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尺將兩人的手看在眼中,心中嘖嘖稱奇:「公孫老賊的鐵掌功倒是越發練,豈料公子的這一掌更神威,便是當年的二哥在此,也不見得能擋住,公子當真年英才,舉世無雙!」
「師父,接兵刃!」
就在這時,一個高不逾四尺的老者翻牆而,將手中的兩向公孫止擲了去。
只見此人穿墨綠布袍,腰束綠草繩,形貌極是古怪,五嶽朝天,相貌清奇,最奇的是一叢鬍子直垂至地,顯得有些稽。
公孫止強忍著翻湧的氣,當即一個翻躍起,將這兩個件接住,左手拿的是一柄背厚刃寬的鋸齒刀,金閃閃,似是黃金打造,右手執的卻是一柄又細又長的黑劍,在他手中輕輕,顯得刃極是,兩邊刃口發出藍,鋒銳異常。
兩件兵全然相反,一件至剛至重,一件卻極盡輕。
裘千尺驀地見公孫止手持兵刃,立時轉頭瞪了眼那矮子,口中吐出一枚棗核釘,猝不及防的打在了他的道上。
樊一翁渾一,口如遭重擊,一口鮮噴出,氣息頓時萎靡下來,整個人跌倒出去,竟被裘千尺一招制服。
以裘千尺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樊一翁武功底子不錯,當即點中他的道,使其無法彈,隨後向一旁的僕從喊道:「給我將這賊子帶下去殺了!」
然而就在此時,卻被楊過給攔了下來。
「不必遷怒無關人等,儘管他金刀黑劍在手,我自有辦法勝他!」
只見楊過拔出藏於腰帶中的紫薇劍,曲臂一震,劍微微抖,紫乍現,直刺人雙目。
「豎子狂妄,本谷主便先殺了你,再去殺這賤人!」
公孫止怒吼一聲,右手黑劍率先刺來,但見他劍尖並非直進,卻是在楊過前轉圈子,擾人心神。
楊過雖不知這黑劍要刺向何方,卻仗著以不變應萬變,始終凝神戒備,蓄以攻勢。
眼看公孫止黑劍的劍圈越劃越大,初時還只繞著他前轉圈,數招一過,已連他小腹也包在劍圈之中,再使數招,劍圈漸漸擴及他的頭頸。
楊過自頸至腹,所有要害已盡在他劍尖籠罩之下。
公孫止這一招劃圈敵的劍法,實與外界的武學大相徑庭,見他一劍使出,已從劍影中出一劍,刺向了楊過的口。
楊過當即揮劍格擋,只聽鐺的一聲清響,他的紫薇劍就像是被捲了漩渦中一般,不控制的隨著對方的劍圈劃,就在此時,一道金閃過,已是公孫止的鋸齒金刀斜劈而來。
楊過見狀,左手掌,以黯然銷魂掌中的一招「心驚跳」拍在其刀面上,砰的一聲悶響,左手傳來的巨力,險些震得公孫止的金刀手而出,他大為驚異,只覺對方力之深厚,當真如排山倒海一般,當即改換刀劍齊出,想在招式上勝過對方。
只見公孫止左刀橫斫,右劍斜刺,越使越急,竟將這兩種子截然不同的兵刃揮使的爐火純青,刀法劍法分得清清楚楚,剛相濟,相輔。
楊過目一沉,立時以全真劍法迎擊,同時還不忘把古墓派的天羅地網勢融劍法中,招式變化之迅疾飄逸,劍勢之綿,好似在前形了一道不風的劍網,居然將公孫止的刀劍盡皆擋下,不僅如此,凌厲的劍氣掠出,公孫止不過出了二十招,便只能轉攻為守。
公孫止的武功中,閉功夫、漁網陣、金刀黑劍雙刃三項得自祖傳,二十餘年前,又得裘千尺傳授鐵掌幫的武功,功力大有進。
裘千尺自雖算不上什麼了不起的高手,但勝在見識廣博,心思周,助他補足了家傳武功中的不缺陷,於雙刃的招數改進尤多,曾言道:
「這門刀劍合使的武功至此已趨於完,對手就算絕頂聰明,也終不能在五十招識破其中機關,但你雙刃既,豈有五十招還殺他不得之理?」
可說起來,這門刀劍合使的武功實非攻守兼備的絕妙武功,不過是仗著世居幽谷,數百年來不與外人往,是以這門武功雖奇,卻不為世間所知,若遇到高手,得你只能轉攻為守,那便是必敗無疑了。
此刻公孫止被楊過的劍網所籠罩,只覺四面八方無不是劍影紛呈,防不勝防,堪堪擋下十招有餘,渾便已被出七八個來,渾浴,看起來好不凄慘。
一旁的裘千尺見狀,心中不大讚:「旁人看出這門武功的破綻實為不難,只需能擋下五十或百招之後,自可窺其奧妙,但似公子這般,直接得公孫老賊只守不攻的,天下間卻沒有幾個了!」
武林中,但凡與高手相較量,勢必小心翼翼,每一招每一式不說斟酌再三,卻也會自留三分餘地,不敢貪功冒進,像是楊過這樣,我看不你的招式,直接把你得還不了手來的,實屬罕見之中的第一流。
公孫止斗到此刻,已知不敵對方,漸漸陷了瘋魔狀態,刀劍胡劈砍,想要藉此來。
怎料楊過全真古墓的劍法連番施展,兼之天羅地網勢已,任憑他的倒刃刀法再為妙,也翅難逃。
一轉眼,楊過已是將公孫止刺了一個人,不過他極為巧妙的避開了對方的周要害,只是讓其失過多而已,並不致命。
公孫止的死幾乎已定局,而楊過也絕不會放過他,但是殺他之人,卻不能是自己,這點他還是要分清的。
這終歸是裘千尺和公孫止的恩怨,他自然不能越俎代庖。
公孫止此刻因為失過多,整個人的意識早已變得有些模糊起來,終是握不住金刀,掉落在地。
楊過趁此機會,一腳踢在了他的口,將其踢飛出去。
噗!
公孫止口中吐出一大口鮮,無力的癱在地。
楊過走上前去,替他封住了道,以防其失過多,直接掛了。
隨後拎著他丟到了裘千尺的面前。
「多謝公子,替老報此大仇!」
裘千尺激的從座椅上爬了下來,匍匐在地,朝楊過深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