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北周平朔二十二年秋，北周和天聯姻。

同年十一月中旬，和親隊伍順利來到溧水關，由北周與七公主聯姻的寧王親自相迎。

十二月初五，和親隊伍在盛都郊外遇刺。

楚皇震怒。

“簡直無法無天，竟然敢在盛都郊外作。”楚皇難以抑制心中怒火，一手拍在龍椅的扶手上，虎目炯炯，銳利如刀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衆大臣。

“京城守衛軍呢？都去哪兒了？”他目驟然如電，直直向某個位置，厲喝一聲：“老三，京畿守備軍權在你手上。老四，驍騎營歸你掌管。老八，京兆府尹聽你調。那麼多兵將領，重重護衛，如今人還沒到京城，居然就遇刺？”

他驟然起，聲如洪鐘，道：“你們給朕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被點到的幾個皇子依次出列，伏跪在地。

“父皇息怒。”三皇子道：“京畿守備軍權的確在兒臣手上，可七公主的和親隊伍是在京外遇刺，這不在兒臣的管轄之中，兒臣不敢擅自越權，擾綱紀。”

八皇子也道：“京中兵馬除卻軍機大營之外，就只有四哥手上的驍騎營可以調，京兆尹也不敢越俎代庖犯律法，請父皇明鑑。”

“你、你們…”

跪在旁邊的四皇子對兩人怒目而視，“你們休得在父皇面前挑撥是非推諉功過。”

他回頭面向滿面沉的楚皇，深深叩拜，錚錚道：“父皇請聽兒臣一言。驍騎營雖爲兒臣所掌，也確在城外。京外不安寧，兒臣責無旁貸。但驍騎營本爲守護京城三大軍力之一，若非萬不得已，否則不可調。且需要父皇筆授旨，方可出兵，否則形同謀反。故而即便兒臣知曉京外有刺客出沒，卻不敢妄自出兵先斬後奏啊父皇。”

三皇子卻輕哼一聲，冷冷道：“四弟何苦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藉口？驍騎營調雖茲事大不可擅自做決定，但事有輕重緩急。此番天國與我北周聯姻乃外大事，而如今因爲你的漠視和放任，七公主遇刺驚，若是有個好歹，他日天質問，我們該如何

應對解釋？”

八皇子也幫腔道：“只要四哥心中坦，又何懼他人非議？除非…四哥確有不臣之心，故而…心虛？”

“胡說八道。”

四皇子震怒，“你們這是無中生有口噴人。”

“是無中生有還是你心裡有鬼…”三皇子漫不經心道：“四弟心中應該最清楚不過。”

四皇子氣得臉鐵青，楚皇卻一拂袖打斷了幾人的爭執，“都給朕閉。”

幾人立時噤聲不語。

楚皇臉鐵青沉，雙目憤怒充，一把將袖中的奏章甩到四皇子臉上，“你自己好好看看，天和親隊伍尚且還在允城的時候京城外就有些不安分。你爲驍騎營總令，卻私扣消息，瞞不報，包藏禍心，爲虎作倀！你——”

他氣得腹上下起伏，目疵裂，恨不得將四皇子碎萬段。

四皇子大驚失，惶然喊冤道：“兒臣沒有，父皇，兒臣並未收到消息，這一定是有人陷害兒臣…”

楚皇卻不待他們辯駁就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三皇子和八皇子，沉聲道：“還有你們，朕已經明文詔令命你調京畿守備軍出城逮捕刺客，你卻安然不任其發展。”

他臉越來越沉，“即便是時間急你還還未接到聖旨，但距離刺客作到現在已經足足半日，你進宮也不過一個時辰。即便朕派出傳旨的太監是用爬的，此刻聖旨也應該在你手上了吧？而你卻在此推諉他人顛倒是非，毫不曾有悔過之心。你…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啊。”

三皇子臉一白，眼裡涌出惶然失措之，巍巍道：“父皇，兒臣…”

“老八。”

楚皇已經將怒氣對準了汗水淋淋的八皇子，喝道：“京兆尹乃巡京中之要務，刺客刺殺天和親隊伍後躲藏於城，你卻毫無所覺，此乃失職。其次，刺客橫行，我北周迎親隊伍死傷慘重，你爲京兆府尹，派人巡查街道護衛京中百姓安全總不需要朕來教你吧？可你做了什麼？安之若素冷眼旁觀，唯恐天下不！”

最後一句，他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八皇子

戰戰兢兢，說不出一句話來。

楚皇咬牙瞪著臉慘白麪目驚恐的八皇子，沉痛而失道：“你們爲皇子，我北周的棟樑，平時小打小鬧也就罷了，此番北周天和親是何等大事，也容得爾等以私揣度因利而衡之？”

“父皇…”

八皇子正準備說什麼，寧王突然站了出來。

“父皇息怒，事已經發生，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刺客安七公主。”他容沉靜語氣沉穩，清晰道：“三哥四哥和八弟縱然有錯，父皇教訓也是應該。但此次刺客事件太過蹊蹺，而且兒臣和那些刺客過手，發現最起碼是兩撥人，各有來歷。這一次刺殺七公主，只怕是爲破壞兩國聯姻而來，當得慎重。”

楚皇微微一震，功的被他引導而去。而跪在地上的三個皇子卻面憤懣，寧王這話雖然看似在引開話題免他們天子震怒之責，卻一句話坐實了他們的罪過。又不等他們辯駁便立即岔開話題，輕輕巧巧的就給他們定了罪自己還落得一個仁者的名稱。

可惡！

寧王低眉斂目，繼續道：“不過父皇請放心，兒臣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調查出幕後主使，給天國一個代，也可寬父皇之心。”

楚皇臉和緩了些，又沉聲問：“對了，七公主可曾傷？”

“父皇且放心。”寧王溫潤微笑，“七公主只是了些驚嚇，並無大礙，倒是…”

他言又止。

楚皇擡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但說無妨。”

寧王低眉垂眼，道：“只是七公主的陪嫁九公主失足掉落山崖，其他還好，就是頭部了重創，如今還沒醒來。”

楚皇皺眉，沉了半晌，道：“雖說只是一個陪嫁的媵妾，但好歹是一國公主，切不可怠慢。吩咐下去，讓太醫院多儘儘心，務必治好九公主。”

寧王恭敬道：“是。”

眼角瞥到跪在地上的三人，道：“父皇，三哥四哥和八哥確有失察，但請父皇念他們是初犯，還寬宥之…”

正在此時，殿外有人高聲道：“太子有本上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