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父親再娶母親回府後, 明霞就從紫玉閣搬出來獨居了。其母盧氏捨不得,想和多多相,就留在自己院裡多住兩年, 等再大一些再搬不遲。但明霞卻說自己年歲漸長, 再和父母親住一起,儼然不合適,自己堅持要搬離。
兒主意大,趙侯爺夫婦執拗不過,也只能隨去。
不過,盧氏卻給兒擇了個靠在紫玉閣旁邊的院落,碧桐院。如今雖然母不住一, 但還是能日日相見,明霞也有日日去母親那裡請安,陪說話。
明霞從紫玉閣搬出來這一年十歲。
盧氏再嫁趙侯, 做了趙侯夫人後不久, 便查出有了孕。盧氏已經年有三十,期間又隔有十年之久未再有孕, 所以為了妻子子和妻子腹中胎兒著想,趙侯便不讓妻子勞家中庶務, 只讓安心養胎就好。
侯夫人不管庶務, 原該二房夫人柳氏接過去管的,不過,就在盧氏查出有孕不久,柳氏也查出懷了孕。趙家二爺也十分看重妻子子, 也堅持不肯讓妻子勞這些事,只讓好好養胎。
倒還有一個二老夫人李氏在,不過, 李氏歲數也不小了,近來子也是不太好……便是有心想管,也是無力折騰。
所以,最後明霞站了出來,主攬過了這些事。
明霞畢竟才十歲,雖有大才,但到底歲數還太小。所以,趙老太君撥了邊得力的兩個嬤嬤和幾個丫鬟去了碧桐院,讓們好好幫大姑娘打理闔府庶務。
另外,老太君見孫映月也年有十五,到了該說親的年紀。老太君見子外放張揚,不夠斂,有心磨磨的銳氣,所以,也讓搬去碧桐院和明霞同住。
說的好聽是讓協助明霞一起掌管務,其實,就是希能夠多和明霞學一學,可以行事穩重一些,不要總那麼莽撞。
起初老太君還擔心曾孫年紀小,理不來這些彎彎繞繞的事兒。不過,大半年下來,見事事規矩有條理,竟未錯判過一樁事,老太君放下心的同時,心裡也很欣。
又想起長孫媳盧氏和說過的話,說是宮裡的那位有意要娶明霞為後。老太君有時候自己也想,放眼整個貴京城,怕是再沒一個子比曾孫明霞更適合為後的了。
如今新朝已立,新帝若是能再得一個可以輔助他的賢助,朝局必然穩妥。只是,宮裡並非一般高門貴邸,這腳踏了進去,再想出來,就沒可能了。
他們趙家也不想送兒去穩固權勢,所以,老太君想,最後明霞歸宿於何,還是得自己拿主意才是。
承德二年末,又是一年年關。過去幾年接二連三發生了許多事,甚至先帝和先太子走的那一年正好也是年關,當時年都沒有過好。而去年過年又在國喪期,新帝有旨,為表對先帝和先太子的尊重,仍舊過年不許大宴,以他為表率。
至此,京城的百姓倒有兩個年沒有過好了。
如今大喪期早過去,又是新帝新朝局,可不得可著勁兒熱鬧,把過去兩年沒熱鬧的氣氛都熱鬧回來。
新帝仁慈,頒了旨意,從年三十起,至上元節止,期間都取消宵,算是還了大家之前未過好的兩個新年,讓他們好好熱鬧熱鬧。
明旨一頒,闔京百姓都讚新君仁厚。
從年三十除夕夜起,整個京城晝夜不息的,就沒停過熱鬧。
日日夜夜,人群熙攘。白日喧鬧,夜間歌聲,不絕於耳。
趙映月是最喜歡湊熱鬧的子,如今有這等好事,自然是第一個想往外面跑的了。只可惜,如今盧氏臨產期降至,明霞難免要分心多照顧紫玉閣一些,府上其它諸事,無心多管,只能把這些事盡數於姑母趙映月打理。
為了這件事,趙映月都不知道發起過多次抗議了。但明霞任兼施,皆不理睬。總之代於的事沒做完,自有法子不放出府去。
