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錦瑟前往相府找夏延修,另一邊,南古公府卻出了點小事。
也不知道是誰泄了容平縣主南慕青的病,也或許是有人打聽到昨日南景天進宮請太醫的事,林府派了人過來詢問,容平縣主是否不適,說二公子甚為掛心,不知道是什麼病,是否有大礙。
伺候南慕青的丫頭回答的支支吾吾,引起了林府來人的懷疑,回去就稟報了林二公子和夫人胡氏。林家擔心南慕青的病,也關心這位未來的兒媳婦,林康年的夫人胡氏親自帶了丫頭過府看。
偏就巧了,恰好遇到南慕青不適,心不好發脾氣,被胡氏撞個正著。在門口沒有進去,反而聽完了楊氏安南慕青的話,才知道竟然得的是婦人病。
楊氏說的語焉不詳,胡氏誤以為南慕青不守婦道,壞了貞潔才染了這種不幹凈的病,氣的要找楊氏質問。楊氏這才發現,未來親家竟然在門口聽,可再埋怨丫頭也來不及了。
「夫人誤會了,不是這樣的。」
楊氏連忙拉著胡氏解釋,「剛才是慕青不太舒服,我在安,可不是來啊!」
楊氏盯著胡氏,再看面前臊的滿臉通紅的南慕青,第一次對這位未來兒媳婦生了反,怒道:「若不是來,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會得這種病?難怪病了這麼久一直不見好,聽說世子已經請了很多大夫給看,就連太醫都來了,也治不好吧!」
「沒想到國公府的家教竟然這樣!」
胡氏氣的臉煞白,咬牙道:「世子夫人,你們太過分了,這門親事我們林家不要了……」說完,轉就走。
楊氏聽得都要暈了,連忙拉著胡氏:「不可,誤會啊,林夫人!我家慕青絕對是清清白白的,得的不是那種臟病,只是不適,有些疾,你真的誤會了。」
南慕青氣的眼圈都紅了,可臉皮薄,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憤不已,捂著臉就沖了進去。
胡氏這才看著楊氏,半信半疑沉著臉道:「剛才我可是親耳聽到的,事關我林家和國公府的聲譽,世子夫人,今天你要是說不清楚,可別怪我回去告訴老爺,不得不退婚。」
楊氏將胡氏拉了進屋,糾結半天,不得不說了:「昨日劉太醫是來了,說慕青以前了寒,若是治不好可能會對以後子嗣有損……」
剛說到這裏,立馬就解釋道:「不過林夫人你別誤會,昨日不僅劉太醫說了可以治好,就連九王妃也在,說慕青只要好好治病吃藥,這問題是可以治癒,不會複發的。」
「子嗣有損?」胡氏聽得心頭一沉。
臉雖然好了一些,得知南慕青不是得了婦人的臟病,可子嗣問題依舊嚴重!
年紀輕輕的,正是花一樣的年紀,和兒子門當戶對,本來很滿意這門婚事的。可若是南慕青忽然得了這種病,若是不確定治好,萬一以後真的生不了孩子,難道讓他兒子絕後?
就算是可以納妾,但主母沒有生養,終究是會出問題的,這絕對不行!
「既然不是臟病,那也就算了。不過南小姐必須好好治病,而且要在婚期之前治好,不然只能延後,直到治好了為止。」
胡氏板著臉道:「世子夫人,我醜話說在前面,不是我林府要悔婚,而是南小姐這病太過嚴重。事關子嗣,若是不能保證痊癒,難道要害我兒以後絕後嗎?」
說的如此直白打臉,完全沒將國公府的面子放在心上,楊氏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可卻不得不忍下來,好聲好氣的保證:「放心,林夫人,慕青年輕好,就是一點小病,定然會治好的。」
「行吧,本夫人今日過來,就是看南小姐的,南小姐的病就有勞世子夫人了,我這裏帶了些補品,讓南小姐好生調養吧。」說完,胡氏放下東西,就帶著丫頭走了。
等們離開了,楊氏才進裏屋安兒。
南慕青哭的淚人一樣,眼都腫了,直嚷著不嫁了要退婚。
楊氏拉著兒的手,苦口婆心的安,讓不能想,只要治好病就沒事了。這癥狀又不是治不好,劉太醫都說了能夠治好,只要好好配合吃藥就行。
說了一大堆,南慕青才勉強收住了哭聲,泣著點點頭。
很快,楊氏又派人去請南景天,讓他進宮再請劉太醫來一次,給兒開藥。兩個時辰后,劉太醫再次來了,得知他們昨天沒有讓九王妃給南慕青治病,很是驚訝。
「九王妃醫比老夫高明,為何捨本逐末讓老夫來?」劉太醫越發想不通,只當是南景天不好麻煩九王妃,這才不得已給南慕青開了個方子。
