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幾經掙紮猶豫,心裏即便再想與他在一起,也無法放任自己傷害另一個與自己一樣的人。
陸錦惜讀完這短短的幾行字,心底竟有幾分鈍鈍的疼痛,到底還是佩服的……
“夫人,您……沒事吧?”
許是看表不對,一旁的青雀又懸了一顆心起來。
陸錦惜搖了搖頭,指腹索著這一封墨跡尚新的信,另一手卻是厚厚的一遝冷金箋。
看了一眼,隨手將之投了炭盆。
箋紙遇火,霎時燃了。
不一會兒,便了一片灰燼。
陸錦惜沒看一眼,隻將自己手中僅剩的那一封青白箋,裝了信封,遞給青雀:“這封信,你最後送一次。那個印六兒當心著,再要出事,我保管了人去他皮!”
青雀差點就驚得咬了舌頭。
不是說好了到此為止的嗎?怎麽又——
“最後一次。”
陸錦惜歎了口氣,示意上來接信。
“你若不放心,可打開看看。”
“奴婢不敢。您怎麽說,奴婢便怎麽信好了。”
青雀連忙搖頭,咬了咬牙,還是接了信,遲疑道:“那奴婢還是盡快去送?”
“去吧。”
陸錦惜點了頭,也不想把這件事拖太久。
這封信,即便是又被永寧長公主截了,想也不會再來罵了。
青雀得了準,便將信向袖子裏一藏,出去了。
前腳離開,白鷺後腳就回,來稟陸錦惜:“夫人,事都向潘全兒代了,也指明了隻要普通藥材。他已這會兒人去擬單子,說趕明兒就遞上來讓您瞧。”
陸錦惜點了點頭:“這人我是不大,不過瞧他理遲哥兒那事的模樣,該是個得力的。我也不介意抬舉抬舉他。明兒他人來了,直接稟我便是。”
說完話,便走過去,扶著雕漆小方幾坐回了炕沿上。
不過一抬頭,就瞧見了白鷺臉不對。
一張圓圓的臉盤子上,似乎藏了幾分遲疑,有些小心地看著,似乎在打量臉。
陸錦惜奇道:“你這丫頭,向來直腸子一,有話就說了。這一副猶猶豫豫的神,是遇到什麽事,這樣難開口了?”
“……奴婢這不是怕您生氣嗎?”
白鷺小聲地為自己抱屈了一句,可隨後,那聲音便越發低了下去,像是忌諱著什麽一樣。
“方才奴婢打道上過的時候,聽伺候兩位姐兒的焦嬤嬤說,瑯姐兒近半個月,又開始往大公子那邊跑了……”
大公子……
那個薛況帶回來的瘸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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