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頭裂開了。”
李元嬰大清早就來了百騎,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可有手巾,越冰越好。”
“包東的裹腳布要不要?”
賈平安沒搭理他。
“先生,你不會是想賣這等酒水吧?”
李元嬰賭咒道:“本王再喝這等酒水就是豕。”
“我記住了你的話。”
賈平安放下茶杯,“大清早喝一杯暖暖的羊茶,真是太妙了。”
賈平安回想起了後世對於茶道的描述,不笑了。
茶湯茶湯,現在的茶水實際上就是湯。喝茶就是喝湯。
歷史的車滾滾,現在沒有被無限拔高的茶水只是一個調劑。
所謂的格一定是人類自己賦予某個事的,然後不停的神話它,最終就了道。
那儒學呢?
賈平安不遙想當年。
“好了,開始吧。”
賈平安覺得自己該出手了。
“城中可有吐蕃和高麗的走私商人?”
李元嬰點頭,“天氣暖和了,那些人嗅著味道就來了,可他們要得太多了些,沒貨。”
“去尋他們來。”
李元嬰搖頭,“先生,本王此刻就想死在這裡,一不。”
這是宿醉後的反應。
“包東!”
“武侯。”包東活蹦跳的出現了。
“弄一杯酒來。”
“先生饒命。”李元嬰乾嘔了幾下,“嗅都不能嗅了。”
“我這裡沒有糖,所以還是用這個法子吧。”
酒解酒。
包東弄了一杯酒水來,李元嬰嗅著味道乾嘔,“百騎竟然有酒?”
“爲何沒有。” wωω.Tтkд n.c○
“喝了!”賈平安覺得大清早喝酒真心low,關鍵是難。
但宿醉之後喝一小杯卻不錯。
“先生……”
李元嬰想死。
“我保證管用。”
李元嬰這才屏住呼吸,一飲而盡。
然後重重的倒下。
他息著,“原先本王不喜飲酒,可後來在滕州……”
包東想聽八卦,李元嬰卻看著他不說了。
等包東出去後,李元嬰才繼續說道:“那時候要裝紈絝,於是喝酒作樂折騰人,怎麼壞名聲就怎麼弄。如今想起來……恍如一夢。”
這便是天家。
賈平安覺得大外甥以後真心不容易。
“後來本王一路折騰,長安不時有文書或是去人呵斥,隔一陣子沒有呵斥,本王就會脊背發寒,要揣度長安這邊是想手,還是忘記了本王。”
可憐的娃!
在這個時代生在帝王家,毫無疑問大部分都是悲劇。
後來李隆基幹脆把兒子圈養,若非顧忌著名聲,估著能一傢伙把兒子全給幹掉。
這事兒你還真不能怪李隆基。
看看大唐的歷史。
李淵時,兒子李世民發政變,淪爲太上皇。
太宗皇帝時,李承乾也發了政變,但太宗畢竟是馬背上的皇帝,得了善終。
接下來就是李治,老大病逝,老二李賢據聞也是謀反……
李顯和李旦就更不用說了,最後武登基,號稱武周革命。
這皇位還能不能安生傳下去了?
這時候有心人就在思索。
結果神龍政變,武曌退位,這又是一個不正常退位的皇帝,稱爲太上皇沒問題吧。
可沒完,李隆基和太平公主聯手,又來了一個政變,著名的傀儡李旦再度墨登場。
李旦這個傀儡沒卵用,隨後被兒子李隆基弄了太上皇……大夥兒數數,這大唐算得上太上皇的有多了?
大唐正常繼位駕崩的有幾個皇帝?