「老夫這方子配合桂枝茯苓丸先給縣主吃著,看看效果。若是有改善的話,那就不錯,但若是惡依舊排不盡,那就得小心了。」
「是,多謝劉太醫了。」楊氏客氣的道,趕讓丫頭去抓藥煎藥了。
叮囑丫頭好好照顧兒,楊氏才和南景天出了玉芝閣,又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老爺,剛才劉太醫的意思,好像他也沒把握能一定治好慕青。萬一真的不行,慕青怎麼辦啊?」
南景天也沒想到這事會傳到林家耳中,皺眉道:「應該不會,劉太醫是太醫院有名的婦科聖手,他既然能開藥,就說明有效。你這陣子盯著慕青吃藥,別讓任,一定能治好的。」
「是,老爺。」
楊氏頓了頓,本來想說要不要再請九王妃來給兒檢查,但想想還是沒出口。
如今九王爺藍北辰下獄,或許晉王府就要出事,九王妃自都難保了,哪裏還有心給兒看病?還是指劉太醫吧。
夏錦瑟也回到左相府。
往常回來,門房總是畢恭畢敬,滿臉笑容,可這次看見夏錦瑟,門房明顯一怔,一忌憚慌張之浮於臉上,連說話都支支吾吾起來:「王、王妃來可是找老爺的?」
追雲看不慣他那做派,張口就道:「王妃不找老爺,難道找你?還不讓開,請王妃進去!」
門房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的點頭哈腰,退到一邊。
夏錦瑟也懶得理會這些人的臉,徑直走了進去,外院管事吳強一見夏錦瑟回來了,頓時有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覺,趕忙去稟報夏延修了。
這幾日,夏延修也是心煩意。
自從夏夢瑤和六皇子訂婚的事確定后,他就了藍宇祁堅定的支持者,藍宇祁在離開京城前往金陵時,還特意來看了夏夢瑤,請他這位未來老丈人好好照看未婚妻。當時夏延修對藍宇祁充滿了希,只等他完事回來后,就有競爭太子之位,到時候他再聯合自己一系的人,事就大有可為。
依照夏延修的見識和多年為經驗,二皇子收田稅的事基本是不可能完的。這次六皇子挑選的任務輕鬆的的多,一旦有了政績,能為君分憂,那就展現了自己的能力,倒二皇子那是指日可待。
可沒想到,藍宇祁去了金陵沒多久,竟然出事了。
不但修堤築壩的任務沒有完,下面人反而和當地村民鬧了起來,聽說還打死了幾個人,惹得某個村子的人全部聯合起來,上告當地府衙。六皇子那邊諸事不順,眼看二皇子竟然得勝歸來,雖然稅銀被劫,可和二皇子沒關係啊!
得知夏錦瑟來了,夏延修第一個反應就是心煩,可鑒於以前夏錦瑟的表現,畢竟九王爺的事還沒下定論,萬一翻盤了,他可不想得罪了藍北辰,只能出去見。
「你怎麼回來了?」
夏延修看著夏錦瑟,毫沒有父親對兒的熱,淡淡道:「家裏一切都好,不勞王妃掛心,奔波一場怕是累了,中午就在家裏吃頓飯吧?」
明顯覺出來了夏延修的疏離,和平時的熱討好忌憚半點沒有了,夏錦瑟也不是回來吃飯的,直接道:「回來自然有事找父親,聽說六皇子出了事,父親聽說了嗎?」
「六皇子出不出事為父不知道,倒是九王爺聽說下獄了,這事倒是沸沸揚揚。」
夏延修一聽就不爽,只當夏錦瑟是回來嘲諷他的,當即就懟了一句回去,臉沉了下來:「如今朝廷正在查稅銀被劫一事,皇上震怒,直接將九王爺下獄了,錦瑟,你為九王妃,只怕被牽連其中,更要注意言行才是。」
夏錦瑟淡淡道:「藍北辰是清白的,我相信他,父親不用擔心,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夏延修當即道:「是清白就好,只等刑部和京兆府的查清就行。為父雖然很想幫忙,但為左相,也不能隨便去找皇上說,以免被人詬病。為父心有餘力不足,沒法幫你,錦瑟,你就多見諒一下。」
沒想到夏延修直接拒絕,生怕求助似的,夏錦瑟角一勾,說道:「父親放心,我今日回來,不是找父親談藍北辰的事,而是有關六皇子。」
「六皇子?」夏延修眉頭一皺。
「父親的心思雖然沒說,但自從夢瑤和六皇子訂婚,左相府已經和六皇子綁在一起了。如今六皇子在金陵出了事,二皇子卻得勝歸來,父親就不為六皇子擔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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