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跟在後面,看著陳有才懷裏的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蘿寧居然還活著?這怎麼可能,那麼多人的追殺,還有懸崖先那裳,怎麼想也不可能還活著才對啊!
難道面前這個人是鬼?
縣遲疑了一下,要上前去拉車一下蘿寧,看看是不是真的人,結果手還沒到蘿寧的裳,就被陳有才一個冷眼掃了回來。
「沒事了。」陳有才看著還活著的蘿寧,心裏的很複雜,但總算還活著!
蘿寧哭得不能自已,但已經撐不住了,接連幾日的悲傷和擔心,加上食不果腹和夜不能眠,如今緒波的大哭一番,不等跟陳有才說話,人便直接暈了過去。
陳有才立即抱起,也不管那縣言又止的樣子,抓著個人問了醫館的方向,便迅速離開了。
縣邊的小廝也是一臉懵,看著人走了,才趕忙道:「大人,咱們趕把消息往上報吧。」
「你說的是,趕去跟上頭的彙報去,再找人去盯住他們,雖然這陳公子不能死在咱們扶桑,但這位蘿寧公主也不能離開扶桑。」縣趕忙跳上自己的馬車,便匆匆離開了。
圍觀的百姓們看得一頭霧水,在這地方也極人認識蘿寧就是前朝公主,只笑話那幾個不知好歹的乞丐,便也散開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人群散開了,才看到附近還在跟人打探著什麼的皮黝黑的男人平貴。
「你們見過一個姑娘嗎,長得……」
「沒見過沒見過,你都來問了多遍了。」小攤販們都不耐煩,平貴只能陪著笑臉道歉,才焦急的又往另一找去了,蘿寧不見了,他想會不會是被人給拐走了,還是被人擄去賣了?不好,可不住什麼折磨。
坐在牛車後頭看著自從蘿寧失蹤后,活兒也不幹茶飯不思如同蒙頭蒼蠅一般四撞的平貴,又氣又心疼:「你找什麼,說不定是自己個跑了。」
「怎麼可能,寧姑娘不好,現在不會走的,而且也沒地方去。」平貴不相信蘿寧會自己逃走,畢竟當初找到的時候也是無依無靠,現在能去哪兒呢?
越想,平貴越是心焦,想著是不是要去勾欄院之類的地方找找。
想好他便跟平嬸兒道:「娘,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別的地方找找。」
平嬸兒一看平貴著一副要赴死的模樣,就知道他要往那裏去了,急得不行:「你別找了,肯定是自己跑了,你找也沒用,就算找到了也絕對不肯回來的。」
「怎麼可能……」平貴剛要跟爭辯,平嬸兒心裏一急,便將之前的事兒都說了出來。
平貴聽罷,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寧姑娘那樣好的人,娘居然要把賣給一個糟老頭子!
「平貴,娘這也是為你著想,你看看著寧姑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還不會照顧人,病懨懨的大家小姐做派,就算是你娶了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要讓白吃白喝的養著,而且看那樣子還不知道能不能生……」
「夠了!」平貴氣得臉鐵青。
平嬸兒還是頭一次見他這麼生氣,有些張道:「貴子,娘也是為了……」
「你自己回去吧,找不到寧姑娘,我絕不會再回那個家,你怎麼樣怎麼樣去!」平貴現在實在是恨急了著娘,再也不願意多跟說一個字,扭頭就消失在人群里了,留下平嬸兒一臉懵。
等蘿寧再醒來,已經是一天後了。
醒來時,正躺在床上溫暖的被窩裏,邊的香爐里慢慢的飄著香氣。
慢慢回想起暈過去的事,想到抱住的人,直接掙扎著坐起了來,真的是陳公子嗎?不是夢嗎?
