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帥,詔令下了三次,再不回頭,視爲叛國!”
夏國邊境,葉離著黑袍,目灼灼的著不遠,手持令旗的甲冑男子。
“葉帥,國主下令,命令你返回,還有虎賁軍一併帶回!”
男子表桀驁,狂傲的擡起手臂,黑底金字的令旗迎著風沙,獵獵作響。
葉離面頰蒼孟,不急不緩的從腰間拔出佩劍,猛地一拔!
鏘!
長劍嗡鳴一聲,劍尖,直指男子!
霎時,葉離後的神衛軍,齊齊拔劍!
一恐怖的煞氣,從陣列中,席捲而上直衝雲霄!
男子面陡然一變,厲荏道:“葉離,冷非,你要抗命?”
葉離角向上勾起,白長劍,如塵仙下凡!
“廢!”
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在漫天風沙之中,清晰的傳男子耳畔。
瞬間,男子臉沉下來。
“葉離,你已惹怒國主,幸虧他老人家英明神武,早有決斷,你看看這是什麼!”
語罷,男子掏出一卷金帛書。
“國主有命,葉離不停勸阻,一意孤行,現,革除其戰神之位,聽候發落!”
讀完帛書,男子目環視衆人,最終,定格在葉離臉上。
傲然冷笑道:“葉離,只要你現在回頭,你的戰神之位還可以保得住,我龍國兒郎也不會再有折損,豈不兩全其?”
聽到‘兩全其’四個字後,葉離古井無波的臉上,縈繞出強烈的殺機!
“是否兩全其,要問的人不是我,而是他們,龍國真正的守衛者!”
說著,葉離轉過,看著與自己一路廝殺而來的將士,眸中閃現幾許和。
這些將士,即便早已疲憊不堪,即便如此,仍然站的筆直,氣勢滔天。
他們,是真正的軍人!
“弟兄們,西海國險狡詐,坑殺我數萬袍澤,這份仇,必要以西海國的來償還!”
葉離的目,從每一位戰士上閃過,“能與你們並肩作戰,是我葉離此生之福,今後,珍重!”
突然,他將長劍直地,嘶吼道:“所有人,隨馮使節回去!”
半晌過去,戰士們如一座座磐石般,毫無反應。
葉離表冷冽,口吻不容拒絕道:“聽戰神令,所有人,隨使節回去!”
這一次,他的聲音裡,飽含滄桑與孤注一擲的冷意。
說完,葉離猛地轉,朝著西方大漠走去。
撲通!
陣列中,一名虎背熊腰的獷男子,朝著葉離方向,轟然跪下!
聲嘶力竭吼道。
“戰神,我願隨您一起!”
安靜的局面,剎那間被打破。
一名又一名戰士跪倒,幾息之,數萬將士全部跪下!
“戰神,我願隨您一起!”
數不清的嘶吼聲,在空曠的邊境上響徹。
葉離軀微微抖,回過來,虎目泛著淚。
“誰都不許跟來,你們回去,守護龍國!”
說完,他的影,逐漸消失在了黃沙與颶風之中。
……
半月後,西海國傳來一則驚天消息,一神人衝進王宮,大殺四方。
西海大元帥慘死,國主重傷!
隔天,龍國首都,傳出一道聖令。
龍國戰神葉離,戰場抗命,致神衛軍損五萬餘,革其戰神之位、神衛軍統領、護國之神等榮譽。
特此,昭告天下!
……
龍國,林西市,黎明酒館。
酒館中央,一座巨大的三角琴面前,婉轉悠揚的琴聲,飄散到酒館的每個角落。
客人們極其安靜,沉浸在優的琴聲中,表。
旋律起承轉合,溫潤的流轉在大廳之中,最終,消弭於無形。
琴聲消失片刻,雷鳴般的掌聲四迭起。
接著,三角琴後走出一個衫凌,材高大的青年。
雖然青年看上去邋里邋遢,但他上,卻始終瀰漫著一冷如冰山般的氣質。
一出現,便吸引了酒館的目。
他,便是消失已久的龍國戰神,葉離!
西海國一戰,葉離憑一己之力,萬軍之中,取西海大元帥首級!
甚至,他拼著重傷險些殲滅西海國國主。
可是,當葉離拖著傷痕累累的回來,卻爲國人口中的‘恥辱’。
戰場抗命、疑似叛國兩頂大帽子扣在他的頭上。
這個消息,宛如晴天霹靂,葉離宛如丟失靈魂一般,默然回到西海市。
再後來,他悄悄爲黎明酒館的琴手,終日與酒作伴,借酒澆愁。
昔日無限風的國之重,輝不再!
此時,葉離渾濁的眼神掃過臺下,角扯了扯,舉起手中造型特異的酒瓶,猛地灌了一口。
“謝,謝謝捧場!”
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他自顧自轉過,步履微晃的向酒館後門走去。
“慢著!”
後方,突然傳出一聲厲喝。
葉離腳步頓了頓,旋即繼續向前走。
“你沒聽到老子說什麼?”
“是不是不把我們兄弟放在眼裡,狗東西,信不信我弄死你?”
人羣中,幾個醉眼朦朧的男子,追了過來。
聞言,葉離仰頭灌了口酒,緩緩轉過,臉上掛著無所謂的笑容。
“這就對了,你一個臭彈琴的廢,跟我裝什麼?”一個疤臉男子走出來,不耐煩的指了指三角鋼琴,“再去談一首,大爺我還沒聽夠。”
葉離微微搖頭,咧一笑:“沒了,想聽就明天過來吧。”
疤臉男子眼珠一瞪,從懷裡掏出一把鈔票,甩在地上,不屑道:“小子,想要錢就直說,再談一首,這些都是你的!”
葉離淡淡瞥了一眼地上的錢,笑容收斂,“想聽,就明天過來。”
話音剛落,疤臉男子的臉,驟然拉了下來。
當著酒館這麼多客人的面,他被一個彈琴的戲子拒絕兩次。
這口氣,怎能咽的下去?
“狗東西,真是給你臉了!”
疤臉男子從邊出一個酒瓶子,“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不談,你可以試試!”
酒館這麼多人盯著,他的語氣和態度,分明是不容拒絕的意思!
而這時,葉離恍若未聞一般,拖著散漫的步伐繼續行走。
咚!
疤臉男子衝上去,酒瓶狠狠在葉離裂開,玻璃渣四散紛飛。
清脆的響聲,迴盪在整個酒館裡,所有人震驚的看著這個場面。
沒想到,疤臉男子竟真的手了。
但是下一刻,他臉上的猙獰之,化爲濃濃的驚訝,愣在原地。
常年與人爭鬥,疤臉男子對自己的手和力道,都有非常清晰的認知。
但,剛纔的那一瓶子,非但沒有給面前這個青年造任何傷害,甚至,都沒影響到他飄忽不定的步伐。
眼看著葉離一步一步走向後門,疤臉男子的心,可謂極其複雜。
砸了一酒瓶,卻依然被對方無視,他有種騎虎難下的覺。
正當他反應過來,打算追葉離的時候。
一個冰冷空靈的聲音,從後方響起。
“葉離,你還要躲多久?”