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眶又紅了,后槽牙已經咬碎。
傅安清裝模作樣地說了幾句,表示不用我賠償服,黃雨珊還不肯罷休,在旁邊嘰嘰歪歪,傅安清瞪一眼。
「小黃你那麼閑嗎?三天把項目報表做好給我。」
黃雨珊的臉瞬間難看無比,偏又不敢反抗,只能回到座位上埋頭苦干。
6、
下班以后坐在回家的加長版勞斯萊斯上,我終于忍不住開始哭了。
「傅安清,你真該死啊!你有那麼多名牌服,還搶走了我一件 360 塊錢的風啊!」
中間的擋板沒有擋著,季川轉頭過來看我們。
「咋又哭了?」
我哭著吼道:「這是豪門姑嫂之間的恩怨,你不會懂的。」
季川:……
回到家里,我沖到傅安清房間,把的服從柜里翻出來,一件一件往上套。
穿上三件短袖兩件襯衫一個風一個大外面再披個羽絨服,兩邊各挎著三只包,我心里總算舒坦一點了。
「我這行頭,是不是得好幾百萬了?」
傅安清點點頭,笑得捂住肚子彎下腰。
「瑤瑤,你好像印第安人啊,你這幅樣子實在太搞笑了。」
我:「你別管我,我今晚就要這樣睡覺。」
這時候有敲門聲響起,傅安清走過去開門。門一開,季川手里晃著一個鑰匙,模樣懶散地靠在門框上,沖我們點頭。
「我搬到對面住了,可以蹭個晚飯嗎,鄰居?」
我明白了,季川這是要保護傅安清,又兼了一個保鏢的職位。嘖,白天保安下班司機晚上當保鏢,小伙子還怪能賺錢的。這三份薪水加一起,都快趕上我了吧?
傅安清點點頭,季川走進客廳,看見坐在沙發上的我,嚇了一大跳。
「我草,這什麼東西!」
我渾不能彈,只是倨傲地抬起下,翻個白眼。
「哼,你懂什麼,平民!」
季川:……
傅安清一個大小姐,自然不會做飯,季川看起來也不會,我只能依依不舍地換掉上的服,去廚房給他們做飯。
吃完飯,季川還賴在家里,他這活兒估
計得呆到傅安清睡覺為止,我理解,也不趕他走。
我又回臥室換上一套運服,在客廳鋪上瑜伽墊,然后在臉上灑了點水,開始做平板支撐。
「快,清清,我要堅持不住了!」
我擺好姿勢,傅安清立刻飛快地給我拍照。
拍完的一秒,我就趴在墊子上氣了。我一邊趴著,一邊滋滋地 P 好圖片,發了朋友圈。
「平板支撐 5 分半鐘,又進步了,自律給人自由,明天也要加油喲!」
季川蹲在旁邊,掏出手機看了看,又抬頭看我們兩個,神極為復雜。
「唐詩瑤,我有話跟你說。」
7、
我知道季川想說什麼。
我穿著腰的運服,腰肢纖細,皮雪白,剛才又特意讓傅安清在我臉上灑了點水。我長得漂亮,看起來肯定清新俗得像一朵開在晨中的梔子花。
季川對我心,那可太正常了。
可是季川啊,我們沒可能的啊。
我不是腦,你爺爺也不是傅從戰,我們之間,終歸是有緣無分啊。
我從瑜伽墊上爬起來,挪過去拍了拍季川的肩膀,把手指抵在他上。
「噓——不要說。」
視線對上,我們忽然齊齊一愣。
手指下的瓣溫,季川鼻梁高,眼窩深邃,他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仿佛一把刷子,在我心頭輕掃,帶起一悸。
我不自在地吞了吞口水,避開他的視線。
季川略往后傾了傾。
「唐詩瑤,你子崩線了。」
?