「陳公子。」蘿寧眼眶酸著,掙扎著起來便要往外去,可還沒走到門口便一跌在了地上。
跌在冰涼的地上,蘿寧才又重新陷了悲傷里,覺得一定是自己太思念陳公子了,才會想起他來的,一定是這樣……
「蘿寧,怎麼了?」
陳有才剛進來,便看到了只穿著單薄的地上跌坐在地上暗自垂淚的蘿寧,立即放下端來的午膳,便上前要扶,卻不期對上了蘿寧淚眼汪汪的眼睛。
「陳公子,真的是你。」蘿寧看著他,哽咽,卻又怕自己是病膏肓,才會覺得人真的在自己面前。
陳有才看出的疑,將打橫抱起來,放回到床上,讓坐在床頭,給蓋上被子,又拿了外套給披上,才淺笑:「怎麼,不認識我了?」
蘿寧看著面前真真切切出現的人,趕忙去眼淚搖搖頭:「我只是害怕,見到你又是一個夢,等我夢醒來,你又不見了。」
這樣的夢也做了無數個了,每次醒來后只有孤一人的孤獨都令備折磨。
陳有才著,忽然想起了莎慕。莎慕從北燕回扶桑時,是不是也曾苦苦等著自己來找?
陳有才心口微痛,但沒讓蘿寧發現,只抬手的腦袋,溫道:「傻丫頭,我在這裏,不會離開的。」
「一直不會離開嗎?」蘿寧口而出,陳有才微微一愣,蘿寧也瞬間反應過來,現在哪裏有資格說這樣的話,趕忙低下頭,手張的著被子看也不敢看陳有才。
但沒一會兒,陳有才溫的聲音又再次傳了來:「不離開。」
蘿寧得到回復,忙拿手捂著臉,怕自己淚流滿面的樣子被陳有才看到,但陳有才心裏都明白,只是現在他不願意去想那些事。
拿了吃的過來,跟蘿寧道:「先吃東西,吃完我帶你去拿屬於你的東西。」
「嗯。」蘿寧去眼淚,著面前味的飯菜,開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其實許久不吃這些飯菜,的裏都好似嘗不出這些味道了,但還是狼吞虎咽的吃著,要健健康康的,要守著陳公子。莎慕過世,他心一定狠痛苦吧。
很快蘿寧就吃完了,換好裳出門時,還有些站不穩。
陳有才朝出手臂:「若是走不穩,可以扶著我。」
「嗯。」蘿寧張了一下,還是出手小心的抓著他的袖,這才跟著他往外而去。
兩人要出客棧時,立即有府的衛兵們圍了過來,目都冷冷的盯著蘿寧。
「讓開。」陳有才冷冷道。
那些衛兵們看著他,道:「陳公子,蘿寧乃是我們奉命……」
「那本公子今兒就為難你們了,你們不放走,就殺了本公子,殺不了本公子,本公子就殺了你們,說到做到。」陳有才直接出面前著衛兵腰間的佩刀,半點沒有商量的餘地。
當年領著陳家軍馳騁疆場的陳將軍那也是威名赫赫的,而且出了名的不講道理。
那領頭的衛兵慫了一下,陳有才便只冷哼一聲,帶著蘿寧便往外去了。
衛兵們見狀,既不敢輕易攔,也不想輕易放他走,上前便跟了上去,看起來浩浩的,十分嚇人。
當鋪的八字鬍掌柜今兒還高高興興的端詳前幾天得來的那隻簪子呢,心裏盤算著,著簪子說也價值千兩了,一千兩啊,他這當鋪十來年都掙不到這麼些,而且這簪子得來,可是一分錢本錢沒花啊!
「哈哈哈……」掌柜越想越高興,竟悄悄樂得笑出聲來。
但還沒笑多久,就聽得門口一陣躁,他瞥了眼,便打算將簪子收起來,但這不看還好,一看,那從門口走進來的姑娘怎麼有些眼?
還有跟著一起來的這個渾殺氣的英俊男人,這樣氣勢洶洶的,難道是來查什麼的?
掌柜的連忙站起從裏頭出來,恭恭敬敬道:「這位爺,您是來當東西的?」
「掌柜的覺得,你這顆人頭,值多銀子?」陳有才問他。
掌柜的嚇了一跳,又看陳有才後那一群帶著佩刀的兵,趕忙跪了下來,張道:「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啊,小的不知道做錯什麼了,您要這樣說啊。」
陳有才看了眼蘿寧,蘿寧這才上前一步,道:「把我的簪子還我。」
「簪子?」掌柜的愣了愣,忽然想起來,這個小姑娘不就是前幾天遮遮掩掩來當簪子結果被自己嚇走的子麼?
