會那麽劇烈。”

陸司曄眸深深地看著沈歡，即便是沈歡，也猜不他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麽。

“持續了多長時間？”

“一年多！”

“喬也是在那時候認識的？”

沈歡老老實實地點頭承認。

“上那些傷疤也是那時候留下的？”

沈歡咬了下，再次點頭。

陸司曄看著，沉默半晌，“為什麽不來找我？”

“你那時候剛接手陸氏，到都是虎視眈眈，野心的敵人。我不想拿這些事分你的心。”

陸司曄冷笑一聲，“你要是真不想分我的心，就不會去那麽危險的地方！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在訓練中丟了命，我該怎麽辦？”

沈歡不敢與陸司曄對視，垂下眼瞼小聲嘀咕，“慢慢地就會忘了。”

陸司曄眸發冷，“你這是在貶低你自己，還是在貶低我？”

“本來就是嗎？不都說時間能治愈一切傷口。”

“那時間治好你了嗎？”

沈歡一怔，沒想到陸司曄會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