我低下頭,扭一看,順手往屁上一,媽呀!我小上的海綿寶寶正吐著舌頭沖我笑。
我尖一聲,捂住屁往房間里逃竄,外面傳來季川和傅安清夸張的大笑聲。
關上房門,我撲在床上捂住臉,忽然覺自己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應該不會那麼慘吧,我剛剛修圖的時候沒注意到,傅安清應該沒有拍到那個角度啊。
我抖著手掏出手機,點開朋友圈。
照片里,我保持著平板支撐的姿勢,繃得筆直,部翹,灰的運崩開一個口子,出海綿寶寶夸張的牙齒。
傅川的評論在第一個。
「子不錯!」
完了,全完了,我的豪門之路斷絕了!
再下面同事們的評論沒眼看,我刪掉照片,拿被子蓋住了頭頂。
8、
不幸中的萬幸,第二天是周末,我不用面對同事。
可是周末,我們約好了要去打球,我得面對傅川。
你們以為我會逃避嗎?不可能的。我唐詩瑤,百折不撓,面對困難永遠是勇往直前,絕不會被這種小事打倒。
我已經想清楚了,名媛人設立不住,我就反其道而行之,走灑活潑的路線,力爭要做傅川生命中最清新俗的人,功吸引他的注意。
我穿了寬松的黑運短,背心外面套了紅籃球服,「11」號,流川楓的號碼,傅川肯定喜歡。
頭發扎了高馬尾,我畫了很淡很淡的妝,用的素霜,連底都沒涂,重點全在眼影和睫上,心機得不行。
果然,我打扮好,傅安清眼前一亮。
「瑤瑤,你看起來好有活力,好像赤木晴子啊,真好看,可是穿這樣不——」
我跳了幾步勾住傅安清的肩膀,順便捂住的。
「不要可是了,走,出發!」
照舊是季川開車送我們去,他今天也穿得很休閑,還戴著一頂鴨舌帽,出的下頜線清晰利落,看起來帥得不行。
「你怎麼穿這樣?」
季川皺了皺眉,我生氣地瞪他一眼。
「還說我呢,你一個司機,戴啥帽子?多遮擋視線啊,快拿掉!」
季川無奈,乖乖摘下帽子上了車。
等到了目的地,傅安清要拉我下車,我雙手牢牢抱住前座不肯撒手,哭得好大聲。
「傅安清,你真該死啊,你們有錢人的打球,原來是打高爾夫!我穿這樣在高爾夫球場,像個傻一樣,我不去了。」
傅安清哈哈大笑,拼命地手扯我。
「我本來想提醒你,你自己拒絕了。快下車,我哥都到了。」
我繼續哭。
「他名字是流川楓,流川楓為什麼要來打高爾夫?你們這些資本家的良心都爛了,嗚嗚嗚,我不去。」
季川下了車,到后座一齊幫著傅安清來拉我,角勾著笑,壞得不行。
「再不松手我抱你下去了。」
「我不——啊——」
忽然騰空,季川摟住我的腰,他力氣很大,輕松地把
我從車里拖了出來。高爾夫俱樂部門口,豪車上下來的人駐足盯著我們看。
實在太丟臉了,我拼命掙扎。
「快放我下來,季川,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我埋著頭,拿胳膊擋住臉,著肩膀跟在季川和傅安清后,進了高爾夫俱樂部。
9、
傅安清定的是包廂,裝修豪華,里面居然有餐廳洗手間和沙發,朝南的方向是一無際的綠草坪。
沒有其他人盯著我看,我總算松了口氣。
我從旁邊撿起一顆高爾夫球,走到前面。
包廂面對草坪的方向,有四個打位,我把球在手里掂了掂,朝季川抬了抬下。
「高爾夫我在電視里看過,等會兒讓你瞅瞅,什麼天賦型選手。」
說完,我小跑幾步,兩微蹲,右自然地叉在左后面,手臂向下,朝上甩出一個弧度。
那顆球被我低低拋起,在草坪上方行了一段距離,最后準確地落到一個的旁邊。
我原地蹦起來。
「我靠,看見沒有,差點中了,什麼天賦,這就是天賦!」
季川已經快笑傻了,拍著桌子。
「哈哈哈,唐詩瑤,你那是打保齡球的姿勢,你真的要笑死我,哈哈哈——」
傅安清也跟著大笑,一邊笑一邊捂著肚子。
「瑤瑤,你太可了哈哈哈。」