沒辦法,趙映月為了能夠早早做完事後早早出門玩,只能在做事時竭盡所能去提高效率,盡力去沉下心來。幾日一下來,習慣養了,對此倒是習慣了。
這日趙映月打理完自己手上的事,向明霞匯報了況走了後,著趙映月比從前穩重些的背影,尹嬤嬤笑著和明霞說:“還是大姑娘有主意,能管得住月姑娘。”
當時老太君說大小姐能管得住姑母,還不信呢。如今被老太君撥來侍奉在大小姐邊,見到了的行事手腕後,不信也得信了。
不由又慨,趙家出了這樣一位奇子,當真是祖上積德啊。
盧氏於正月初八這日誕下一名男嗣,趙侯爺為兒子取名“瑜”字。趙家長房得男丁,闔府都很高興,老太君忙差派了人去各府報喜。
盧氏因是三十之齡生子,雖說沒什麼大礙,但子多也有些吃不消。所以,這幾日,明霞晝夜不離陪伴在母親邊。
弟弟是侯府嫡出長子,又是父親壯年所得。不管因為哪一,弟弟的滿月酒,肯定是要大辦一場的。
眼下年還未過完,又要著手忙起弟弟滿月酒的大事。所以,明霞這些日子也是連軸轉。
趙映月雖玩重,但畢竟過完年也十六了。所以,玩歸玩,該做的事定還是會好好去做的。更甚至,見侄這般小的年紀都能承這麼多庶務,便是再心向著外面的街市,也是不好意思再日日出門了。
趙映月也是個聰明的,凡事只有想不想,沒有會不會的。所以,只要收了心,願意全心全意撲在宅庶務上,便也什麼都能做好。
姑侄二人攜手,凡事按部就班遇難思變,也就是每日時間湊一些,倒也還好,並不會多累著。
等忙完過年的事又忙完趙瑜的滿月酒後,趙映月正想著可以鬆一口氣好好歇著去了,卻聽明霞說:“嬸娘的臨盆期也不遠了,聽宮裡的婦科聖手章醫說,嬸娘肚裡懷的可能是兩個。若是懷的雙胎,那也是我們趙家的福氣,到時二位弟妹的滿月酒排場,勢必是不能比瑜兒的排場小的。所以,姑母這口氣還不能鬆,需得再吊著才好。”
“啊?”趙映月臉皺了苦瓜,絕道,“不會等二嫂生完後大嫂又懷了吧?那這樣的話,我還有沒有清閒日子可過了。”說完子一癱,在圈椅。
明霞卻了一眼,道:“姑母放心,你在趙家的勞累日不會多久了。不過……”
“不過什麼?”見語氣不妙,趙映月虎軀一震,立即彈坐起來。
明霞卻笑,繼續說了下去。
“不過近來叔祖母一直在十分勤快的替姑母您相看婆家,挑挑選選的,聽說好像是有了滿意的人選了。我想,要不了幾日姑母的親事就得定下。等你嫁了人,以後累也是去婆家了。”
趙映月知道這事,可真的不太想嫁人。覺得在娘家這樣的舒坦日子,到了婆家肯定不會有。
而且,娘給挑的那些人家其實沒一家有興趣的。都是些文鄒鄒的讀書人,有甚意思?日後夫妻不睦,吵架了,想打一架消氣都打不起來。
婚姻大事,豈是兒戲?可不想以後一輩子和一個不的男人過。
“我娘做不了我的主。”趙映月渾然不在意,“選的那些個郎君,最終還是得我點頭才行。我不點頭的話,也不能怎樣。”
明霞既然提起這個,就不會是無端提的。早猜到要這樣說,所以,明霞堵道:“叔祖母也知道管不了你,所以,早前幾日就給叔祖父和二位堂叔去信了。我想,早則這個月,下則下個月,他們三人就得回來。”
趙映月沉默一瞬後,轉就走了。
尹嬤嬤卻問:“依姑娘之見,二老夫人為月姑娘籌謀的婚事,可能。”
明霞想了想,而後搖了搖頭。
