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筠墨趕收回手,聽名字就覺得可怕。
“這要怎麼清理,豈不是這房子都沒法用了?”
周恒擺擺手,“讓屈子平找生石灰,將所有帶有的地方撒上,然后戴著手套除就行,這東西見到石灰就沒了藥,我去看看秀兒他們。”
說著直接走向手室,一推門就看到秀兒帶著春桃和張嬸子他們舉著輸架站在兩邊,看到周恒來了,趕丟開手中的架子。
周恒一把將人抱在懷中,“讓你們驚了,我早該想到的。”
秀兒搖搖頭,“我們沒事兒,白姑娘也沒事。”
周恒抬頭,看向秀兒的眼睛,隨后目落在平車上的白卿云,此時已經醒了,正笑著抬頭看向周恒。
秀兒此時才發現,自己被周恒抱著,趕讓開一些,白卿云的心思誰都知道,讓看著他們倆如此樣子,豈不是更難,臉上帶著尷尬,捋了捋頭發。
周恒走到白卿云側,“你們兩個沒事就行,白日派人過來,還如此倉促出手,顯然對方已經急了。”
白卿云費力地點點頭,“都是因為我,才讓秀兒小姐深險境。”
周恒拍拍秀兒的肩膀,看了一眼春桃和張嬸子們。
“我和白姑娘單獨說兩句話,秀兒先帶著們出去等。”
秀兒看了一眼白卿云,并不擔心周恒做什麼出格的事,著春桃們出去了,手室就剩下白卿云和周恒。
周恒走到白卿云的推車前,白卿云因為不能平臥,整個人側躺著,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周恒。
“你終于忍不住想問我了?”
周恒點點頭,手支撐這平車的邊緣將子放低,盯著白卿云的眼睛。
“我之前只是懷疑,一個金烏教自收養的孤兒,不至于這些高手出,更不會讓你養父帶著居江湖十幾年,甚至是寧愿自殺也不想你的行蹤,你是前朝楚家什麼人?”
白卿云笑了,幾日的休養雖然沒有傷愈,可還是恢復了不,抬眼看向周恒,周恒的目清明,滿眼的都是擔憂。
白卿云嘆息一聲,“其實我真的不知道我的份,通過刺殺,還有眼前的經歷,我想起養父給我講過一個故事。
一個公主在亡國后,被的父親藏在一群小孩子里面,被當做孤兒養了起來,不過有一天,有個想要得到皇族力量的大人下令,將所有孤都抓來殺掉。
一個負責保護公主的暗衛問訊,趕帶著公主跑了,他們浪跡天涯,生活困苦,侍衛問公主,你是想當公主,還是普通人?
養父同樣的問題問了我,如若你是那個公主,你是想當公主還是普通人?
我想了想,朝著養父搖頭,我說如若我是那個公主,我還是想當一個普通人,跟養父在一起雖然辛苦,但活得開心!
養父之后再也沒問過我,直到最后養父自殺,他跳下去之前,回看著我,對我無聲的了兩個字,那不是秋娘,是公主兩個字的口型,我后來在回春堂住院的時候,才想明白。”
說到這里,白卿云哭了,仿佛一個孩子一樣,周恒知道在想那個養父,更覺得對不起他,如若不是這個份,養父也不會死。
周恒抓著白卿云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故事太震撼了,他雖然想到白卿云會和楚家有關,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怪不得!
怪不得這些人要殺,想來已經有人確定了白卿云的份,而白卿云說的這個大人,周恒似乎也猜到是誰了,一時間想到自己給方紀忠的那封信,沒想到揣測和分析的東西真的真!
不過真要是這樣的話,白卿云豈不是更加危險?
周恒眉頭蹙,現在是沒有收網,如若真的抓住這些人,白卿云豈不是就被推出來了,如此一來,老皇帝能放過白卿云?
