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德利?
楊德利從擔任史以來一直在彈劾些蒜皮的事兒,所以並未出頭。
“彈劾何事?”
李治令人把奏疏拿來。
“陛下,楊德利彈劾李舍人……”
王忠良有些懵,擡頭看了李治一眼。
這個蠢貨!
李治默然。
“陛下,楊史彈劾李舍人……去年李舍人用了中書的馬車搬運家中的東西,違律差使了萬年縣的民夫爲家中做事,更令人髮指的是,李義府家中經常慶祝,兒子生辰要慶賀,孫兒生辰要慶賀,妻子生辰……那些下屬每每送去厚禮……”
李義府面煞白,“陛下,這是饋贈,不……不人都有。”
這是潛規則!
上家中有喜事,下屬自然要送禮。
這事兒衆人早就有所耳聞,只是大夥兒都不是好鳥,下屬的好也收過,所以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可誰曾想楊德利竟然把此事揭穿了。
尷尬啊!
連長孫無忌都難免頭痛。
楊德利這是吃飽撐的?
“……中書省的公廚爲尋常員準備的食簡薄,剋扣下來的錢都用於李義府等人的供給……”
蛋!
這是開小竈,但也是常事。
普通員吃大鍋飯,大佬們單獨吃小竈,這有啥好奇怪的?
“……陛下,大唐無數吏的伙食被剋扣,只爲奉養那些高權貴,長此以往,那些吏心中不滿……”
楊德利把此事竟然擡高到了國家生死存亡的地步。
李治看了一眼,發現從長孫無忌開始,人人都黑著臉。
“咳咳!”
他覺得差不多了。
王忠良繼續念道:“……李義府得了陛下誇讚,當日就有人上門送禮,這幾日更是門前車水馬龍,陛下,這是公然行賄!”
臥槽!
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爲了一個李義府,把大夥兒的老臉拿出來踐踏。
長孫無忌板著臉,“陛下,老臣以爲此事賈家並無過錯。”
李義府看著他,咬牙切齒的道:“長孫相公不怕以後自家被人這般收拾?”
長孫無忌就不帶擡眼的。
褚遂良接著說道:“是啊!陛下,那管事用強之事雖無證據,不過老臣以爲定然確有其事。”
“臣附議!”
一羣重臣板著臉,不管往日有什麼仇怨,此刻都異口同聲的爲賈家說話。
不說不行啊!
楊德利看來收集了許久的消息,就在今日全部砸出來了。
什麼小食堂,什麼下屬送禮……
這些事兒人人知曉,但這是潛規則啊!
可特孃的這個愣頭青把這些潛規則都給捅了出來。
再讓他弄下去,大夥兒的臉面要不要了?
“陛下……”
王忠良擡頭,一臉木然。
“說吧。”
和臣子們的惱火不同,李治卻喜歡聽聽這些臣子的潛規則和醜事。
王忠良猶豫了一下,“陛下爲何賞賜李義府許多珍寶,李義府巧立名目賄,不差錢,有那些錢用來養活宮人豈不是更好?陛下花錢這般大手大腳,花完了尋誰要去?只能加了賦稅。可百姓可憐,不堪盤剝了……陛下,和天下生民比起來,李義府算個什麼?”
這彈章寫的半點文采也無,但卻格外的有力。
李治的臉,黑了。
李義府的臉,黑了!
武那邊也在接收著各種消息。
“李義府不依不饒?”
老二李賢漸漸長大,嚎哭聲也越來越大,讓頭痛。
“是。”邵鵬看樣子心不大好,“昭儀,那事奴婢覺得是真的,李家的管事該嚴懲。”
可李義府是皇帝和武最近豎立的旗幟,難道自己把旗幟拉下來?
“這是無妄之災。”
武這話不知道說的是誰,但眼中卻多了譏誚之,“李義府靠著低頭逃過一劫,但卻得意忘形了些。”
閉上眼睛。
秋風掠過,讓人倍愜意。
“你去中書省,告訴李義府,做人要穩重。”
昭儀不滿了!
邵鵬應了,隨後去了中書省。
李義府剛在朝中吃了敗仗,再接到這個消息,笑容依舊,但面漲紅。
——纔將被誇讚你就穩不住了?那以後還能指你做些什麼?
李義府一口鬱氣憋著,還得強笑著應付了邵鵬。
而楊德利卻昂首回到了察院。
史臺分爲三院,楊德利所在的察院爲監察史。
一進去,察院主簿周穎就從值房出來,“楊史回來了?”
“是啊!”
楊德利看著很是得意。
周穎問道:“先前倒是忘記了,楊史那奏疏可給中丞過目了嗎?”
史臺有史大夫,但史大夫一般很設置,多是史中丞管事。
楊德利搖頭,“沒呢!”
周穎有些頭痛,“此等事……還是通個氣爲好啊!”
你特孃的要彈劾誰也得給上說一聲吧,不吭不哈的就上了奏疏,下次你是不是要直接進宮去仗彈了?
——仗彈,指的是史求見,在皇帝在場的況下彈劾人事。因爲倚仗的是帝王在場撐腰,所以做仗彈。
楊德利點頭。
但心中頗不以爲然。
他和史中丞黃黎有過流,黃黎要求他要盯著大,莫要拿一些蒜皮的事兒去煩人,結果楊德利就頂撞了一下,說小事也會演變大事。
周穎隨口問道:“此次可怒了誰?”
上次楊德利用蒜皮的事兒進諫,結果奏疏被打了回來,順帶還給了批語:無事找事!
史臺丟人啊!