想到這裏,掌柜的覺得有底氣了,直了後背,跟陳有才道:「這位爺,不是小的多,那簪子可是宮裏的東西,這姑娘定是來……」
掌柜的臆測的話未說完,便被陳有才一腳給踢翻了。
掌柜的跌在地上,覺得骨頭架子都被踢散了,再看冷冷盯著他的陳有才,再不敢多說,轉就去把那簪子恭恭敬敬的捧了回來:「爺,簪子完好無俗。」
說完,掌柜的又警惕的看了眼蘿寧,待清清楚楚看到的臉后,腦海里模糊的記憶才清晰了起來,前段時間府還下發過搜捕令,搜捕的不就是這個姑娘嗎?
「怎麼,還沒想起是誰?」陳有才說完,讓蘿寧在一旁坐下,才一把揪住這掌柜的領將他拖了出去。
蘿寧沒跟出去,只乖乖坐著,手裏抓著簪子,覺得有人可靠,心裏忽然安穩了下來。
衛兵們看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掌柜的,都不敢吱聲,只覺得陳有才倒是真有膽子,敢在扶桑也說揍人就揍人。
等解決完掌柜,陳有才理了理裳,看向屋子裏的蘿寧:「去下一家?」
蘿寧知道他是指平貴家,不過那些東西不想要了,但還是去跟平貴做一次告別吧。
平嬸兒現在正坐在家門口唉聲嘆氣的罵平貴不孝,為了個人就不要著老娘了。
平貴也被村子裏的人拉回來了,臉上還帶著傷,這是他去那想買蘿寧的老不死家裏打了一架得來的,不過他一點也不後悔。
母子兩正鬧著呢,就聽到村裏人急急的趕來了,說平貴媳婦兒被個男人帶回來了。
「男人?」平嬸兒愣住,難道是蘿寧的未婚夫之類的?
平嬸兒還沒反應過來,平貴就趕忙跑出了院子。
平貴看到那條他走了無數遍的路上有人趕著馬車過來了,馬車簾子偶爾被風吹起一些,約還能看到馬車裏的人。
平貴心如麻,難道寧姑娘真的被人買走了?
很快,馬車在他面前聽聞,村裏不人也都圍了過來準備看笑話,畢竟平嬸兒對外可是聲稱這位寧姑娘是兒媳婦的。
車簾掀開,平貴看著穿著乾淨的錦緞長袍的男人跳下馬車,立即自慚形穢到不知什麼了。
「你平貴?」陳有才看著老實的平貴,問道。
平貴點點頭,還不等平貴說什麼,平嬸兒就沖了出來護在兒子跟前道:「你們都是些什麼人啊,我們可沒做什麼違法的事兒,就算你們是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的!」
蘿寧從馬車上下來,平貴看著,換上了青的華服,看起來更加的高貴了。但平貴不在乎是不是高貴,只急急問:「寧姑娘,他們是誰,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說完,似乎怕蘿寧不敢說,又道:「你放心,要是有人敢對你怎麼樣,我就是拚死也會保護你的,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去報呢!」
看著平貴焦急的樣子,蘿寧愧疚不已,上前道:「平貴哥,不是這樣的。你別擔心,我現在很好,而且這位,就是我與你提過的陳公子。」
「陳公子……」平貴訝異的說不出話,這位英俊的公子就是北燕那位年將軍麼?
平貴忽然覺得自己卑微極了,好像連給蘿寧提鞋都不配。
他怕蘿寧以為自己想要攀附,忙撓著頭哈哈的笑:「原來是這樣,那先恭喜你們了。這次來,是來拿你的包袱嗎,你放心我都好好守著呢,我這就去給你拿!」平貴轉便要進屋子去。
平嬸兒一聽僅有的好東西都要被拿走,心急了,忙道:「不行不行,也在這兒白吃白喝這麼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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