不過看著白卿云梨花帶雨的模樣,什麼責備的話都說不出來,怎麼能想到這些。大風小說
“別哭,現在跟我仔細說一遍,在廠衛你說過的每一個字,仔細想想,千萬不要有所疏。”
說著,周恒用袖子給白卿云了眼淚,白卿云控制了一下緒,這才講述起來,在北山白卿云被威脅的事兒,他是第一次聽說,周恒也是聽得膽戰心驚。
方華講述的并不仔細,這些還是有所疏,不過這更加驗證了周恒的判斷,聞家或許就是養父口中的那個大人。
是啊,得到權利一人之下,在朝堂上也有長足發展,定然是想要有一番作為,至于大世子估計是發現了他的行徑,或者是不想跟他茍同,所以才慘遭滅口。
周恒微微蹙眉,之前一直懷疑老皇帝對寧王不滿,現在似乎聯系起來,完全說得通,不過想到之前他們對大世子的手段,周恒一哆嗦。
趕在手室翻找起來,找了一遍,這里面并沒有發現,白卿云看著他的作,也不知在干嘛。
周恒轉除了手室,秀兒就站在門口,周恒扯著秀兒的手。
“秀兒,你可記得我們從白卿云上取下來的鐵刺放哪兒了?”
秀兒知道周恒一定有用,趕想了一下,轉去了辦公室,找到一個鐵盒子,剛要手打開,周恒制止了的作。
“趕用酒消毒你的手,還有放置這個盒子的位置,也都嚴格消毒,回春堂有人發熱或者咳嗽,直接隔離,并且用青霉素醫治。”
秀兒一怔,這是按照傳染病來防治,不過一個盒子怎麼讓周恒如此張,頓時朝著春桃擺手。
“趕按照吩咐去準備,每個人都測量溫,溫度計要單次消毒,你們幾個全都去吧!”
見人都走了,秀兒這才說道:
“這鐵刺上有什麼?”
周恒戴上口罩手套,用噴壺給秀兒消毒雙手,這才打開盒子,果然盒子里面圍繞這鐵刺出現了很多黑的菌斑。
菌斑的邊緣并不清晰,仿佛卷發一般,這是炭疽桿菌在明顯不過的表現,甚至不用顯微鏡觀察,周恒都可以斷定。
“這是炭疽桿菌,世子的哥哥那位大世子就是染上這個病菌死的,我在前些天給大世子開棺驗尸,曾經做過細菌培養,菌株就在北山實驗室。”
秀兒一怔,“啊,那白姑娘要做什麼治療,別愣著啊趕說醫囑,我們進行治療。”
周恒搖搖頭,“無需進一步治療,你是否記得,白卿云后那幾天一直高燒,我們大劑量應用了抗生素,還是聯合用藥。
這個炭疽桿菌對青霉素,還有新研制的磺胺類藥非常敏,這才誤打誤撞地治好了,所以對方見白卿云沒死才派人出來刺殺,不過這一次沒見到人。”
秀兒一臉的擔憂,周恒說得不多,但知道事絕對非常復雜,對方能知曉白卿云沒死,顯然是盯著這邊。
“那我們怎麼辦?這次沒有得手,他們會不會再來一次。”
周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這次他們倉促行事,就是想打一個時間差,我們來這邊毫無準備,他們雖然沒踩點,至是準備充分,這次不得手,暫時倒是安全了,不過.......”
周恒嘆息一聲,將門關嚴。
“不過后續可能更加麻煩,暗的不行,自然要明開始出招,我們要抓醫治好白卿云,現在傷口愈合的不錯,再有十天左右,就能基本愈合。
因此盡快給換一個份離開京城,不然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秀兒沉默了,看著言又止的周恒,知道這里面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并且是怕自己擔心,所以沒有全說。
抬手抓住周恒的手,雖然戴著手套,但秀兒能覺到周恒雙手的冰冷。
“你說過,這些事兒了了,就跟太后請命,求他老人家賜婚,我一直記著這句話,你也跟兄長說過,所以雖然沒有一紙婚書,但我們算是最親近的人。
對我不用瞞,哪怕是你要收了白卿云我也沒意見,一個子孤零零,你讓走了能做什麼?你不要擔心我的想法。”
周恒搖搖頭,如若是之前真的想保下白卿云,這個倒是非常好的一個辦法,但是現在知道的份,這是絕對不行的。
“哎,你不知道的份,這個招數不行,會害死的,必須送走,而且越快越好,最好在他們第二次手前,就離開京城。”
秀兒愣住了,之前周恒一直是直接拒絕接白卿云,而今天不是,他用了份兩個字,顯然這里面還有更大的。
“什麼份?難道是金烏教嗎?一個孤,能是什麼重要的人?”
