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章 偶然
313章偶然
蔡庭倒是不慌不忙的:“左右都要給他家一個回覆,待我請他出去吃酒,有什麼,細細地問了來就是。倘若他是那不守規矩的,自然要不得。但也不值得和他生氣。”
湯盛這個人,從收到明菲的信後,他就著意觀察,沒發現有什麼人品上的問題,至於一見傾心什麼的,他並沒覺得這有多麼嚴重,畢竟當年他也是在社日撞見了涵容後,覺得好才願意娶進門來的。喜歡明玉,總比單純就是爲了前途來求親的好得多。更何況,湯盛這個人還是有真才實學的。
蔡國棟恨恨地道:“倘若他是那種人,慢說做我婿,就是想得我說一句好話也是癡心妄想這人看著老老實實的,誰知竟是這樣的人什麼時候我家兒到他來品頭論足,談什麼滿意不滿意了”
陳氏遞了杯茶給他,笑道:“你也莫一竿子就打死了人。不是還不知到底怎麼回事麼?這麼激做什麼?”
蔡國棟不置可否,陳氏便拿了一張單子給他過目:“這是我給明姿準備的嫁妝單子,你看看可還要添些什麼?”已經開始給明姿準備嫁妝,明姿吃過上次田地的虧,先就聲明不要土地田莊,而是要真金白銀和首飾料。
蔡國棟看了,就皺眉道:“爲什麼盡是些這個?給買個田莊。”
陳氏笑道:“明姿說去得遠,拿這些沒用,還不如這個實在好帶。又說不要講什麼排場,實惠就好。”
蔡國棟冷嗤一聲:“說什麼你就依什麼?的眼也就和姨娘差不多什麼實惠?能盤活了,長遠生財的才實惠不然家家都陪田莊地畝鋪子做什麼?再多的真金白銀放在那裡不就是死,總有坐吃山空的時候趁著還早,趕去買兩田莊來就買在這京城附近,我們可以替打理,若是有個什麼,也方便理。”
這京裡的田莊可比其他地方貴得多去了,怕不紮實花掉點錢。你偏心陳氏暗喜,卻假意道:“既然是這樣,不如託人給在南疆買吧?哪裡便宜許多,也方便自己管理。”不貪那點錢,但一看到明姿,就會想起蔡儀當初做的種種惡事。縱然從長遠看,不能將明姿怎樣,卻也不想要明姿好過。與其便宜明姿,不如便宜明玉。
蔡國棟淡淡地道:“懂得什麼?若是買在那裡,只怕最後又是便宜了旁人。你不必多說,就這樣定了。”
陳氏奉承道:“還是老爺想得周到,那妾先讓人去打聽著,到時候再讓你過目。”心裡已經打定主意,要花“最高”的價錢替明姿買個好田莊。
蔡國棟早就對當家理財的本領深信不疑,揮揮手道:“不必,你做事我放心,你自定了就好。”卻又著明菲道:“去把你二姐來,我有話要和你們姐妹說。”
明菲道:“要四妹麼?”明姿自從定下這門親事後,陳氏便將一堆布料並兩個繡娘丟給,讓自己去鼓搗嫁等。心中歡喜,又圖新鮮,目前對繡嫁這個事業還抱著高度的熱,輕易也就不出來生事,有事還得去喊才行。
蔡國棟搖頭道:“不必喊,我只和你們說。”
頃,明雅來了,陳氏要避開,蔡國棟住,又蔡庭和涵容留下,清了清嗓子,道:“當初你們出嫁時,我給的嫁妝銀子都不算多,主要那個時候家裡沒什麼錢,開銷也太大。明珮出嫁,咱家寬裕了許多,價也高了許多,又去得遠,所以我和你們母親商量後,給了四千多兩的嫁妝。如今明姿又要再嫁,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我許了五千兩銀子。也就是說,前前後後花了你們幾倍的嫁妝銀子。”
說到此,蔡國棟頓住,在幾個兒的臉上來回掃了一圈,見衆人都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方纔滿意地道:“雖然不知道,但想來你們都清楚,的況與你們不同,這一生就是這樣子了,這個錢,算是給養老的。我這樣做,不是偏心,而是仔細思考過的。日子好過點,自然就會給你們添麻煩,你們輕鬆,姊妹間的關係沒那麼難看,在外面說著也好聽些。”
明雅率先道:“爹爹您不必說,這是您的錢,兒是沒意見的,您怎麼安排就怎麼好。”偏心不偏心的,也不想細究,總之嫁了這些年,雖然不是大富,但婆家待極好,夫妻和睦,兒子可,也沒想過要怎麼從孃家多榨點回去,同時也知道是榨不來的。蔡國棟就算是給補齊差額,也極不上龔遠和給丈夫謀的那個縣學教諭職位來得有意思。
