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我這病還要多久才能完全治好?”康強唯唯諾諾地看著江子笙,四肢冰涼如同死人一般。
這個大夫太過聰穎,讓他連使用詭計的機會都沒有。
“一年才能藥到病除,你放心,在服藥期間你還是會像正常人一樣的。”江子笙垂下眼瞼看著桌上的紋路,細心的解釋道。
“那我不打擾神醫了,下個月再來拿藥。”康強連忙從地上爬起,了額頭上的冷汗。
江子笙淡淡點了點頭,朝著藏於藥櫃後的虎子隨意地道:“虎子,出來送客。”
康強連擺手說不用,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直到很遠他才長長地籲出一口氣,看著回春堂的方向憤恨地道:“哼,回春堂這筆賬,我康強定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康強那個混蛋公子走後,江子笙便收起了掛在臉上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眉頭也微微蹙起,角揚起的弧度卻是帶了寒意。
呵,康姨娘想要設計自己?那……自己乾脆就讓那康家從此絕了後!如此看還能再蹦躂個什麼勁兒?!
想著,江子笙拿起了手邊的青瓷茶盞,抿了一小口,那淡淡的清香味瀰漫了脣齒,眉頭微微舒展開來,慢悠悠道:“好了,這瘟神總算是送走了,開始營業吧。”
虎子興沖沖地跑到江子笙面前,整張臉漲的通紅。
“東家爲什麼不讓我出來,我一個七尺男兒藏在藥櫃裡算什麼男子漢?”
江子笙看他急了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卻被涼茶生生嗆了兩下,許久才順過氣道:“你先不用懊惱,我讓你藏裡面自然有我的考量,這康強是個心狠手辣的小人。你要是出來他的那些打手直接把你綁起來要挾我,那不是弄巧拙了?”
虎子聽著江子笙這麼一說頓時覺得臉上發熱,捶了口兩下。
都是他無能保護不了東家,還差點害了東家命。
看著江子笙瘦弱的子骨,他心底涌起一堅定的信念暗暗在心底起誓,他日後一定好好學武,保護東家!
江子笙沒有注意到虎子的變化,掃了眼因爲暑氣太強而沒幾個人的大街,百無聊賴地拿起了醫書看了起來。
虎子連忙拿起扇在一旁扇著風。
唉,這大熱天啊,連狗都躲在窩裡不願出來,更不用說是人了。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江子笙的醫書才翻第二頁,一個踉踉蹌蹌的影竟直接倒在了回春堂門口,發出好大的一聲響。
江子笙趕丟下醫書跑到門邊,猛地一看發現這昏迷之人竟然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
他臉發紅,缺水的脣直接乾裂開了,渾邋里邋遢,散發著噁心人的餿味,是一個可憐的小乞兒。
“虎子,去拿涼茶過來。”江子笙一邊吩咐著虎子,一邊替這個小乞兒把脈。
確認這小乞兒只是因爲中暑外加飢導致昏迷,才鬆了口氣。
小乞兒喝了清熱消暑的涼茶沒多久便醒了。
他看到江子笙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驚慌,慌忙地從涼蓆上爬了下去,一雙大眼帶著驚恐。
“哈哈,你怕什麼?剛剛要不是我們東家救你,你早就一命嗚呼了。”虎子拿著一碗涼麪進來放到小乞兒旁邊的案幾上好笑地道。
小乞兒沒有說話,看著那案幾上的涼麪吞了吞口水。
江子笙將面放到小乞兒手中道,“吃吧。”
那小乞兒激地看了眼江子笙,飛快地夾起了涼麪大口大口的往裡送,三兩下便吃了個,湯水更是一滴不剩。
江子笙看著小乞兒,心底不由生出一憐惜又帶著些無奈。
這個時代吃不飽穿不暖的可憐人大有人在,可又能救的了幾個,穿越到這個朝代,四危機重重本就自難保,又怎麼去幫助別人。
“吃飽了嗎?”江子笙和藹地問道,“要是不飽,廚房裡還有吃的。”
“已經飽了。”小乞兒連忙搖搖頭,許久才訕訕的道了一句。
江子笙點點頭走到門口看著依舊毒辣的烈日,皺了皺眉,有心無力地道:“這太太大,等會落山之後暑氣消了你再離開吧。”
小乞兒黑白分明的大眼看著江子笙,許久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虎子將碗筷洗好後,看著小乞兒可憐兮兮的模樣,心有不忍道:“東家,要不我們就收留他吧。”
“收留?”江子笙回頭看著虎子面無表,“現在天旱災,像小乞兒這樣的孩子數以萬計,我們能收留多?”
虎子被江子笙這麼一說頓時啞口無言,看著一直引以爲傲的江子笙眼底出了一的失。
江子笙沒有理會虎子,見堂裡來了病人便上去醫治。
“大嬸是不是覺得噁心乾嘔,吃不下飯啊?”
