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他問。
“影人們將之稱之為‘眾星裝置’,”弗裡斯頓回頭看著這一幕,開口答道,“其得名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它的力就是燃燒‘星輝’,那種偉大的質可以讓其產生種種超凡的特質,其中之一就是擬態靈魂。”
“燃燒星輝,星輝也可以燃燒麼?”方鴴明知故問。
“為什麼不能?”弗裡斯頓搖搖頭,“我們世界的一切都來自於星輝,質與能量別無二致,所以星輝當然也可以被煉金所使用……”
他喃喃自語了一句,“……或者不如說,煉金本來就應當是這個樣子的。”這位會長微微歎了一口氣。
但這句話並沒讓方鴴所聽清,弗裡斯頓的聲音很快又抑揚頓挫起來,“但與元素,能量與質不同,但元素與能量被我們使用之後,甚至是生消亡之後,又會轉化為星輝,並在海之下重新循環。但星輝一旦被消耗,就會永遠地黯淡下去,直至最終被消耗殆盡。”
他故意略過星輝耗盡之後的那個世界的結局,將話題轉回正軌,“我們沒辦法走影人走過的路,所以在這裡我給你們設下的題目是,如何在不利用星輝的況下,讓這臺構裝起來。”
方鴴從梯子上走了下去,拍了拍手仰著頭看著那臺構裝問道,“這道題目有什麼特別的理由麼?”
他其實已經猜到了那個理由,但仍想要確認一次。
“你一直很聰明,我在艾音布克時就特別看好你們,要不是實在不開,我一定和你好好談一次,”弗裡斯頓一笑,“這自然是有其原因的,你在伊休裡安北境見過影人,知道它們不用煉金士的構裝大軍。如果這支大軍無窮無盡,我們要怎麼樣才能夠戰勝昔日的敵人呢?”
“所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有意思的說法,”弗裡斯頓點點頭,“但正是如此。”
“煉金士們研究余量技巧,也是因為此麼?”方鴴又問道。
弗裡斯頓眼前一亮,讚了一句,“令人印象深刻的反應和聯系事的能力,”但他隨即搖搖頭,“但可惜,那條路走不遠。你也懂得余量技巧,你認為單憑余量技巧就可以讓這臺構裝起來麼?”
方鴴想了一下,以現在凡人掌握的眾星裝置的水平來看,是遠遠走不到的。做到狩龍人那個水平就已經是極限了,但狩龍人也遠遠比不上他在北境見過的魘爐。
說到狩龍人,他才想起來在狩龍人見過的那些眾星裝置,遠遠要比從林恩爵士手上得來的那一臺得多,以至於他都無從下手研究。
那些裝置是從何而來的呢,難道說帝國人早已走通這條路了?
他覺有些不大可能,但發了一下呆之後還是老老實實向弗裡斯頓搖搖頭,“我不知道,但以我自己所知的余量技巧,是無法讓這臺構裝起來的。”
“很對。”弗裡斯頓答道。他覺得自己已經達目的了,接下來就可以循循善,讓對方親自上手試一下,以加深其印象。
那是一道堅壁,無人可以逾越。對於帝國的年輕煉金士們他則不用這麼麻煩,因為那些人或多或曾了解這條技路線,而就算是那兩位雙子星選擇離開,弗裡斯頓也並不失。
他只要讓他們見過那個未來就夠了,這些年輕的天才們自然會做好準備,而那是唯一通向未來的道路,或早一些或晚一些對來說都一樣。
“所以第三扇紅門的考驗並不容易,”他沿著這個思路開口道,“你可以先嘗試一下——”
“那我試試看。”
方鴴從不知困難為何,他就是那種實踐派的煉金士,總之不管與不,先得上手試試看,連手都沒上過,怎麼知道不能呢?
弗裡斯頓張了張口,他本來還有一大堆引導,要是對方遇上挫折,正好向對方介紹那條技路線。雖然之前朱諾嗤之以鼻,但他也一點不在意,那只是無聊的固執罷了,那當然不是那些簡單與古老的學派可以描述的——
煉金士們擬造龍魂難道也是靈魂學派麼?自然不是,只不過他更進一步,那條技路線還要更加激進一些罷了,但那些僅僅是在危險的邊緣而已,還談不上危險——
只要煉金士們可以把握住那個界限,他相信凡人的煉金,自然也相信未來的煉金士們。
那天道路一定是可行的。
不過他還是沉默了下去,讓對方壁也好,他畢竟不是帝國人,在沒了解過那條技路線的前提下,說不定會因為認知錯而錯過這個機會。
潛意識中,弗裡斯頓還是希這位他所看好的龍之煉金士,是可以接帝國的理念的。
他默默看著方鴴走上前去。
但方鴴事實上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位會長臉上彩的表變化,他腦子裡正被自己所思考的東西所填滿了,先前兩道紅門的經歷讓他腦子裡全是那些技問題。
余量技巧,多重並行,還有那些最底層的發問,那之後所經歷的每一扇門之後所得來的悟,在此一刻對於方鴴來說都正躍躍試準備化作真知。
他正需要一個東西來進行實驗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