明菲更是無所謂了:“我沒什麼意見。”蔡國棟一直以來對明姿都是比較偏心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蔡國棟的這個考慮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明姿嫁出去比留在家中好。至於明玉,蔡國棟沒將送宮中,肯花心思留下,就已經是最大的幸福。嫁妝什麼的,他給多就給多,大不了將來自己給明玉添上就是了,不爭那點蠅頭小利。
蔡國棟把目投向蔡庭。蔡庭看了涵容一眼,笑道:“爹爹您是知道的,兒子這些年日子還過得,怎可能與妹妹爭這個?”涵容連連點頭。
蔡國棟老懷甚,笑道:“我就知道你們都是懂事的好孩子。爹爹也不你們太過吃虧,我有幾件珍藏的寶貝,稍後讓你們母親給你們包上帶回去。”
明雅小心地打量了陳氏一眼,但見陳氏笑得歡暢,半點不高興的樣子都沒有,也就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蔡國棟心中高興,說了許多子手足相親相的話,又特別誇讚陳氏會當家,這個繼母做得很好,是賢妻良母。才又陳氏備下家宴,準備晚上一家人好好吃喝一頓,聯絡聯絡。最高興的卻是孩子們,陳氏單獨給他們備了一桌,就是舒眉也得以讓孃抱著,丹霞陪在一旁列席。
龔遠秩照例過來吃飯,看到蔡家一家子不分嫡庶,繼母繼間其樂融融的樣子,不由黯然神傷,越發下定決心,要好好讀書,出人頭地,不自己上再發生當年龔家發生的事。就連明菲問他要不要一起回去過年,他也推辭不去,說是要留在京中好好讀書,一來一去地耽擱功夫。
明菲見他刻苦,也替他高興,說了許多鼓勵的話,聽得龔遠秩信心滿滿的,恨不得飯也不吃地趕殺回去坐下看書纔好。蔡庭見狀,笑得不行,死死將他按住,笑道:“就算是要用功,也要先吃飽纔有力氣不是?”
蔡耀和蔡華也圍上去勸他,明菲見他和自己幾個兄弟相得融洽,算是徹底放了心。
卻說蔡庭第二日去尋了湯盛喝酒,回來後笑道:“他倒老實,我一問就一五一十的說了。並不是起心不良窺來的。是今年五月時,周侍郎家遊園子賞石榴花,周家公子給他下了帖子,偶然撞見明玉被人嘲諷欺負,卻應對得當,機智大方,他很喜歡明玉的大方沉穩,就記在了心上。當時並不知道就是明玉,後來聽人蔡六小姐,一打聽,這才知道就是咱們家的六小姐。
他今年也不小了,十九歲了呢,我看他是認真的,不是心來。而且他這人韌還不錯,當初與他一同投了柱國公門下的人有好幾個,那幾個有膽小怕事回家鄉躲了的,有鬱悶不樂借酒澆愁的,有不再讀書四鑽營的,似他這般日日不輟書卷,也不四跑竄的,還真不多。”
明菲同涵容悄聲笑道:“以前我還以爲是個書呆子,哪裡曉得並不呆。還認得分辨好不好,背地裡去打聽是誰家的,也曉得和他**爭,認得去求古方討好家。我先前就怕是個又呆又純,世事不知的傻小子。”算是一隻潛力。
蔡國棟對這個偶遇的說法算是勉勉強強接,卻又道:“就算是這樣,我這個時候也不答應他家只怕這個時候應了他,日後他就覺著他家是在危難之時求娶明玉,還送上古方藥材治了明玉的病,很了不起,事事想明玉一頭。現在我也不白欠他家的人,你讓他過兩日來尋我,我先給他找個差事練練手。其他的,等明玉病好以後又再說”
蔡庭知他心中已是肯了,便笑道:“我也是這麼個意思。留在您邊,您多看看也好。您見識廣,總比我們看得更清楚一些。”
蔡國棟不聲地了他遞過去的高帽子,高高興興地逗了一會兒孫子,往後堂去了。
眼看著明玉的事告一段落,暫時也不會有新進展,明菲與明雅商量過後,決定後日啓程回水城府。
是夜,明菲帶了舒眉一道,去了蔡庭家中居住,兄妹二人秉燭夜談,將這些年各自邊發生的事說了一回,哭一歇笑一歇,一直說到第二日方纔各自去歇息。
臨走的前一夜,明菲又與明玉抵足而眠,說到半夜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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