周恒知道瞞不下去了,秀兒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子,你越是不說,越是多想,還不如直接說實話,周恒看了一眼外面,見沒人湊過來,這才湊到秀兒耳邊。
“是前朝皇族楚家的公主,金烏教的人如此想要誅殺,顯然是楚家唯一的后人,所以才不計后果的布局,用不了多天,廠衛的人也會過來,不一定知曉,但一定覺到異樣。”
秀兒捂著瞪大眼睛,包庇前朝余孽,還是楚家的唯一皇室脈,這樣的罪責別說是周恒,即便是朱筠墨和寧王也保不住,老皇帝絕對是殺之后快。
“那金烏教的人為什麼要殺,白姑娘不是他們該維護的?”
周恒搖搖頭,“十幾年前,養父帶著逃離,這就說明,金烏教已經易主,或者發生重大變故,不然也不可能流落民間姓埋名,什麼況,別說我們,連自己也不清楚。
而知道詳的那個養父,已經死了,或許他是希用自己的死,換得白卿云的自由吧!”
“那我們怎麼辦?”
周恒秀兒的頂發,“別擔心,我們還要向之前一樣,既然是青天白日來行刺,那就直接讓你兄長來置,京城正常報信。
就說是刺殺我和世子,畢竟皇帝也知道,我們在忙著修路和秋收,不過是想夸大其詞,讓人過來保護,反倒更容易忽略刺殺本的意義。”
秀兒點點頭,明白周恒的意思了。
剛要說什麼,就聽到外面傳來呼喊聲。
“秀兒呢?到底傷了人沒有?”
秀兒趕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衫也扯了一下,周恒一怔,瞬間明白的用意,不過心里有些想笑,學誰不好,單單學朱筠墨,這樣自黑這不是添堵。
秀兒趕將門打開,果然劉仁禮帶著人沖上三樓,一撇,眼淚沒有落下來,不過臉上的驚慌依舊在。
劉仁禮看著妹子這個樣子,整個人慌了。
“別哭,怎麼了跟兄長說說?”
秀兒搖著頭,搭了兩下,這才說道:
“我沒事,就是嚇得夠嗆,還好衙役們來得快,還有霄伯他們在,回春堂沒有什麼損失,也沒人重傷。”
劉仁禮這才呼出一口氣,看了一眼周恒,臉上的汗順著臉頰流下來。
“萬幸萬幸,如若你傷,別說兄長,就是周恒也慌了。”
周恒趕走過來,看向走廊深,墻壁和地面已經被清理過,趕示意二人去辦公室,隨手將手室的門關好。
三人坐定,周恒才問道:
“劉大哥別擔心,這里留下的都是高手。”
劉仁禮哼哼了兩聲,畢竟妹子到驚嚇,這比傷了他還要生氣。
“我聽到人匯報,這才趕回來,不過距離太遠,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周恒也看向秀兒,這個時候就要看秀兒的了,畢竟劉仁禮就是一個妹控,即便婚了,聽到妹子這里遇襲,還是飛也似的趕過來。
秀兒嘆息一聲,“我也不知道,你去秋收,周恒和世子忙著修路建設門市,我就張羅著在這里布置回春堂分號。
誰想沖進來很多黑人,又是朝著這里噴灑綠藥水,又是四下竄,我當時在手室,嚇得沒敢出去。
后來霄伯帶人出手,這些人才被抓住兩個,剩下的全跑了,不知道是劫匪還是什麼人,剛剛周恒說那些藥水是七步斷腸草的毒,但凡沾上那就是中毒而亡。”
劉仁禮嚇了一跳,趕朝外面看看,劉秀兒一甩手,劉仁禮趕看向妹子,顯然剛才他的作讓妹子心里不舒服了。
“兄長錯了,不該看墻,你沒到那些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