若是不知曉這些變化,就無法理解大唐帝王爲何對孩子這般警惕,帝王心中對外人窺探權力的警惕心有多高。
所以賈平安當初在百騎立足的手段很簡單,抓住維護帝王的權力這條線不搖,自然就得了李治的青睞,否則早就去和法師作伴了。
想到法師,賈平安心了。
他一腳把李元嬰踹起來,“趕去聯絡他們。”
李元嬰站起來,突然捂著額頭,詫異的道:“怎地不頭痛了?也不暈乎了。”
賈平安說道:“知曉酒在何消解嗎?肝臟。可肝臟也會累,累了就會歇息,於是你第二日會覺著頭痛裂,渾痠,這便是肝臟歇息了。而此刻喝一小點酒,肝臟就會被喚醒開始解酒。”
“竟然是這樣?”李元嬰不暗喜,“以後喝酒就能肆無忌憚了。”
賈平安覺得這貨是想多了,“這般做會讓肝臟不得歇息,多來幾次傷肝。”
“滾蛋!”
賈平安趕走了他,說道:“我去巡街,程達看好百騎。”
明靜冷笑,“又跑了。”
程達低聲道:“百騎統領不能抓權。”
明靜一怔。
……
賈平安不傻。
在接替唐旭之後,開始勤,後來就慢慢的懶散了。
每天起得比早,睡得比狗晚,這樣的日子沒法過。
於是隔三差五早退就了賈平安的標配。
一路到了大慈恩寺,門子見到他就頭痛,“法師翻譯經文很忙。”
晚些他去稟告。
“法師,那武侯又來了,我說法師翻譯經文忙碌,他說什麼……要勞逸結合,若非不許法師隨意出,他還想請大師出城遊玩。”
幾個跟著翻譯經文的僧人皺眉,“經文爲重,那武侯年輕狂了些。”
對於他們而言,經文就是全部。
玄奘眼睛,“也好。”
幾個僧人不一驚。
“法師,你不能隨意出去,否則容易出事。”
玄奘笑道:“不出城,看看武侯有何好去。”
他起,反手捶捶腰,“只是筐子,莫要太看重。”
幾個僧人低頭,“是。”
賈平安在外面溜達等候。
“法師?”
看到玄奘出來,他不傻眼了。
玄奘頷首,隨即上了馬車。
一個員出來,板著臉道:“法師出行……下阻攔了,法師說就在城中,下回頭就會稟告宮中,還請武侯海涵。”
“那就稟告吧。”
玄奘不能面,一旦面,馬上就會被圍堵。後世什麼追星,在玄奘的面前弱了。
“法師,去何?”
賈平安只是想問問玄奘能否見見自家的兩個孩子,沒想到玄奘卻出來了。
“他們說曲江池有趣,就在外面看看吧。”
一路到了青龍坊,再前面就是曲江池,玄奘突然說道:“貧僧口,可否進去討水喝?”
誰還敢阻攔你不?賈平安滿頭黑線,“法師只管吩咐就是了。”
馬車朝著青龍坊而去。
“報名,尋誰?”
坊卒準備阻攔。
賈平安淡淡的道:“賈平安。”
坊卒拱手,“見過武侯,馬車裡是誰?”
“不問最好。”
賈平安頷首。
坊卒笑道:“武侯帶人來,那定然無事。”
車裡傳來了玄奘的聲音,“可否帶路去楊曲?”
賈平安扔了一小串銅錢過去,坊卒笑道:“方便方便。”
一般的坊有十字街口,其餘的都是巷子,稱之爲‘曲’或‘巷’。曲巷取名各異,比如說按照方位做北曲或是南巷。或是按照那條街道的特,比如說柳樹多,就做柳巷。
而楊曲,說明那條街上不是楊樹多,就是有大戶人家姓楊。
玄奘法師這是尋人?
賈平安有些好奇。
前隋崇佛,一直延續了下來。而長安城中信佛的不計其數。
玄奘西行取經回來後,瞬間就爲了長安城中的頂流。但玄奘很忙,所以能往的也多是達貴人。
他當初和長孫無忌就來往了一陣子。
所以賈平安很好奇他去尋誰。
楊家……
世家門閥也有楊姓,但青龍坊沒有楊家人吧?
