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想對你使男計（三更）

話至此，再拒絕似乎也過不去。

隻是姬無鹽仍然有些為難，“這……”

若水手拉，也不拉手，隻拉了袖，拉著袖拽了拽，眼神去飄著去了古厝那裏，央求般地又晃了晃的袖子。

一副小兒的態，帶著幾分憨態可掬。

讓人忍不下心腸來拒絕。

也曾懷疑過寧修遠，到底為什麽選擇了容並非格外出眾的、看起來在這個圈子裏有些不起眼的若水，後來漸漸意識到，其實很多時候，“不起眼”本就是一種武。

若真是國天香、傾國傾城，想必如今燕京城的夫人圈子就不會那麽友善地接納了，們興許會更加戒備若水想要進夫人圈的機。

如此小家碧玉，正好。

姬無鹽似乎有些為難，輕笑，“你既開了這口，想來是拿我當朋友的。可既拿我當朋友了，卻又說什麽按日支付銀錢這種見外的話。你若是要付錢，我是萬萬不會讓你住的。”

對方驚喜，“那就是……讓我住咯？”

頷首，任晃著自己的袖，“若是你不提銀錢的事，我便答應你住。”

“好嘞！”若水嘻嘻一笑，挽了姬無鹽的胳膊，就差整個人掛上去了，“我會很快找宅子的。最好能做鄰居，如此，往來也方便些，不會顯得寂寥。”

姬無鹽斂著眉眼笑，目落在對方保養地極好的手上，大抵……這宅子短時間之，是找不到了。也不知道寧修遠讓住過去打探些什麽，但是很顯然……寧三爺，得失了。

若水興高采烈地回去打點行李去了。

姬無鹽和古厝換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在他們心布置的宅子裏，便是寧修遠親至，也一定是空手而回的，何況還是這個看起來隻有幾分小聰明的若水。

勾著角，眼波流轉間，一雙眸子繾綣又促狹，“古厝，倒是不知道這小丫頭對你有幾分真……不若，你使使男計，將拉到咱們的陣營裏，如何？”

古厝麵一黑，板著臉敲腦袋，下手卻又很輕，哪舍得真的敲，“什麽計謀都會些，獨獨不會男計。若是哪日我學會了，先對你使使，如此，你偌大姬家盡收囊中，豈不最好？”

姬無鹽支著下頜笑，“古家你都瞧不上，你還能瞧上我的？”半點沒當真。

古厝收了手，搖頭失笑，那麽聰明的丫頭，偏在這件事上格外遲鈍，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藏地太好。可明明……連岑硯都看出來了。

打定了主意去姬家的那天，祖父在書房裏捶頓足，父親黑著臉沉默不語，母親也隻是默默垂淚。他們都想不明白，為什麽好好一個大家族的爺，要去被人家做一個……下人。說好聽些，是客卿，但終究是聽命行事的手下。

他騙他們，說是曆練，曆練完了就會回來接手家族的。

可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什麽曆練，不過是想在還能衝的年紀，好好的，任一回罷了。

掩了眼底所有的緒，他給自己倒了杯茶，端在掌心看著屋子外子秋煞有介事地教導新人，失笑，“古家有那自知之明，也就隻能和寧家這樣的比一比了。和姬家這樣的龐然大……”

剛夠提鞋。

姬家世數百年，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一代的姬家家主，和經營之下的雲州勢力。

……

若水很快就回來了，後跟著送晚膳的下人。

朝雲特意代過的，所以基本上都是姬無鹽喜歡的菜，看著簡單，卻每一道都格外致費心。

用完了晚膳，也沒見朝雲回來。

姬無鹽便差了個丫鬟去前頭看看，兩個丫鬟之中一個看起來年齡更小一些、子也更活潑一些的，當即搶了任務去了，沒多久就跑了回來，說是平郡王已經到了，在雅間，正想要見見姑娘，若是姑娘不願，便拒了。

姬無鹽緩緩起，整了整裳，低眉含笑，“郡王難得來一趟，若是拒了，免不得說咱們風塵居啊，店大欺客。左右無事，便過去敬杯茶吧。”

平郡王……終於是等來了。彼時若水說平郡王府遞了帖子定了雅間，便尋思著今日如何也要見上一見。沒想，對方顯然也有此意。

甚好。

……

沈歆曾說過，平郡王乃皇室嫡子，強勢跋扈，也是曾經最有希主東宮的人，如今被人捷足先登，心頭不悅，自是帶著幾分鬱。

可在雅間看到平郡王的時候，姬無鹽甚至都懷疑，眼前這個和沈歆所說的，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一襲湖藍長袍，玉製腰帶，將腰間收束，竟是多數子都不及的纖細。他眉眼溫和，容貌俊，加之形纖細，竟……有幾分男生相。

容貌估計更多地繼承了白皇後的，和李裕齊並無幾分相似。

推門之際，他已經起站起，衝著姬無鹽微微拱手，做了請的手勢，笑地風霽月，“姬姑娘吧？今日在白家，聽外祖母念叨起，左一句好，右一句好的，已經很久沒聽外祖母如此誇人了，當下便按捺不住，說什麽也要今日見一見才是。”

說著，已經將姬無鹽引到了自己跟前的位置上，又問，“未曾耽誤了姑娘吧？”

“郡王殿下客氣了。”斂眉淺笑，眼角自帶幾分風，不多，恰到好，“小理應前來拜見殿下。之前的確和白老夫人有過一麵之緣，卻也擔不起如此讚譽，老夫人實在過譽了。”

“哈哈哈！”對方似乎興致很高，說話聲也比方才高了幾分，“外祖母很會這樣誇一個人，你也莫要謙虛，來來來，喝茶、喝茶。”

“多謝殿下。”道謝，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並未擱下，就聽平郡王笑問，“聽說，太子為難了姑娘？”

姬無鹽抬眼看去，對方坐姿端正，容溫和，看起來的確和所謂跋扈半文錢的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