那次之後,周穎就開始關注這個半路出家的員。
“沒有。”
楊德利在想著賈家的那事兒,心極好。
見他在笑,周穎也覺得不是事。
晚些他去了黃黎那裡。
“楊史說沒怒誰。”
四十多歲的黃黎冷著臉,“不惹事就好。老夫執掌史臺,從未見過這等較真的史,揪著一件小事就不放。以後盯著他,有事稟告。”
“是!”
周穎應了,隨即告退。
黃黎在值房裡愜意的道:“今日算是安生了。”
“中丞!”
外面有人在喊。
“不好了!”
黃黎乾咳一聲,“何事?”
一個員衝進來,“中丞,那楊德利彈劾了李義府,說他佔公家便宜……”
“好事!”
黃黎讚道:“果然,看來老夫上次的提點起了作用,楊德利也知曉了些做史的門道。那李義府就是個遍麻煩的人,彈劾他就是爲我史臺爭。”
周穎止步回,覺得不妙。
“中丞,那楊德利彈劾的是員收禮。”
黃黎一怔,“他彈劾了此事?”
員收禮多了去,你特孃的去彈劾這事,這不是給我史臺找麻煩嗎?
員點頭。
黃黎捂額,“他……他……罷了,此事無可挑剔。”
這事兒連李治都沒法指責。
“他接著又說陛下……”
黃黎的腦門青筋蹦跳,“他說了什麼?”
“他彈劾陛下賞賜李義府太重,說那等人賄不差錢,陛下有那錢不如用在該用的地方。還說陛下花錢大手大腳的,花完了只能加賦稅,百姓可憐……”
黃黎覺得頭暈,“你別說了,讓老夫清醒清醒。”
清醒了一會兒,黃黎深吸一口氣,“後來呢?”
“後來陛下誇讚了他。”
蛋!
“陛下誇讚了他,可回頭就得呵斥老夫。”
黃黎覺得自己就是背鍋的。
“中丞,陛下召見。”
黃黎:“……”
……
李家的莊子裡,楊定躺在牀上,雙被夾板夾著,右手也是如此。
“阿郎……去求阿郎。”
他一整天都在說這事兒。
“弄死那個賤人,弄死!”
楊定咬牙切齒的咆哮著。
門突然被推開了。
“誰?”
楊定艱難的擡頭,就看到兩個包著臉的男子進來。
“救……”
他剛喊就被堵住了。
因爲傷的緣故,他只穿著。
被人褪了下來,涼颼颼的。
“嗚嗚!”
我不好這個!
楊定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卻不能掙扎,一掙扎斷的地方劇痛難忍。
“二哥,怎麼割?”
“就……連割吧?我也不懂。”
“好!”
……
衛英有些慌。
從得知賈家的人被欺負後,他就有些惶然。
他一直在擔心兒扛不住最近紅得發紫的李義府,但他沒法手。
說來悲哀,他這麼一個吏目,如今還不如兒扎,直接和李義府翻臉。
“老衛!”
衛英正在神不守舍的想著是不是下衙後去道德坊看看,好歹有啥事自己也能幫手。
但兒從不要他幫手,總是說自己沒問題。
其實……就是我無用啊!
衛英有些痛苦。
“誰?”
外面來了一個相的小吏,“老衛,朝中又在說賈家和李家的事了,你那兒可能撐住?”
衛英強笑,“能吧……能的。”
小吏同的道:“別擔心,就算是如今吃虧,等你那婿回來了……那可是百騎大統領,回頭有的是法子給李家挖坑。”
“哪裡會。”衛英正道:“小賈爲人正派,從不假公濟私。”
小吏莞爾,“咱們什麼?你連這話都不敢說,有意思?”
衛英苦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不是天生就弱,只是從小家裡就被欺負慣了。剛開始也知道反抗,可對手太厲害,最後只能裝死狗。
這裝一裝的,這人就變了不敢得罪人的子,但凡能忍的就忍了,堪稱是萬年縣第一老好人。
他坐在值房裡發呆,良久眼睛,低頭繼續理公事。
整個萬年縣的生死名冊都在他這裡覈實確定,再大的事兒他也只能暫時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有人來了。
“老衛!”
“何事?”
衛英心突突的跳,覺得不是好事。
門被推開了,竟然是上縣尉黃麟。
黃麟站在門外定定的看著他。
這是……
難道出事了?
衛英的有些,“縣尉……”
黃麟嘆息一聲,“老衛,你那兒是親生的?”
這話看似有侮辱之意,可黃麟不是那等人。
衛英苦笑,“當然是。”
“看看你!看看你!”黃麟指著他,一臉嫌棄,“遇到事兒就忍,就躲,再看看你那兒……先是讓人去李家好言相勸要公道,李家倨傲不搭理,隨後就令人報復,打得李家的莊戶屁滾尿流……”
這事兒衛英知道,就是知道才擔心。
李義府會不會瘋狂報復?
婿不在家,兒頂得住賈家的門戶嗎?
這個時候就能看出有兒子的好了。
若是賈昱再大一些,那麼他就能去賈家好的人家求援,所謂合縱連橫就是這個意思。
但賈昱現在連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啊!
“那李舍人上奏疏喊冤,陛下擱置,可就在先前,史楊德利彈劾李義府,滿朝君臣面無啊!”
黃麟真心的覺得厲害,“看看,先禮後兵,隨後報復。等你一彈劾,賈家還有個表兄史呢!就等著收拾人。這手段,老衛,你這兒若是早些讓人知曉的手段,哪裡得到武侯做你的婿?”
衛英已經呆住了。
“沒事了?”
“沒事了!”
黃麟笑著豎起大拇指:“朝中不人都說你兒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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