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茹一語驚醒夢中人,老韓頭猛拍了一下額頭,從葉無天的臉上,他看到了葉夫人當年的影子。
「像,真是太像了!」
老韓頭眼花,只得靠近一些,這才看清楚葉無天的長相,看得越清楚,越覺得不可思議。
「小夥子,你跟葉夫人是什麼關係?」
老韓頭詢問道。
葉無天同樣一驚,難道說他們認識自己的親生母親?
「不知您口中的葉夫人是不是燕城葉家的夫人?」
葉無天反問道。
老韓頭點點頭:「正是。」
「那是我的親生母親。」
葉無天笑了笑。
「這……」
老韓頭和孫韓茹二人頓時倒一口涼氣,原來是葉夫人的後代,怪不得長得那麼像了。
「這麼說你就是小時候總來我家點吃螺螄的那小傢伙?」
老韓頭回憶起來,那時候葉夫人總帶著兒子一起來,那小娃娃可聰明伶俐了,深得老韓頭的喜歡。
葉無天點了點頭。
「太好啦,茹,恩人來了,快快,快把葉爺請進來,你先跟葉聊,我這就去給葉做螺螄去!」
老韓頭高興得合不攏,把葉無天引進屋子裏后,便親自下廚,自打他不好之後,麵館就給茹搭理了,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下過廚。
要不是恩人的後代來了,老韓頭也不會再出山。
韓茹紅著臉,把葉無天引領了進來,爺爺總提起恩人對他們一家的好,還總說如果能找到惡人的後代,就讓嫁給恩人的後代。
如今看見了葉無天,韓茹就想起了這件事,不由覺得臉面發燙,好像發燒了似的。
「葉,您先請坐,您想喝點什麼?」
韓茹笑道。
這小丫頭長得非常漂亮,雖然沒著黛,但卻遠勝過那些濃妝艷抹的人,臉面白皙亮,清純可人。
「我早就已經離開葉家,你不用我葉,就直接我名字葉無天就行。」葉無天說道。
「離開了葉家?」韓茹瞪大目。
葉無天微微頷首:「對,五年前,我就已經被逐出家門了,不再是葉家的爺。」
韓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畢竟是人家的私事,也不能深問,「那怎麼能行?您母親可是我們韓家的恩人,您也是我們家的恩公,我們可不能僭越了!」
「既然恩公不喜歡葉這個稱呼,那我就您先生吧!」
「那好吧。」葉無天笑了笑,隨即問道,「對了,我母親當年有幫助過你們?」
韓茹點頭道:「是,當年我爸媽出車禍離世,我爺爺因此一病不起,我那時候還小,都是葉夫人出手幫助的我們,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活到現在!」
「咦?」葉無天倏然擰眉,連忙追問道,「你是說我母親在你小的時候幫助過你們家?」
葉無天很小的時候,母親就突然消失不見了,葉家人給的解釋是媽媽跟別的男人跑了。
他一直不相信這個原因,如果媽媽真的在他小的時候跑了,離開了燕城,那麼又是怎麼幫助的老韓一家?
「沒錯,大概就在十五六年前嗎?我那個時候只有五六歲的樣子。」韓茹滿臉詫異道,「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葉無天突然變得激,如果是十五六年前,那麼就說在他十幾歲的時候,母親還沒有離開燕城!
「那你們知不知道我母親現在在哪兒?」
葉無天激萬分。
韓茹搖了搖頭。
葉無天眼中閃過一抹失,他還以為找到母親了呢,他現在心裏很是疑,母親明明沒有離開燕城,那麼為什麼不回葉家呢?
又為什麼不回去見他呢?
「葉先生,您現在也找不到葉夫人了嗎?」
韓茹疑道。
葉無天重重點頭:「自打六歲那年,在你們這兒吃過最後一次螺螄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母親。」
葉無天臉上現出一抹憂愁。
「葉先生,您千萬不要埋怨您母親,也又不得已的苦衷!」
老韓頭從后廚里走出來,手裏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螺螄。
韓茹連忙過去,幫忙把那碗螺螄端到葉無天面前。
「不得已的苦衷?韓老,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葉無天驚訝道。
老韓頭點了點頭:「葉先生,當年葉夫人確實跟我叨咕過,說是葉家給開出兩條路,第一,離開葉家,那麼的兒子便可以繼續留在葉家,第二,留在葉家,那麼的兒子就不可以繼續留在葉家,所以……」
葉無天恍然,原來母親之所以突然消失,並不是跟其他男人跑了,也並不是不要他了,而是為了讓他能繼續留在葉家。
葉家?
可惡!
葉無天攥著拳頭。
「那韓老,您是否知道我母親的下落?」
葉無天眼中滿是。
老韓頭搖了搖頭:「十五六年前,葉夫人一直都在麵館對面那老房子裏住著,說是從那棟房子的窗戶,可以看見兒子上下學!」
葉無天抬頭看向對面那棟老房子,窗戶正對的位置,確實是他上小學的那條街,原來母親從來沒有離開過的生活,一直都在暗中觀察著他,可是他竟然卻不知道!
「也正是那一年,我清楚地記得是過年的時候,天上飄著雪花,我想把葉夫人請家裏吃頓年夜飯,可是怎麼敲門屋子裏都沒有回應,後來我覺得況不太對勁就報警了!」
「巡捕撬開門,屋子裏卻沒有人,葉夫人所有生活用品都在,而且廚房還有剛煮好的飯菜,可是葉夫人自那以後就再也沒回來,誰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回憶起往事,老韓頭重重嘆了口氣。
葉無天陷沉思,按照韓老說的,那麼母親一定是出事了,如若不然,家裏不可能還有沒吃的飯菜。
母親您到底在哪兒?
兒子想您啊!
葉無天心中無聲的吶喊。
砰!
就在這時,老韓麵館的大門被人用暴力一腳踢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染著黃的男子,搖頭晃腦地走了進來。
韓茹嚇得連忙躲在老韓頭的後,好像很忌憚這個黃!
黃貪婪的眼神在韓茹臉上掃了一眼,隨即便跟老韓頭嚷嚷道:「韓老頭,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我們老大給你的拆遷條件已經非常厚了,你可別不識抬舉!」
韓老連忙笑道:「峰,您也看到了,老頭子我不好,一大家子人就靠這家麵館生活了,您要是真把它拆了,我們吃什麼啊?」
要是正常拆遷,韓老也不會不答應拆,主要是這些人完全就是非法強拆,而且本沒有補償款一說,只是說等房子蓋好了,分他們一間,而且到時候還得添錢。
韓老一家本拿不出來。
「踏馬的廢話,今天你要是不簽字,本就把這裏砸了!」
吳峰一隻腳踩著凳子,囂張跋扈道。
「馬的,你踏馬的還有閑心在這裏吃飯?滾犢子!」
吳峰直接把葉無天眼前的那碗螺螄掫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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