“對呀……”
……
虎子就這麼看著江子笙在那認認真真地給人看病,用力地咬住了脣,直到裡有腥味才鬆了口。
“虎子,你這是幹嘛?我留你下來是因爲你有個臥病在牀的母親需要照顧,再加上我也需要人手幫忙。”江子笙送走病人後直接板起一張臉看著虎子。
“東家,我就讓這個小乞兒留在我們這裡吧,我可以不用工錢。”虎子鼻子微微著,眼眶也溼潤了。
江子笙看著天真的虎子很是頭疼,這不要工錢也得吃喝拉撒啊。
小乞兒朝著虎子勉強笑了笑道,“謝謝大哥哥,我一個人也可以好好的。”
江子笙最不了就是這麼懂事的孩子,喝了一口茶鬱悶地道,“行了,說說你都會什麼,我這可不留閒人。”
小乞兒和虎子一聽東家這話立即破涕爲笑。
尤其是虎子,一雙眼睛亮的似要將江子笙給一口吃掉,他大聲地問道,“東家你是打算留下小乞兒了嗎?”
江子笙無奈地點了點頭,頭痛地道:“先別急著高興,沒聽懂我說的話嗎,要想留在這可以,但是必須得有用。”
小乞兒立即收斂了神,忐忑不安地看著江子笙道,“我什麼都不會,只懂些拳腳功夫,行嗎?”
江子笙眉一挑看向膽怯地小乞兒頗有興致地道:“行,你就在我面前表演一下。”
誰知那小乞兒像是沒聽到一般,站在那裡一不。
江子笙眉頭一皺,暗道,這小子該不會是撒謊了吧。
虎子著急地推了推小乞兒道,“你趕在東家面前比試兩招,這樣就可以留下了。”
小乞兒卻是像一繃的弦一般,站的筆直,黑白分明的眼裡閃過一凌厲地殺機。
“師傅說過,我的功夫不能用來比試,只能殺人。”
江子笙被小乞兒的突然散出的殺機驚住了,試探地問道,“你的師傅是誰?”
“我的師傅已經死了。”
江子笙神複雜地看著小乞兒,最終點了點頭道,“行了,我信你,以後你就留在回春堂吧,跟著虎子哥哥學抓藥。”
“謝謝東家。”小乞兒連忙跪地朝著江子笙磕了兩個頭。
“你什麼?”
“我沒有名字,師傅一直我小九。”小乞兒站起了子,又恢復一貫木訥的樣子。
“那以後我便你小九好了。”江子笙不再糾結小乞兒會武的問題對著虎子道,“帶著小九洗個澡,再去藥庫認下藥。”
“好的,東家。”
虎子連忙應到,拉起小九屁顛屁顛地走進了後院。
看到虎子帶走了小九,江子笙才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
原本他以爲小九不過是一個流民,是個普通的小乞丐,看來真相併不止於此。
從小九泄出的殺機來看,他的確會武,還是一種專門殺人的功夫,不過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就會這樣的功夫,世必定不會簡單到哪去。
這樣的份詭異的人,留在邊就像是一顆*,若理不好,隨時都會自。
江子笙煩躁地著腦袋,愣愣地看著藥櫃,許久,黯淡的眼眸突然迸發出一抹異樣的神采。
若是,若是小九真的能夠爲所用,將來或許可以爲的一大殺!
想著,江子笙的愁容散去,又換上了一副得大方的笑容。
門外,任承澤手拿著摺扇,風度翩翩地走了進來,看著江子笙又掛上一副謙和的笑容。
“任某途經此地,想問江大夫討碗茶水,不知可好?”
江子笙揚脣一笑隨手指向櫃檯上那一大罐涼茶道:“這是本醫館最近新推出的消暑涼茶,限免三日,任公子可以試試。”
任承澤俊眉一挑,直接倒了一小碗涼茶,輕輕地抿了口,頓覺口中泛起一甘甜和清涼,心裡微訝。
這等消暑的涼茶比起他在宮中的那些茶,有過之而無不及。
“口還不錯吧?”江子笙自賣自誇地笑道。
任承澤極給面子的點了點頭,大力讚賞道:“早就知道江大夫心思過人,沒想到就連這涼茶也是一絕,今日得以一飲實乃任某大幸啊。”
“能讓任公子覺有幸,纔是我的榮幸,來來來,再喝一碗。”江子笙頗爲用地了下,豪爽地道。
任承澤看著如花的笑微微一愣,只一會便恢復了一如既往的神,慢條斯理地道:“任某今日來此其實有一事想要詢問江大夫。”
“但說無妨。”江子笙心頗好地看著任承澤。
“江大夫可曾記得娘娘生辰那日,江彩蝶所繡的百鳥朝?”
任承澤的語速很慢很輕,卻讓江子笙瞬間覺得六月飄雪,完的笑容僵在邊,殘酷地碎裂開來。
“你什麼意思?要到皇后那去告發我嗎?”江子笙冷冷地看著任承澤,如刀般的眸子似要將他穿。
知道任承澤沒有十分的把握,絕對不會在的面前提及此事。
“江大夫過慮了,任某隻是很好奇,江大夫到底所爲何人?世間莫非真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任承澤用力地住江子笙如凝脂一般的臉,溫和的眼睛突然變得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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