“姑母乃是隨叔祖父和堂叔們上過戰場的巾幗英雄,那些文鄒鄒的儒雅男子,怕是瞧不眼。偏叔祖母不希日後舞刀弄槍,就希可以嫁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婚後好好相夫教子,過安穩日子。母意見不一,遲早得是要鬧一場的。不如讓姑母早早知道這些。早點鬧出來,母之間把話攤開了明白說,總好過一個強按頭另一個,從而母間生了嫌隙。”
尹嬤嬤回頭去就把這些和老太君說了,老太君倒是並不意外。
“這丫頭自小聰慧,能說出這些,能有這些籌謀,都是意外。”老人家如今都是近九十的高壽了,近來最是嗜睡,常常和人說著話的功夫就能睡過去,老人家這會兒也是舒服的躺在榻上和尹嬤嬤說話的。
“別看才十一歲,但其實心理的年紀未必比月丫頭小。'算計'月丫頭,再正常不過了。”
尹嬤嬤最是知道老人家心中所想了,忙湊近了去問:“天子如今十五了,已是午象之年。他又是君王,皇家最重子嗣。天家不會在迎娶咱家大姑娘前先娶幾位妃嬪吧?”
說:“老奴這些日子呆在碧桐院,也常去紫玉閣。偶爾的,聽侯爺和夫人提起過,說是朝中諸臣奏請天子娶妃充盈后宮呢。”
老太君一時沒說話,半餉才問尹嬤嬤:“侯爺夫婦如何想的?”
尹嬤嬤道:“侯爺和夫人自是不願的,但這種事……”這種事還不是天家說了算。
便是日後大姑娘做了皇后,也阻止不了天子納妃嬪充盈后宮啊。
可后宮人一旦多起來,勢必不了爾虞我詐。到時候,便是大姑娘為後,想必也是不會過得有如在家中這般瀟灑自在。
何況,趙家男子自老侯爺來,皆沒有納妾的先例。便是最不的先侯爺,那也是在先侯夫人走了後,才續娶的小鄭氏。
這樣環境下長大的孩子,便是上不說,心中又如何能不在意自己的夫婿寵幸旁人?
趙映月的父兄是三月初抵的京城,了京後,第一件事自然是宮去見過新帝。
蕭衍在勤政殿見了趙志義父子三人,又問了些有關邊境戰事方面的事后,這才說起一些私事來。
“忠勇將軍既然回京了,北境又暫無大事,在京多留幾日也無礙。朕聽說……”蕭衍略思忖一瞬後,還是笑著說,“原是將軍的家事,朕不該管的。不過,朕也算是見過令千金的,知是個無拘無束的子,也曾隨將軍上過戰場,乃是巾幗英雄。”
“此等奇子,若是就這樣埋於後宅,倒是屈才了。”
因趙侯是帝師,所以,蕭衍繼位後這兩年,也沒往趙侯府跑。所以,對於趙映月,自然不陌生。
近來,他也是從明霞那裡得知了趙映月母為說親一事關係不睦的事的。他聽明霞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對趙映月的支持,故而才有今天這一番天子乾涉臣屬家事一事。
趙志義忙抱手應下:“臣明白,臣遵旨。”
趙家父子走後,蕭衍便從勤政殿出來,往太后宮裡去。卻被太后宮裡的宮娥告知,太后此番呆在太皇太后那兒,所以,蕭衍又往太皇太后宮裡去。
太皇太后住在壽康宮,正在和太后一起替天子選妃。瞧見孫兒來了,忙笑著招手示意他過去。
“衍兒來的正好,哀家正和你母后幫你挑了幾個姑娘。這是們的畫像,你過來瞧瞧看。”太皇太后十分高興。
如今聖上年有十五,也該為皇家開枝散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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