我:……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打開,一道人影逆著走進來,旁邊有服務生殷勤地介紹。
「傅,這是傅小姐定的包間。」
傅安清錯愕地瞪大眼睛。
「哥,你怎麼在這兒?」
10
我激地站起來,沖他揮揮手。
這人長得和季川有幾分相似,一樣立的五,只是他的眉眼更鋒利,廓看著更朗,一副霸道總裁生冷勿近的樣子。
他皺眉看著季川。
「你怎麼在這兒,上次的聚會,爺爺——」
季川立刻走上前,握住他的手晃了兩下。
「傅,咱們外面說。」
過一會兒,季川一個人回來了,我踮起腳尖朝外看。
「傅安清哥呢?」
季川拍了一下我的頭。
「走了,人家大總裁忙得很,有功夫理你?」
我有點生氣,但是東州集團那麼大企業,傅川很忙,也能理解。
而且傅川平常回我微信都很積極主,這次就原諒他吧。
打球的時候,季川自告勇過來教我。
「兩分開,微微屈膝。」
季川站在我后,雙手環過我的肩膀,帶著我的手握住球桿。我心頭一跳,只覺季川呼出的熱氣吹我耳邊的碎發,發從臉上拂過,的,后背跟他相的那一塊也變得格外敏。
我頓時有點張,心跳得很快,耳朵里好像也有嗡鳴聲。
「季川,我——」
「專心一點,嗯?」
怎麼回事,季川的嗓音為什麼那麼暗啞有磁,低音小鋼炮似的,我后背上起了一層皮疙瘩。
11
等季川放開我,我已經不會走路了,同手同腳地走到旁邊喝飲料。
傅安清曖昧地捅了捅我的胳膊。
「哎喲,你倆不對勁啊。」
我拍開的手,一臉嚴肅。
「別說,我心里只有你哥。」
為了避免再跟季川有親的肢接,我跑到草坪上去撿球。
天高云淡,微風卷起陣陣草木清香,我蹲在草地上,呆呆地看著不遠的季川。
瞄準,揮桿,白的高爾夫球在空中揚起一道漂亮的拋線。
季川抬起頭,沖著我笑。
眉眼飛揚,尖尖的虎牙看著又壞又得意,樣子別提多欠揍了,卻又該死的帥。
野草瘋長,我心跳得失去控制。
有那麼一秒,就那麼一秒,我忽然很想跟季川在一起。
很快我就清醒過來,馬上收回視線,掏出手機,狂刷了十幾遍王寶釧挖野菜的視頻。
季川可是一個保安啊,我怎麼可能放著霸總不要,去喜歡他呢?笑死。
打完球回到家里,傅川的微信及時發到。
「不好意思,今天有事先走了。」
「你比照片上可。」
我角不自地彎起,可不知為什麼,腦海中卻忽然浮現出季川的臉。
他抱著胳膊,沖我壞壞地笑,樣子清新得可以去做口香糖廣告的代言人。
「啊,別來煩我!」
我沖著空氣揮手,把傅安清嚇了一跳。
「瑤瑤,你在干什麼?」
「沒事,沒事。」
我跑回房間,關上房門,對著空氣一頓耍拳。
腦
退!退!退!
12
都說世界上有三樣東西藏不了,咳嗽,貧窮和。
原先我理解不了,現在我突然有點懂了。這回事,就他媽的完全不講道理啊。
所有的都可以用意志和理智去控制,可不是,本就是自由意志的沉淪。哪怕自我欺騙一萬遍,銀行卡余額打印出來桌頭,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線飄向季川。
他穿了一新的保安服,有點仿老的軍裝,黑馬丁靴,配上他的寬肩長公狗腰,整個公司的同事都在「斯哈斯哈」。
一年婚姻,三次流產。他視她如垃圾。情人生病,要血,抽她的,要腎,割她的,要心,挖她的……在他眼里,她就是這麼不值一提。他說,她這樣的賤人,死了就算了。但他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那個女人,真的會死在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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