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程若澤和司機同時下了車，沈岱不解地看著瞿末予。

“換個車，等老吳過來。”

沈岱拉住瞿末予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說：“房子的事兒，很謝你。但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瞿末予靜靜地著他。

“其實我不想要這樣的饋贈，這會讓我有心理負擔，可能你覺得我為了尤興海的錢和你結婚，再說這話太矯，但我只是權衡了輕重，因為我姥姥的和晚年比我的尊嚴重要。而我現在有能力同時還房貸和養家，作為一個年人，我就理所應當自己去支撐自己的生活，我知道你是想對我好，我很謝你對我好，但你給我的幫助已經夠多了。”沈岱用兩手握著瞿末予的手，細細挲著，“你之前說的那些事業上的好，我當然想要，但我靠自己也能得到，那是我要通過努力去實現的未來，我希有一天你給我的時候，是因為我有那個能力。”

瞿末予犀利的目仔細探究著眼前的人，在眼神互的幾個回合見，他從沈岱的瞳眸中只看到坦和真誠。

他邊有過的omega分兩種，一種是明晃晃的牟利，在相時盡可能多地從他這兒撈好，另一種則喜歡標榜自己隻圖人不圖錢，後者無論是想立道德牌坊還是想放長線釣大魚，他都隻獎勵清醒的前者，他反區區用來取樂的omega還跟他玩兒心眼。

但沈岱是個例外，從各種意義、各種角度上來說，都是個例外，沈岱是第一個讓他欣賞的枕邊人，而這種欣賞又恰恰是撇開別的，純粹欣賞一個人的社會競爭力、雙商、格和為人世的方式。

他一直在考察沈岱，如今愈發覺得，這個人適合長期留在邊。

他反握住沈岱的手，眸中含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相信你的能力，同時，你也可以坦然接我對你的好，但下一次我會問問你的意見。”

沈岱暗暗松了口氣，這幾個小時，他一直在想這番話要怎麼說，才能既表達自己的想法，又不掃瞿末予的興。他知道那點錢對瞿末予來說只是隨手的小禮，但他努力想要在這段關系裡稍微配平一點自尊心，哪怕一點點，他單方面的著一個頂級alpha，這種極度的不對等必然是一場對心態的考驗。在求的道路上，心態決定勝敗——無論是事業還是。

沈岱傾親了瞿末予一口，眼中盈滿笑意，每一次波流轉，都是不敢言說的深。

瞿末予也親了他面頰一下，倆人相視而笑。

這時，老吳來了，瞿末予說了一句“去學校”。

半小時後，老吳把車開到了第一小學。

這個學校在全市、乃至全國都赫赫有名，它是最早一批建校的小學，坐落在寸土寸金的中央區，附近全是老幹部樓，隨便經過一個小區都能看到警衛在值守。別看它校園老舊，升學率能排進全國前三，且能進這所學校的，要麼有頂尖的頭腦，要麼大富大貴。

“這是你上學的地方？”沈岱問道。

“嗯。”瞿末予拉開車門，“這裡不能停車，走吧。”

倆人下了車，沈岱好奇地問道：“你是帶我來參觀母校嗎？”這個點兒已經放學很久了，路上還能看到三五學生，一張張稚氣的臉蛋兒從眼前經過，沈岱不想象瞿末予穿著這校服，青春洋溢的小年模樣。

好想看看啊，一定又又可，或許還有些拽拽的，想著想著，沈岱的心莫名地有些雀躍。

“不是，我們進不去。”瞿末予朝街對面揚了揚下，“這幾天我很想吃那家的牛面。”

沈岱順著他的目看去，那是家一看就有年頭的面館，面積不算小，但裝修得很樸素，既然是開在學校對面，主要消費群肯定是學生，於是窗戶上了大大的價簽，經典牛面十五塊一碗。

沈岱一時愕然，他習慣了瞿末予的早餐裡有兩千塊一克的白松，用十幾萬的爐灶炒菜，再看看那面館，難免有錯位。

過馬路的時候，瞿末予自然而然地拉住了沈岱的手，沈岱盯著瞿末予的後腦杓，臉上漾起幸福的笑意，他突然覺得瞿末予上有了人味兒。

倆人進了面館，瞿末予練地要了一碗牛面，並且多加一份：“你要什麼？”

“跟你一樣。”

“我不會隻吃一碗的，你可以試試別的口味。”瞿末予認真思考了一下，“酸菜牛的也好吃。”

沈岱笑道：“好。”

倆人找了個角落坐下了，瞿末予環顧四周，“這裡翻新過幾次，比以前乾淨多了。”

“你上學的時候經常來這裡吃嗎。”

“偶爾吧，我爸不讓我隨便在外面吃東西。”瞿末予的眼神像是蒙了一層薄霧，回憶在其中蔓延，“那時候年紀小，他越不讓我吃，我自然越想吃，而且，這家面真的很好吃。”

兩碗面很快上來了，沈岱趕嘗了一下：“嗯，確實很好吃。”湯頭濃香微辛，面條彈筋道，是一碗好面。

瞿末予也吃了一口，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味道一點沒變，不過我上學那會兒，才五塊錢一碗。”

“你都和同學一起吃嗎。”沈岱很想知道更多關於瞿末予的事，人在重遊故地時，容易打開心扉，他恨不能在這兒坐一晚上，好好陪瞿末予回憶過去。

“是啊。”瞿末予頓了頓，“有時候是和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