一路順著過去,接著左轉進了小巷子。
“這裡就是楊曲。”
有了銅錢,坊卒也盡心盡職的介紹著況。
他帶著馬車到了一戶人家外面,“這裡便是楊家。”
賈平安低聲道:“法師……”
“貧僧想下來看看。”
這個……
看看前後,沒人。
一旦被發現,不只是這裡,整個青龍坊的人都會蜂擁而至。
車簾掀開。
坊卒笑道,“這家人……你……法……法師?”
玄奘微笑,“還請檀越莫要聲張。”
坊卒的臉頰抖,巨大的驚喜讓他語無倫次,“法師,法師出來了……”
他緩緩跪下。
“無需如此。”玄奘笑道:“武侯扶貧僧一把。”
賈平安把他扶了下來,玄奘看看左右,“說是在楊家前面些,看看。”
他緩緩而行,“當初一路西行,貧僧健步如飛,如今垂垂老矣,步履蹣跚。”
這話有暮氣,但玄奘緩緩道來,竟然有一種從容。
再往前一些,就看到了一戶人家。
說是人家……可籬笆牆都破爛了一半,三間木屋也破舊不堪。
“就是這裡吧。”
玄奘走了進去。
他緩緩叩門。
“誰呀?”
一個老嫗的聲音傳來。
賈平安剛纔聽到了織布的聲音。
房門打開,一個老嫗瞇眼看著外面,眨著眼睛,“你們是……”
老嫗突然走近,仰頭看著玄奘,“你是……你是法師?法師,那一年你從朱雀大街過,奴見過你。法師慈悲。”
玄奘雙手合十,“貧僧今日恰好路過,想討碗水喝。”
老嫗歡喜的不行,“有有有,法師等等。”
匆忙的行禮,回頭看一眼,大概是擔心玄奘會跑。
裡面乒乒乓乓的一陣響,接著老嫗捧著一碗水出來。
碗很土,而且不大幹淨。
玄奘雙手接過,緩緩喝了,笑道:“甘甜,多謝檀越。”
老嫗接過碗,突然一拍腦門,“法師,可能給孩子看看嗎?”
玄奘詫異的道:“什麼孩子?待貧僧看看。”
老嫗進去,晚些腳步沉重的出來,卻是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孩子。
老嫗仰頭,期冀的道:“法師看看這個孩子……可能救嗎?”
“阿彌陀佛。”
玄奘接過孩子仔細看著。
孩子看著傻傻的,雙目看不到一點神彩。
老嫗嘟囔道:“上月奴出去乞討,回來就在家門口發現了這個孩子,傻傻的……就會娘,我本想不撿,可又擔心他病了,或是被凍死了,不忍心,就把他抱回家,可這孩子就會娘呢!法師,你看看可能救?”
玄奘在看著,神認真。
賈平安覺得他翻譯經文時都未必有這般認真。
“他不傻。”
玄奘認真的道。
老嫗歡喜,“果真不傻?”
玄奘點頭,“他會娘,自然就不傻。而且貧僧今日突然心念一就來了此,可見與他有緣。檀越可願割捨了……貧僧帶他回去。”
老嫗歡喜的道:“好呢!奴就擔心自家活不了幾年,到時候這孩子怎麼辦,多謝法師,多謝法師。”
“阿彌陀費。”
玄奘回把孩子送進馬車裡。
這是專程而來。
玄奘的心中就只有那些經文,他恨不能一天當做兩天用,儘量把那些經文都翻譯出來,傳於大唐。
所以他哪裡有遊玩的閒雅緻?
賈平安吩咐道:“包東。”
包東上前,先衝著玄奘行禮,眼中全是崇敬之。
“你問問,罷了,我自己去。”
賈平安上前,“阿婆,你就一人住?”
老嫗點頭,“一家子都沒了,就剩下了奴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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